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霍靈上朝時,難得的將注意力放在了那些朝臣身上,霍靈不着痕跡的觀察着大臣們的走路方式,可發現,幾乎是沒有一個人喜歡用腳後跟着地的,連着兩日,均沒有發現。一開始覺得,可能那個兇手怕被人認出,所以會改變自己的走路姿勢和習慣,可如果是這樣,一個人的習慣是很難改變的,總歸會有一些不自然,可她竟然愣是沒有看出什麼不對的來,難道,自己想錯了?
怎麼說自己也是從21世紀穿越過來的人,怎麼還是有種不着頭緒的感覺?要是能把現代的機器搞過來就好了,肯定比現在只有那一堆破紙好得多,自己偵探劇也看得不少,怎麼就都不頂用呢?沒道理啊,難道自己住在這裡過久了,過回去了?
曲長青跟着霍靈下了臺階,看着霍靈面色不善,剛想開口,便聽見有人在叫自己,回頭一看,是韓魏,停下了腳步,回首:“韓大人。”韓魏擺擺手:“曲大人客氣了,在下其實是有一些不明,想要請教大人。”以往這個時候,霍靈都是先走的,她不屑於和這些朝臣打交道。
可聽到韓魏說話時,卻停住了腳步,這個人的氣息,怎麼覺得,有一些紊亂呢?霍靈微微側身,看向韓魏,而韓魏的目光,此時正落在她身上。霍靈收回目光,揚了揚嘴角,邁步離開。這個韓大人,有問題。
第二日,霍靈便去了韓魏府上,韓魏見霍靈上門拜訪,先是一驚,隨即急忙讓人去端上茶,好招待客人。霍靈慢悠悠的喝着茶,並不着急先開口,一旁的韓魏熬了許久,終是沒了耐心:“霍將軍倒是難得一見的紅人,怎麼今日,怎麼想起來登門拜訪?”
霍靈眼角微挑,這倒是個實話,當初被百里樂封成將軍時,多少大臣都要登門表示祝賀,自己沒有住宅,賴在曲府,讓曲大哥都打發了,請帖請她去府上一聚的,也不少,她都回了,一連好幾日,後來大臣也看出了這位皇上面前的新人,油鹽不進,只得作罷,但也因爲這個,她在朝堂上的人緣很不好。
霍靈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想將軍?那得看看我在意的,是不是這個軍了:“韓大人,這幾天,您的鞋,似乎很不合腳?”韓魏的面色僵了一下,眼底有一絲狠戾,但很快掩飾下去:“前幾日帶夫人登上賞景,鞋不小心磨破了,這雙鞋,是犬子的。”
霍靈點了點頭,可韓魏覺得,她沒相信,眼珠微微一轉:“霍將軍此次來我府上,是韓某的面子,但是其他大臣被掃了面子,霍將軍在朝堂上的日子,怕是會更難。”霍靈饒有興致的看着他,便聽見韓魏繼續說,“韓某也有幾分薄面,也可以幫將軍遊說,或者將軍,希望曲將軍出來遊說?”
霍靈眼底一絲嘲諷,她剛纔可使注意到了,她提起他鞋子不合腳的時候,他身上那一瞬的戾氣,幫她?呵,除了她,還差不多。霍靈微微一笑,可是笑意卻不達眼底:“這個霍某自會處理,今日來只是想向大人打聽一件事。”韓魏的眼睛微眯:“將軍不妨直說。”
霍靈面無表情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將軍可曾聽過,四殺?”韓魏臉色一僵,看向霍靈,見霍靈竟然沒有一絲懼意,方法就像是在談論一件很不重要的事,眉頭狠狠皺起,這小子爲很麼不會害怕:“沒有。”
霍靈挑了挑眉,點點頭,看了一眼天色:“在韓大人府上也叨擾許久,霍靈就先告辭了,改日再續。”韓魏臉上掛着笑心裡卻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計劃,到府門前:“霍將軍後日若是有空,可否幫老夫護送一下內人去山中禮佛?”見霍靈不接話,繼續說,“那日正好將軍休息,老夫還得上朝,又擔心內人出事,將軍武藝高強,正合適。”
霍靈挑了挑眉,看着韓魏,又打什麼歪主意?韓魏眼底一陣精光:“聽聞那日,曲將軍也休息,霍將軍若是沒空,那就找曲將軍吧。”霍靈微微一笑,眼裡卻沒有消息,好樣的,敢拿曲長青壓她:“樂意之至。”
回去後,霍靈又埋首於那一堆卷宗,兇手應該是他沒錯,可是現在,還沒有證據,口說無憑,他也不可能自己認罪。就算逼着韓魏用出四殺,這個證據威懾力不足,得再看看其他的。霍靈看着桌上的昨日醫官送過來的卷宗,眼睛微微一亮,對了,凌尚書身上好像還有傷口和於痕,房間內很是雜亂這可以說明,有過爭鬥。
按現場的血跡來看,有幾個出現的很莫名其妙,一開始自己沒在意,那現在可不可以猜測,這些血跡是兇手的呢?真麻煩,在現代,採集血,做DNA,這案子就沒了,還用得着她在這兒琢磨?
韓夫人是韓魏原配夫人死後,韓魏新娶的,不緊人漂亮,還年輕,怪不得韓魏怕丟了,只不過,拿自己夫人當誘餌,這代價,韓魏付的挺大,霍靈坐在馬車外閉着眼睛假寐,等着韓夫人從裡面出來。
忽然,林間風動,霍靈勾了勾脣角,終於來了,林間出來了十幾個死士,直衝霍靈而來,霍靈動了動脖子,拔出劍,終於可以動手了。這韓魏也是下了血本,請來的死士武功都不低,霍靈眯了眯眼,冰劍在日光下更顯耀眼,感覺到有人在暗處盯着,霍靈勾起了脣角,想試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