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氣吐了血
爲了讓江華快速適應這個地方這個身體,張悅詳細的將自己到來之後,一切事情,點點滴滴,包括各種人物關係,都和江華細說了下。
當江華聽說那些惡霸居然敢調戲自己老婆時,當時就氣的變了臉,握緊拳頭站起來,要去和他們拼命的架勢,不過又聽到張悅利用點穴術將他們一一戲弄報復之後,他又哈哈大笑起來。
“老婆,我和你談戀愛的時候,你就知道你是個不能吃虧的主,只能說那些人不長眼睛,欺負誰不好,偏要欺負你,那是找虐啊。”
張悅白了他一眼,“幸虧是我走運,好歹有一點長處,要是真的一無所有,你呀現在只有哭的份了。”
江華突然抱住張悅,張悅掙扎了下,輕聲道,“你幹什麼,小心讓別人看見,要知道這裡是古代,光天化日的,我們倆就算是夫妻,抱在一起也是傷風敗俗的。”
“我不管,老婆,辛苦你了。”江華的聲音有些低沉,似是哽咽在喉中,他心裡有千言萬語,但是卻什麼都說不出,只能將懷裡的小女人抱緊一點,再抱緊一點。
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倆個人還能再活一世,還能再度相逢。當他原本舒醒在李恆之的身體上時,他是詛咒自己的命運的,可是現在他感恩都來不及呢。
“咚咚,夫人,老夫人非要見老爺。”喜兒的聲音脆生生的響在門外。
江華放開張悅,臉上露出一絲不悅,“這老太婆又想幹什麼,還嫌折騰的不夠?要不是答應了她兒子,我都想直接把她趕走了。你呀,就是心太善,纔會一直被她欺負。”
“算了。和智商低下的人計較你的智商也會被拉低。反正現在咱倆是一夥的,不管她玩什麼花樣,沒有人幫助。沒有人迴應,她也是白費心神。”
江華想想也是。這纔將手裡的碗放下,卻是不準張悅動,“等我回來自己洗,你太累了,歇着。”
張悅聽到這話,便直笑,“你現在可是李府的大少爺。家裡好幾個下人呢,哪裡用得着你洗碗,你的心意我領了。對了,跟你提個醒。李嚴氏聰明的緊,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你注意點,別被她發現你不是李恆之的事了。”
江華這才收起笑容點頭。
李嚴氏坐在炕上面,伸長了脖子。豎耳細聽,聽見外面有人走路的聲音,兒子講話的聲音,立即開始準備了,雙手使勁在眼睛上面揉起來。不過眨眼功夫,眼睛就被揉 紅了。
江華在門口站了一會,醞釀了下氣氛,只是那聲娘無論如何都喊不出來,一想想眼前這個老太婆居然要在危機的時候,拋下張悅,他心裡就窩火,恨不得給她一耳光才解氣,現在非但不能打罵,還要當祖宗一樣供起來,他能不生氣嗎?
臉色是僵硬的,冷冷的,他能忍住不發火已經是極限了。
“聽喜兒說你找我,有什麼事?”
李嚴氏有些驚訝的看着兒子,怎麼有種錯覺,好像兒子變了個人似的,之前還熱情溫和,現在卻堅冷如冰了?
她倒沒想是不是因爲兒子的身體裡已經換了個人,她是想到剛纔隱約聽見張悅娘和李恆之在悄悄說話的動靜。
她心裡琢磨開來,兒子現在對自己冷淡,一定是媳婦在兒子面前說了自己的壞話。
看來剛纔打算拆穿張悅娘真實身份的計劃要推後,現在他小夫妻倆幾年未見,正小別勝新婚的時候,如果她說張悅娘是假的,李恆之一定不信,反而覺得她在裡面挑撥。
現在第一件事,是要解開兒子的心結,不能讓她們母子離了心,罷了爲了以後的長遠計劃,還是先退一步,忍下心中這口氣。
“恆之啊,我知道你在怪娘,其實娘現在想想也挺後悔的,悅娘是個好媳婦,都怪老婆子我一時糊塗呀。”說到這裡時,李嚴氏的眼淚就涌了出來。
江華(李恆之)原也不是鐵石心腸,他早做好了這老太太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卻沒料到她居然會主動承認自己錯了,他心裡暗想,這老太太也不是那麼壞,人在危機來臨的時候會自私也是天性。
“你是挺糊塗的,你也不想想,當初你們住在租的房子裡,不是悅娘,你能過上今天的幸福生活,有丫頭侍候你,還把眼睛也治好了,這些都是悅孃的功勞啊。”江華開始數落起來,他所不知道的是,真正的李恆之,剛纔也正是用這番話來說服李嚴氏的。
李嚴氏一看果然把兒子心裡的不滿給引導出來了,看來再好好的經營一番,拉回兒子的心,不成問題。
目前首要問題,不是離間他們夫妻,而是先把彼此的關係搞好。
她當即就有些爲自己的急智得意,不過臉上卻是不顯,只是眼神更加悲悽,那混濁的眼淚也越流越多,“大夫對我說,不能流淚,否則眼睛還要瞎,但是娘一想到你,那心就如刀割 一般,又怎麼能不傷心不流淚呢?”
或許是李嚴氏的話觸到了江華心中的某根弦,他原本堅硬如冰的心,開始有軟化的跡象。
他心裡暗想,對於母親來說,兒子失蹤的確是件痛苦的事,不知道他就這樣莫名奇妙的走了,爸媽會怎麼難過呢?想想這老太婆也的確不容易,兒子失蹤三年,連眼睛都哭瞎了,心腸是有些壞,但亦有可憐可悲之處。
江華微微不忍,從炕旁邊拿了帕子遞了過去,誰知李嚴氏卻是趁機緊緊抓住他的手,“恆之,你不信是不是?你不相信娘知道錯了是不是?”
江華哪裡會真的承認,只能僵硬的說道,“既然大夫吩咐不能哭,你還是別哭了,我已經回來了,以後你對悅娘好一點,我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如果你再犯糊塗,做一些傷害悅孃的事,你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娘了。”
李嚴氏低下頭拭淚,眼底卻是冰寒一片,心中暗想:好你個假張悅娘,霸佔我兒子不算,居然還離間我們母子關係,居然挑撥我那孝順老實的兒子,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張悅娘,老婆子我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把你趕出我們李家,絕不能讓你這樣的妖孽禍害了我兒子。
“兒啊,娘知道錯了,你能替娘勸勸你媳婦嗎?娘真不是有心的,如果你們不信,我,我願意搬到土地廟去,這樣你就不會擔心,我會傷害到你媳婦了。”李嚴氏以退爲進的試探起來。
江華想到自己對真正李恆之的承諾,聽見李嚴氏這番話,立即搖起頭來。
李嚴氏心中一喜,就知道兒子捨不得,兒子可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是她身上的一塊肉呢,就算那女人再盅惑,也不能改變血濃於水的事實吧?
沒料到江華接下來的話差點讓她氣吐血。
“那倒不必,你若真去土地廟住了,萬一有什麼閃失,到時候揹負不孝名聲的,不還是我們嗎?只要你以後消停一點,別再隨便想壞主意了,我和悅娘還是會和以前一樣孝順你。這是我今天的保證,但如果你左耳進右耳出,陽奉陰違,那也別怪我下手太狠,不顧及母子親情。話就放在這兒,你自己好好琢磨下吧。”
江華甩甩袖子,起身走了。
李嚴氏一口氣窒在那裡,差點上不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雙手握拳,用力捶打着錦被,牙齒緊咬着乾枯的脣角,“張悅娘,好,你好,你好的很!”
她原以爲一番血淚哭訴,軟化了李恆之,拉攏住了兒子的心,還能趁機在兒子面前上點眼藥,沒想到對方根本沒給她這個機會。
她緩緩躺下來,心裡開始琢磨起來,要如何挽回現在這種劣勢的局面。
至於兒子變了性格,她倒沒想太多,之前李恆之和她深談時,把他在洪都及各地所受的苦楚都說了一遍。
善良的李恆之,爲了讓江華更好的適應,甚至提前在李嚴氏面前做好了鋪墊。
一個人經歷了那麼多,性格改變了也很正常。
時間一晃到了晚上,紅姑燒了一桌子的好菜,算是爲李恆之接風。
大家坐在一起,只有李嚴氏仍然假裝病重躺在炕上,反正她不來正好,大家還輕鬆點,否則看着她苦着臉,大家笑也笑不出來,吃也吃不下去的。
李恆之(爲了方便後文,這裡的男主名字,就正式叫李恆之了,當然裡子的靈魂是女主在現代的老公江華)以茶代酒敬了姚紅姑,把她嚇一跳,趕緊站起來道不敢。
張悅卻是笑嘻嘻將她按下去,“你值當,別站,讓他敬,看他怎麼說。”
“姚娘子,這些年多虧有你和鄉親們的幫助,才讓悅娘能走到今天,我什麼也不說了,敬你一杯。”
姚紅姑看看李恆之,再看看張悅,又想到自己,突然眼圈就紅了,哽咽道,“悅娘,恭喜你,終於熬出頭了。”
梨童趕緊將姚紅姑的手握住,“娘,雖然爹不要你了,但是你還有我,我跟着悅娘嬸嬸,以後一定會賺大錢,給你買 宅子,讓你享福。”
姚紅姑摟住梨童,失聲哭了起來。
李恆之疑惑的看向張悅,張悅忙小聲將姚紅姑和她丈夫的事說了說,李恆之這才知道姚紅姑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