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萬大軍經過一夜的休整後於第二天凌晨開始渡河到達河東郡境內
“大軍紮營!”
“大軍紮營!”
羅霖一聲令下,打着火把的傳令兵們快速向後傳達軍令。
策馬在羅霖身側的張良遠眺城高牆厚的安邑城,臉上沒有一點兒輕鬆,因爲他看到了城上那密密麻麻的士卒,可見守衛很是森嚴,明日這首戰,絕對不會輕鬆。
又聽羅霖對左右喊道:“傳令,急命工部伊元通建造攻城器,不得延誤。”
張良一指安邑城,說道:“司令,吾觀此城城高強厚,看守城之兵甚爲緊密,看來情報不差,趙國近五萬援軍精銳已經入城。”
“哼!管他多少人,明日乃攻趙首戰,必須打勝,如在三日內拿不下此城作爲攻趙的橋頭堡,還談何統一天下!”
羅霖面色堅毅,手掌中的馬鞭緊握,目掃安邑城頭,又道:“待營紮好後,立即生火早飯,讓兄弟們吃好了好休息。”
“是!”傳令兵一勒馬繮,策馬而去。
河東郡安邑城上的守軍一見到這長約數十里,打着火把的秦軍,趕緊擂響了城頭的軍鼓。
霎時間,咚咚咚的鼓聲在安邑城上響起。
城上的火把與油燈全部在短時間內點亮,城上的趙軍緊張地在觀望城下秦軍的動作,城內已經傳來趙軍行進的陣陣腳步聲。
城上的趙軍也越來越多,還能看到不少弓箭手已經拉弓上弦朝向秦軍,做好了防禦準備。
一位身披鎖芯甲,頭戴紅纓盔的大漢在數十名親衛的擁護下走上了城頭。
“啓稟上將軍,派出探子來報,秦軍是今天過的黃河,末將本以爲秦軍明日午時才能到達安邑,豈知今日...”
“不要再說了!趕緊命各將,各督衛前來議事,另外,派人去請郡守費大人。“
“諾!”巡衛快速離開。
下令者乃上將軍陳業,是趙國大將軍陳餘的族弟,本率軍在西北防禦燕國,爲人武勇,懂些兵法,乃陳餘一族的翹楚,甚得陳餘的信任。
郡守府。
“大人!大人!秦軍攻來了!“
片刻間,屋內燈光一亮,傳出話來,“秦軍已到了哪裡?還是剛剛渡過了黃河?”
“稟報老爺,城頭戰鼓轟鳴,城內已是亂作一團,小的在外面打聽了,說是秦軍已經到了城下!”
“什麼?這麼快?“費瑋此從房間內走出,看了一眼神色慌張的老僕,快速朝大堂走去。
剛至大堂,便能看見府外火光閃動,聽見一陣陣的喧雜聲。
費瑋再次整了整自己的官服,有點不安的來回度步,心裡想着那封密信,想着該如何接應秦軍入城。
一隊披甲士卒這時走了進來。
費瑋見此,眉頭稍皺,上前道:“何人?不得通報便擅自闖入郡守府?”
“稟大人,軍情危機,上將軍命我來請你前去議事。”
“哦?”費瑋聞言間腦海思緒翻滾,說道:“請都尉大人相告上將軍,老朽年邁體弱,病疾已久,也只能參理政務,對於軍事...我是一點兒也不懂,這守城之責,還是全憑上將軍決斷吧。”
“既然如此,我就如實回話了,告辭!”
費瑋抱拳施禮,目送都尉離去,而後快步走向書房,起筆急書一封,交予老僕道:“你速帶信交到城西找一個叫高適的都尉,切記不要被人發覺,否則,你我性命不保。”
老僕在他府上供職有二十多年,早就把自己當做了費府的一員,很是忠心,很得費瑋的信任。
老僕點點頭,將信揣入懷中,對費瑋一躬身,轉身離去。
費瑋立即轉身走向後堂,手觸一燭臺,只見一暗門出現,他的身影隨之消失。
上將軍陳業站在城上,憂心忡忡看着不遠處正在紮營的秦軍,他的身後跟隨着數將與十幾名都尉。
“秦軍來勢洶洶呀,十幾萬人馬,皆乃關中之精銳,明日一場惡戰,諸位將軍可要奮勇殺敵。”
“必讓秦軍有來無回!”
“我軍靠城禦敵,又有七萬餘精銳,非三倍於敵軍是攻不下此城的,這是用兵的常理。”
“就是!聽聞秦軍主力不過十萬左右,雖有什麼非常火器,令人喪膽,可我軍居高臨下,是爲防守,不但佔有地利之便,更是有上將軍統領,秦軍如果敢冒然攻城,必會慘敗而歸。”
陳業對手下諸將的分析與有着極強的信心很是滿意,胸脯一挺,傲然道:“雖說秦軍自函谷關一戰後,挽回了自鉅鹿之戰失敗而失去的聲威,令天下諸侯震動,可那一戰秦軍也是依靠雄關而勝;如今形勢倒轉,我們不僅有安邑這座固城可守,更有精兵強將七萬餘衆,要打贏區區十萬餘衆的秦軍是有很大的把握的。“
“上將軍說得極是,區區十萬餘衆的秦軍,我們有何懼之!”
“是呀,有何懼之!”
面對手下將領的奉承,陳業越想越有信心,右拳有力一拍城垛,嘴角浮起一絲得意的微笑,好似看到了自己擊敗秦軍後,自己立即名震天下的時候的樣子。
陳業一甩披風,越想越得意,到那時候,就算是西楚霸王項羽在我面前,也要說一聲佩服吧。
“稟報上將軍,郡守費大人稱病不能前來,說守城之事,全憑上將軍決斷。”
陳業一聽費瑋不來,立即冷言哼道:”不來就不來吧,這些文官皆是怕死之輩,現在估計都躲到家裡去了。“
他身後的隨即響起一陣嘲笑聲。
秦軍紮營完畢後,各營地內開始生起篝火早飯。
羅霖領着手下重要的軍官在營地間巡視,對戰士噓寒問暖。
這時候,掌管攻城器的伊元通跑了過來。
“司令,明日開戰之前,是否先用我部?“
羅霖一聽,一拍自己的後腦,開作戰會的時候竟然忘了通知他,這可是個失誤呀。
“明日之戰,先是試探性攻擊,由葉軍長指揮,你部等候命令。”
“嗯,知道了。”
“拋石機做了多少架?**包可要給我省着用吶。”
“組裝完畢的有六架,就地取材,正在製作的有五架,**包不多,共有三十多個,不到關鍵時刻,沒有司令的軍令,我不會濫用的。”
張良道:”這**包太過珍貴了,製作也很是麻煩,還得防潮、防火,搞得像個‘孕婦’似的,天天得讓人伺候着。“
衆人一聽,齊齊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