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氏大軍臨陣換帥,就已經讓士氣高漲的士兵們軍心動搖,現在大秦軍一走,士氣更是跌到了谷底,沉默的看着天亮整軍離去的大秦軍而無言。
背後的月氏大營越來越遠,成爲一個小點後,騎在馬上羅霖輕嘆一聲,回首對衆將道:“月氏軍勢必抵擋不住匈奴精騎的踐踏,一支沒有戰術的軍隊,一支沒有軍魂的軍隊,怎能做到百戰百勝呀。”
衆將聞言齊齊向後望去,突然覺得有點兒不捨,這月氏軍的好客還是勾起了他們心中的一絲回憶,畢竟曾經也是一起並肩戰鬥過的。
來此一月,最大的收穫當然是讓彭峰等裝備火槍的新軍得到了實戰的鍛鍊,繳獲了將近七千多匹戰馬,這對於羅霖組建一支精銳的鐵甲騎兵可是有了良好的先提條件,也讓軍隊有了更大的機動與突襲能力。
衆所周知,西北之地的戰馬個高力大、爆發力與耐力遠勝關內一帶的馬匹,更屬於純種馬,而關內由於馬匹甚少,大多都是雜交的,所以綜合能力上遠遜與西北馬。
大軍一路向東挺進,途徑隴西郡做了些補給之時,在此休整兩日,與郡守謝尚把酒敘舊之後,便立即與大軍分道揚路,只帶屈文的一千警衛騎馬趕向咸陽述職,其餘者趕回陽山。
得報後的趙高欣喜異常,親自到達咸陽西城之外迎接,並動用了軍侯才能用的陣仗禮儀,與羅霖同架一車,在咸陽城百姓的注視之下,駛向了皇宮。
此時的胡亥也是一臉喜色,做於龍椅之上,等待羅霖的覲見。
進入皇宮之時,羅霖心中不由間想起了與蒙恬、扶蘇一起進殿覲見始皇的那一幕,內心雖有憂傷,可並未外露,臉上強作欣喜之態,與身旁的趙高大步步入宮殿。
“啓稟聖上,功臣羅霖歷時三月有餘,回宮面聖。”趙高一臉的得瑟,漠然掃視周圍衆臣,對胡亥躬身一揖。
“臣,羅霖不負皇恩,遠赴西北塞外,與月氏會盟,大戰匈奴,今日回京述職,還請聖上明鑑!”羅霖單膝跪地,對胡亥一揖。
“好,好哇!。”胡亥看着昔日扶蘇身旁的紅人,在衆臣面前對自己下跪,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叫羅霖平身後又道:“西北塞外之地,蠻人遍地,此刻又正值冬季,愛卿必定吃了不少苦。”
羅霖起身沉聲道:“食君之祿,爲君辦事,是做臣子的本分;爲聖上、爲國分憂,是我心中的夙願。”
話聲一落,胡亥舒心的大笑而起,趙高亦是感到高新,看了看立在身旁的羅霖,對自己能找到這樣一位幫手感到很是得意。
李斯假言歡笑,未保得自己的權勢,掐媚道:“聖上得此忠君愛國之將,臣等感到萬分高興。理應厚獎。”
右丞相馮去疾心底也是無奈,雖然他並不是那種恰媚之人,但眼下也不得不明哲保身,上前躬身道:‘聖上,左將軍立下大功,揚我大秦國威於蠻地,臣認爲理應嘉獎。”
左右丞相均以表態,衆臣齊齊上前附和。
趙高確是沒有想到這羣自己的政敵此時竟然會如此齊心,心中更是對羅霖的分量高看了一眼,接過羅霖手中的詔令與月氏國的國書,上前陳給胡亥。
胡亥看了一眼上面鮮紅的大印,心中熱血沸騰,這可是自己坐上皇位之後的一件大事,真是喜慶呀。
昂首起身道;“宣!左將軍羅霖爲鎮武侯,賞黃金三百兩,粟米兩萬擔,官至上大夫!”
這些都是趙高得知羅霖得勝回朝的消息後,與胡亥於昨夜就商量好的。
羅霖躬身謝恩的同時,兩旁的朝臣已是一臉的驚訝,但心底都已經知曉羅霖肯定是倒向了胡亥與趙高一邊,纔會有如此豐厚的獎賞。
趙高躬身道:“聖上明鑑,定會讓天下忠臣歸心,讓大秦基業萬世流傳!”
胡亥‘哈哈’大笑,望了眼威風凜凜的羅霖,心中很是安心,要是能待在咸陽,自己肯定會更加安全,於是問道:“鎮武侯可否願意上朝理政?”
此話一出,羣臣齊齊望向羅霖。
趙高更是一臉的期待。
羅霖心底早已打好了主意,他可不願參入到趙高與胡亥的陰謀當中去,天天與羣臣暗鬥,那樣的生活可不是他願意的,更重要的是,陽山已經步入‘現代化’發展的正軌,丟掉着實可惜。
“謝聖上,只是陽山乃大秦北疆之門戶,對抗匈奴之重鎮,臣也習慣了軍中的生活,所以不能從命。”
話語一落,胡亥與趙高稍露失望之色。
李斯何嘗不知羅霖留下後,對自己的利弊,趁機道:“聖上,既然鎮武侯有心爲國鎮守邊疆,我看就不必勉強了,何況我等不知匈奴何時再會南下,如若沒有一員熟知匈奴戰法的大將鎮守,倒是恐怕有失,悔則晚矣呀。”
李斯一言中的,讓胡亥爲之一噎,只得擺手算了。
李斯則暗中深嘆一聲,最近這段時日,自己着實被趙高壓得有點而喘不過氣。
退朝後。
趙高意欲挽留羅霖去府中飲酒,卻被羅霖一口拒絕,以離開陽山已久,還有許多軍務未加處理爲由,快速離開了咸陽,這一舉動,讓趙高很感失望,開始懷疑羅霖到底是在支持自己還是在利用自己。
羅霖此時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根本不願再與胡亥與趙高站在一起了,而且他本就是在將計就計,虛假付勢。
充足的時間、物資、金錢,這纔是羅霖想要的東西,至於這鎮武侯的武爵與上大夫的官爵,羅霖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有,這完全是趙高與胡亥一手安派的,他只不過是順便得了個好處而已,心底並不領情。
出的咸陽城,羅霖才真正的高興了起來,望着田野樹林,藍天白雲的天際,深深的吸了口氣,喃喃道:“天下大亂不久矣,大秦究竟何去何從,誰纔是亂世真正的英雄呢?”
千騎在直道上飛馳,他們的心都已經飛到了闊別三月之久的陽山,飛到了自己兄弟親人身旁。
而羅霖,確實在等待即將大亂的天下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