225、誘敵深入
李嚴氏儘量控制住自己心裡的怒火,看見李梅花那張醜陋的嘴,臉,真想一爪子撓過去,撓她滿臉血,居然敢覬覦她女兒辛苦才賺下來的鋪子?
“恆之都站她那邊,底下的奴才都是她的人,就算我有這樣的想法,可是有心無力呀。”李嚴氏假裝嘆氣,李梅花立即打蛇順棍上。
“所以呀,大嫂,我們也要私下暗中培養屬於我們自己的勢力。”
“不行的,之前那個嚴如煙,想必你也聽說了吧,才和我親近幾回呀,現在就被張悅娘整治的沒個人樣了。”李嚴氏表面說的惋惜,心裡特爽快,那樣妖妖調調的女人,還想當小三上位,勾引她女婿,就得下死力氣整治,女兒還是心軟了些,只是把他們關了起來,如果換作是她年輕的時候,直接讓人發賣了。
“那是嚴如煙愚蠢,這次,我有個好辦法,保準成……”說罷李梅花靠近李嚴氏的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一通。
李嚴氏越聽心裡越冷越怒,沒想到這李梅花心真是惡毒,連這樣的招術都能想出來,根本就是想要害死自己的女兒啊,哪裡如她所說,只是拿回主權呢,恐怕最後一品香都要改姓錢了吧?
“你真能保證,不傷害一品香利益?不影響我兒子的仕途?”
“那是肯定的,我們這樣做,只是讓張悅娘下不了臺,出醜而已,到時候你一出面,把事情擺平,那些商家自然知道誰纔是真正能說得上話的人。”
李嚴氏狐疑的看向她,“若按你這樣說來,受益最大的是我,於你半分好處也沒有,你有這麼好心?”
李梅花訕訕的笑起來,“嫂子,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自然也是有我的小心思的。”
李嚴氏做出果然如此的唾棄表情來,李梅花立即發誓道,“我的心思於一品香絕無害處。你不知道那張悅娘有多狠毒,之前借縣令的手,查封我家鋪子,讓我們整頓,結果一整頓下來,客人跑了大半,原本生意就冷清了,現在太白樓居然也改了供貨商,我現在連基本日常都維持不下去了。我的條件真的很簡單,只要大嫂掌握了實權之後,把一品香的供貨商,從洪記改成錢記就行了。”
李嚴氏心裡冷哼一聲,好你個梅花,說的輕巧,幸好她繼續了原主的全部記憶,都記得李梅花以前幹過的好事兒。
錢記爲什麼被整頓,不但商品質量很差,並且服務態度差,還強買強賣。如果真把一品香的供貨商改成了錢記,恐怕一品香的名聲立即就臭了,哪裡還能經營的下去?
若現在還是真正的李嚴氏,必然會爲了這短暫的眼前利益,做出與李梅花互相勾結的事來。
尤明慧突然很慶幸,老天爺讓她此刻穿過來,不但可以替自己的女兒規避一樁風險,還能幫女兒趁此機會,誘敵深入,將計就計的清除對手。
“那你說話可要算數?”李嚴氏做出心動不已的表情來,立即引得李梅花自得,滿臉是笑,“嫂子,你就放心吧。我可是你小姑子啊,和你是真正的一家人,我哪裡會害你。等你當家作主了,想把張悅娘怎麼樣,就怎麼樣,誰敢說一句話?就算恆之和張悅娘感情再好,但男人都是喜歡新鮮的,嬌+嫩的,我就不信,那十五六歲的漂亮小娘子擺在眼前,他能不心動?再說了,不孝有三,無後爲大,你到時候一個孝字壓下去,他敢不從?”
“梅花,你說的很有道理,我且信你一回,你說的那個人,大約什麼時候到?”
“與其讓張悅娘提防調查,不如就在她眼皮子底下進行,我回頭看哪天他們夫妻倆都在家的時候,讓她們過來,到時候老夫人,你只要發發善心,收留她們就可以了。”
那一對乞丐般的姐弟倆,可是楊玉嬌派人花了大價錢,好好培養了整整三個多月,纔有的成果。
女的是用來打入李府內部,探聽消息用的;男的則是用來進入一品香內部,偷盜配方用的。
李梅花得意洋洋的從李府出來,看着李府的那塊門楣,冷笑一聲,“不出半年,這裡就得掛上錢府二字。李嚴氏,我好心幫你,你還拿打掃把趕我走,哼,先讓你得意幾天,待楊小姐的人手站穩腳跟,到時候再一併修理你。張悅娘,不知道一個失了貞的女人,還有會有誰憐惜?李恆之,就憑你,還想考秀才,考舉人?哼哼,等好了兒吧,我李梅花,不把你們全部狼狽的趕出青峰縣,我就不是李梅花了。”
李梅花一走,李嚴氏就去了關嚴如煙的後院,接下來一品香和錢記、楊氏油坊,將有一場硬戰要打,她不能把嚴如煙這個定時炸彈留在府裡,隨時會成爲隱患。
女兒整天忙於一品香的生意,考慮不到這點,她做爲長輩,必須要多想一點,提前替女兒把這些麻煩清理掉。
嚴如煙和嚴三太等人已經吃了七八天的粗糧了,整個人瘦的脫了形,面黃肌瘦的,一看見李嚴氏,立即嚶嚶的哭了起來,“姑母,如煙錯了,如煙下次再也不敢了,求姑母原諒。”
“妹子,妹子,快放大哥出去吧,這裡實在不是人待的地方啊。”嚴三太隔着小門哀求道。
原本他們還信心滿滿,原來嚴如煙以爲那柳嶽公子必然會急爭尋來,結果三四天過去了,那柳公子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
“嚴如煙,我給你兩條路,第一,拿上一百倆,趕緊離開青峰縣回老家,永遠不要出現在青峰縣,也不許對外胡說八道,壞我李府名譽,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容不下你;第二,在這裡等你的情郎來救你,從你踏出李府的大門之日起,你的一切,便與李府毫無干系。”
嚴如煙只知道哭泣,她既想要錢,又想要人。
權衡再三,她向李嚴氏多要求一件事,就是想讓李嚴氏給柳公子帶封信,她想見見柳公子,一切等見過了柳公子再說。
李嚴氏答應了她的條件。讓人去一品香請了張悅娘過來,張悅娘又讓人去找了柳三。
柳三當日不過戲耍嚴如煙的,早把這茬給忘光光了,現在聽張悅娘提起來,才拍了拍腦袋,“都怪柳某,都怪柳某,思慮不周,夫人想要如何?”
張悅娘還沒開口,就見李嚴氏拍拍她的手背,厲聲道,“不管柳公子用什麼辦法,反正永遠不要出現在我們悅娘面前就好了,最好離的遠遠的,我聽說碼頭時常有遠洋之外的商船前來,想必那是另外一番景象,我這侄女一向喜歡獵奇,或許喜歡這樣的地方也不一定。”
張悅娘看看自家孃親,李嚴氏嚴肅的說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如果只是趕回鄉下,如他們這般臉皮厚的,很難保以後不會再回來,或是到處亂說。”
張悅娘點點頭,“那就聽我孃的,有勞柳公子了。”
柳三立即笑道,“行,就這麼辦!”
柳三去後院見了嚴如煙,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反正第二天,嚴如煙老實的在一張文書上按了手印,代表自即日起,她和嚴三太一離開李府,便與李府沒有任何瓜葛,生死自顧。
嚴如煙和嚴三太都換了蹙新的錦緞料子衣服,坐上四人擡的小轎,離開李府的時候,別提多得意,甚至還給張悅娘臉色看,暗自想着,等自己在柳府站穩腳跟,就要好好着手報復張悅娘,必要給她添些堵纔好。
嚴三太懷裡揣了五十倆柳公子給的聘禮銀子,樂的眼都找不着縫,心思早就飛到賭坊裡去了,有了這麼多本兒,相信回頭一定撈更多的銀子。
只是坐着轎子,隱約覺得哪裡飄來一陣香味兒,父女二人便都昏倒在轎子裡,有人上來,將他們身上的簇新衣料都剝了下來,又將嚴如煙包裹裡的首飾和頭上的髮釵等物全都拿下來,將嚴三太還沒捂熱的銀子都拿走了,最後用破布將嘴一堵,裝進麻袋,擡上了駛向外洋客商的大船。
外洋客商,拉下麻袋,一看這袋中女子的頭臉,十分漂亮,當即哇啦哇啦的說出外語,給了一個很高的價格,至於嚴三太嘛,就是附送產品。
看着外洋客船,揚帆起航,約摸一天一夜之後,已經漂在大洋之上,四周皆不見陸地了,嚴如煙這才清醒了過來。
沒有洞房花燭,沒有雕欄玉砌,只有七八個如同野人般的外國水手,朝着她銀笑着,如同餓狼一般的撲過來……
……
接近六月,天氣逐漸炎熱起來,許多童生學子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前往省城,參加秀才的考試。
張悅娘此刻正和姚紅姑等人,將那新鮮的薄荷葉子,還有菊花擰出汁子來,再放入麪粉,做成糕點。
爲了討個吉利,特意在肖鐵匠鋪打製了鯉魚躍龍門的糕點模型。
菊花本就有明目清新的作用,薄荷則有提神的作用,做成糕點,吃到嘴裡,不但芳香無比,而且提神醒腦,用來在考試三天裡吃,最適合不過,比那硬的和石頭一樣的窩窩頭,不知道好多上多少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