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變通
柳平潮還以爲是什麼要緊的話,原來是這個,當即便笑了,“我就知道,你開始的時候一定埋怨過我,爲什麼要派你去給她當馬伕,覺得我小才大用是不是?現在你也知道了,人家那是真不簡單。”
柳平潮所說的不簡單,是說張悅娘想法多,聰明,有膽氣,和柳強指的完全不是一碼事。
但這句話聽在柳強耳裡,他理會的就是另外一層意思了,他驚訝的瞪圓眼睛,“大哥,你早知道她不簡單了?”
“廢話,要不然,青峰縣那麼多人,我爲什麼要資助她,還把翡翠軒一成的股份給她?”自然是看中了她的潛力,不但能將這家老店起死回生,而且還會給他更多驚喜。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
從柳葉面,到香噴噴小饅頭,還有現在這冬季新鮮的小菜,每一樣都讓翡翠軒的生意節節高,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麼。
關於這點,他還是頗爲自得的。
柳強當即滿臉佩服,沒想到大哥就是大哥,居然早就看出張悅娘不平凡的地方,而且還已經出手,將張悅娘收攏麾下了。
“大哥,你真是太厲害了。我原本還不明白,爲什麼少爺要把這燙手山芋交給你,現在我懂了。”就這份能耐,一般人可沒有。
“過獎了,哈哈。”柳平潮很享受兄弟的讚美。
柳強指張悅不平凡的地方,是覺得她耳聰目明。甚至比他這個內家子還要厲害,肯定是更高的高手,而柳平潮卻是直接理解爲張悅孃的商業天賦。
正是由於他們這種喜歡說半截子話的風格,恰恰讓張悅躲過一劫,避免了六覺異能被曝光的可能。
……
張悅盤腿坐在炕上,眸光微閃,伸手輕輕推了一把李恆之,嘴角微翹起。露出一絲戲謔的笑,“你剛纔那麼發作柳平潮,應該不止是擔心我吧?”
李恆之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有些惱羞成怒般,用力抱住張悅,重重的親下去,一番舌尖纏舞之後,才放開彼此。
他微喘着氣,用指尖輕輕撫着張悅那紅色的櫻脣。“我是男人,也是你相公,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你應該高興纔對。”
張悅立即躺倒在他懷裡,烏黑的發散落開來,襯着雪白的肌膚越發迷人,她笑聲如同銀鈴一般,“我沒說我不高興呀,不過你吃醋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李恆之臉色一正,伸手就去撓張悅癢癢,“我是男人,不可以用可愛這樣的詞啦,難道你的語文是生物老師教的嗎?”
兩個人在炕上鬧作一團。張悅的笑聲,張悅嬌俏的眉眼。一顰一笑間的嫵媚動情,很快讓李恆之沉倫了。
情到深處,抵死纏綿。
李恆之主動端了熱水過來,替張悅擦身子,雙方一起換了乾淨清爽的衣服,這才一起重新躺下來。
突然張悅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個壞蛋,你剛纔故意不要人守夜,還讓喜兒把淳兒帶走,原來是爲了圖謀不軌。”
李恆之吃吃笑起來,執住張悅雪白的手腕,在她的耳邊輕輕噴了口熱氣,“娘子,你真是後知後覺,可是怎麼辦,你已經被爲夫我吃幹抹淨啦。師太,你就從了老納吧。”
“討厭,沒個正經。別摸那裡,癢的很,哎呀,討厭……”
李恆之原本也只是想玩鬧而已,沒想到一玩起來,卻害了他自己,老婆那觸手滑膩的肌膚,讓他感覺體內的火又騰的燃燒起來,手也不老實起來了。
張悅白了他一眼,按住他亂遊走的雙手,“夜深了,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李恆之有些不甘心,如同賴皮膏藥一般,緊緊貼着張悅散發着清香的身子,伸出靈巧的舌尖,在她的耳洞裡輕輕的添了下,引得她一陣顫慄。
他見娘子臉上紅暈瀰漫,便趁機道,“娘子,只再一次好不好?你也不想爲夫憋壞身子吧?”
張悅義正嚴詞的拒絕,“不行,絕對不行,你就算心疼下我吧,我趕了好遠的路呢,真的好累呀。”她說罷還捂着嘴,假裝打了個哈欠。
看着張悅好像真的很累的樣子,李恆之也只得將心裡那股火壓了下去,在張悅額頭上輕吻了下,“嗯,那好吧,睡覺吧。”
不過卻是不肯放開,而是緊緊抱着,還在她有胸前蹭了蹭,找個舒服的位置,一起沉沉睡去。
第二天用早飯時,李嚴氏竟是難得的出現在飯堂,她眼睛早就復明,已經不需要手杖了,但外面路滑,便由喜兒扶了過來。
這還不算,她還親切的讓張悅多吃一些!
既然她主動示好,張悅也不好做的太難看,是以這頓早飯,以詭異的狀態結束了。
臨走時,李嚴氏依舊滿臉笑容,囑咐李恆之在路上從照顧着點張悅,店裡的活儘量讓下人幹,畢竟她現在是李府的夫人,有奴才幹嘛不用呢,還讓他們路上小心別摔着了,完全一副慈母形象,簡直讓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張悅把喜兒喊來,喜兒搖頭,只說自那天和平安說過“悄悄話”後,李嚴氏好像只是脾氣變好了點,不再折騰他們,但並未有什麼大的變化。
不是張悅要把人心想得壞,實在是李嚴氏突然變好了,讓她感覺不適應,她讓喜兒密切注意李嚴氏的動靜,千萬不要被她的行爲弄的麻痹大意,犯下大錯。
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爲了避免李嚴氏再來什麼大招,張悅乾脆將平順和安正陽都留在家裡了。
至於平喜,張悅有其它的事交待他去做。
李梅花突然冒出來的乾女兒,很讓人懷疑,張悅就是讓平順去打聽,那個乾女兒來自何方,是什麼身份?有無親人了?
李嚴氏真的放下對張悅的成見了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不過她先放下身段,自然是有目地的。
那天平安和喜兒在院裡說的悄悄話,她可是趁着解手的時候,聽得一清二楚。
她心想,兒子就是倔,不撞南牆不回頭,自己早就說過了,商人再有錢,也是下賤,士農工商,最底層的就是商人了,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誰願意當商人啊。
現在好了,兒子自己在外面碰了壁,知道一介白丁辦事有多難了,肯定就會迴轉心意,好好讀書了。
她那天把喜兒調開,是想出去找李梅花共商大計的,當時他們一致的敵人都是張悅,她恨毒了張悅,覺得兒子現在這樣子都是張悅挑唆出來的。
那時候兒子那絕決的樣子讓她心寒,她感覺兒子已經不認她這個老孃了,也不會再走士途了,她纔想以毒攻毒的。雖然到時候驅走了張悅這隻狐狸精,又引來了李梅花這隻狼,但是隻要能出一口氣,她也無所謂了。
可是喜兒等人透出來的消息,彷彿是給了她希望,她又看見希望了,如果兒子迴歸正途,那麼是否就代表兒子對張悅不是那麼信任了呢?
她只要好好表現,先和兒子搞好關係,等兒子體會過有權有勢的滋味後,不用他勸,兒子就會主動用功的。
至於張悅娘,她目前肯低頭,也完全是做給兒子看的,要不然她看都不要看張悅,還讓她多吃點,巴不得她被飯粒噎死纔好呢,省得禍害他們李家。
果然她賭對了,今天她先放低身段,兒子果然對她的臉色好多了,居然還替她挾菜呢,她心裡那個甜啊,暗想,只要假以時日,母子關係修復了,到時候她再想辦法挑撥他們夫妻關係,讓李恆之休了張悅,也不是不可能。
既然這樣行得通,那她可不會再傻的去引狼入室,找李梅花了,而她之前認爲與李梅花同盟的理由也轟然倒塌。
李嚴氏在想着要如何表現,才能讓兒子更快接受自己,走上正途,遠離張悅娘;而張悅和李恆之此刻也正在聊李嚴氏的變化。
李恆之靈機一動,突然有個想法,他俯在張悅耳邊輕聲說了一番,張悅不由大爲讚賞,連連點頭,但隨即又側頭敲打他,“你不會是真的這麼想的吧?”
李恆之頓時無語,伸出雙手,捏了下張悅好不容易養胖的臉蛋,“你腦子裡整天都在想什麼呀?你看我都穿越來這陪你了,我的真情你還要懷疑嗎?”
“逗 你玩啦。就算你真想那樣,我也不怕,我張悅娘呢,人氣旺着呢,先不說遠的有建築才之稱的陸放,近又有英武早氣的陸縣令,就算是柳平潮,也是人中龍鳳呀。我的行情可緊俏着呢。”
李恆之的臉頓時就黑了,這女人,居然在自己相公面前,大談特談別的男人!
看着那張不斷開合的櫻脣,李恆之突然惡狠狠的覆了上去,直到把張悅吻的面紅耳赤,氣喘吁吁,他這才放過了她,並且哈哈大笑起來,“你再說,你再說一次試試,看相公我今晚上如何修理你,居然在我面前提別的男人,我告訴你,這些人,你想也不要想。”
張悅看李恆之好像有點生氣的樣子,趕緊又小意殷勤的過來哄他,直到被李恆之再度親腫了脣,他這才賊賊的笑起來。
他還不瞭解自己的妻子嗎?又怎麼會真生氣,不過故意 嚇嚇她,順便撈點好處的。
氣的張悅跟着後面,用拳捶他,反正她的拳頭小小的,又沒有重量,李恆之纔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