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行動開始

扶蘇回到府上,與羅霖相談,鄭史亦在其側。

“趙高李斯在朝堂之上公然與我相對,置我這大秦太子的顏面而不顧,如今如何是好?”扶蘇望向羅霖,詢問道。

羅霖起身渡步細想,“此時卻不宜與兩虎想爭,殿下在朝堂之上實力薄弱,此時需要儘快改善。”

鄭史看到羅霖慢騰騰,急道:“羅兄就不必再多說廢話,有何改善?我都替殿下着急。”

羅霖看了看扶蘇,見他眼露急色,停下步伐,對扶蘇道:“那我就直說了,殿下想在朝堂之上有所作爲,其突破口還在李斯。”坐下喝了一口水,“你們定會想,李斯此人頻頻與殿下作對,爲何還是要找他?”

“是呀,是呀;李斯這人陰險狡詐,詭計多端,數次與趙高狼狽爲奸,陷害殿下,羅兄爲何.....”

不等鄭史說完,羅霖插話道:“殿下需明白一個道理,當官者爲的是什麼?像李斯這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又想要的是什麼?這纔是關鍵!”

扶蘇有些不明,此刻他已經把羅霖完全當成了軍師,自己卻渾然不覺:“羅公士請速速道來,李斯究竟想要什麼?”

“呵呵,李斯如今年事以高,此時必會爲子孫着想,所要的東西嘛.....,無非是爲自己的兒孫們想謀得更加穩固的地位!”

扶蘇聽後煥然大悟,拍手道:“哎呀!原來如此,定是趙高此賊對他許諾了什麼?他才如此費勁心機,也不怕得罪於我,公然與我作對!”

鄭史聽後,對羅霖抱拳道:“鄭,佩服羅兄啊!”

扶蘇起身對羅霖言道:“李斯之子,李由,與我自幼相識,並一同拜在大將軍蒙恬下學習兵法,可謂是同門之足;因爲此人性格極爲冷峻,且沉默少言,心思縝密並有城府,與我之性背道而馳,所以也不怎麼來往;現今形勢,如羅公士之言,我卻必須結交此人才可逆轉.....”

“殿下明見!成大事者,豈在乎一時的卑躬屈膝,眼光需看遠一點。”

“嗯,有理,下午你兩與我一起去拜見李斯。”

“是殿下!”羅霖與鄭史應道。

咸陽城的西門口,今日城衛守格外忙,不少小商販與雜人接連進城,讓平日最悠閒的這羣兵有些惱火,檢查起來格外兇,但事情也出乎他們的意料,這接連進城之人竟然都很懂世故,皆往他們手裡塞錢,樂得個個暈頭昏腦,忙着數錢,那些裝滿貨物的大小車輛也顧不得檢查,一併放行。

關壓儒生的大牢就在西城口附近,此處也不是商業繁盛之地,所以通行於此的人是少之又少。

“人都到進城了嘛?”

“稟鉅子,三堂六百人皆以入城,分散在大牢四處。”

“好,到夜至時分開始動手,聽我簫音爲號。”

“是,鉅子。屬下告退。”

“嗯。”

墨家鉅子項擎天頭戴斗笠,一身民裝,挑着一擔乾柴,與裝做買柴人的屬下低聲細聊後,走入小巷,隱蔽了起來。

丞相府。

李斯看完手上的趙高的親筆密信,臉上陰晴不定;趙高竟然想至扶蘇於死地,讓胡亥成爲太子,這可如何是好?在他看來,現今的太子扶蘇的確是繼承大秦皇位的最佳人選,不僅性格剛毅,熟知兵法,最令他刮目相看的就是那以法家治國,依儒學施政之說,足以顯出扶蘇高遠的政治眼光;只是想到自己如今也年事以高,需要爲子孫做長遠的政治打算,而趙高這個妄臣,竟然看破他的心思,以利相誘,讓自己越陷越深,與其捆在了一起,而胡亥.....

就在細想下一步棋該如何走時,書房外傳來下人呼喚。

啓稟老爺,太子扶蘇拜見,”

“快快有請!”聽到後立即起身離開書房,至府門親自相迎,邊走邊想,"不知來此何意?”

扶蘇見到李斯親自來迎,笑道:“今日特來拜見丞相,希望沒有打擾。”

“哎呀.....太子殿下親至,府內蓬篳生輝,李斯感激不盡呀!快請進。”李斯此刻高興之情溢於言表,請扶蘇三人入內席坐。

羅霖四處觀望,只覺李斯之府各種物品擺放有序,佈置精巧,比太子府還豪華幾分,不愧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

扶蘇與李斯對席坐下,不久侍女奉上酒水,李斯道:“認識殿下這將近二十年間,殿下還是第一次到我府上,不知殿下有何事情要找老夫相商?”

扶蘇道:“丞相爲國操勞,日理萬機,我大秦有今日,丞相功不可沒;蘇,身爲太子,早該上府拜訪,如早授丞相教誨治國之方略,今日朝上,扶蘇也不會在父皇與羣臣面前出醜。”

李斯聽後已知扶蘇大概的來意,笑道:“太子過謙了,殿下乃天縱之才,又拜我大秦名將蒙恬爲師,可謂文韜武略,天下皆知;我李斯何德何能,豈敢做太子殿下之師呀。”

扶蘇舉杯望向李斯,“這杯酒敬與丞相,感謝丞相誇獎!”說完,一飲而盡。

李斯報以回禮,也舉酒喝完,看了看坐在左右的鄭史與羅霖,“殿下身側兩位都是忠義之人啊,尤其是羅公士,據說能力敵百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羅霖聽後,急忙躬身說道:“感謝丞相誇獎。小臣.....,服侍殿下不久,卻,時常聽殿下提及丞相的豐功偉績;殿下也時常與我們講,丞相乃當世之英傑,文人之楷模,大丈夫在世,如不仗劍三尺保家衛國,就應當學習丞相的文章思想。”

李斯聽後笑逐顏開,很是高興;此話如是鄭史所講,他必然不信,應爲鄭史乃扶蘇心腹;羅霖則不然,跟隨扶蘇纔不到一年,且只知此人武勇,如今想不到也竟然如此會說話,怎麼不讓李斯驚訝,還讓李斯知道扶蘇心裡有他一席之地,而且位重評高,所以很是相信羅霖之言。

此刻不覺間天以入黑,李斯今日很是高興,宣佈夜間大擺筵席,歡迎扶蘇的光臨,還請了很多大臣一起到府裡赴宴。

羅霖假意告辭回府,李斯也不挽留,畢竟扶蘇纔是主客。

羅霖離開丞相府後,便沒入黑夜,快步走向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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