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靈躺在牀上,靜靜地看着牀頂,想起百里樂離開的模樣,不由垂下了眸子,他是在生氣嗎?默默翻了一個身,他是覺得自己玩弄了他的感情嗎?可他們終究,不會有結果的不是嗎?不說自己的身體問題,短短的一年半,她究竟能陪他什麼?而如今,自己在世人的眼中,自己是個男子,一個國君養男寵,終歸是有些影響不好。
如果,他們一起,那那些蠢蠢欲動的大臣,就很有可能以這個機會謀反,到時候,如果外面再受敵,這個漢雲該怎麼辦。她只有一年半的時間了,得到了,會再失去,屆時又會是什麼模樣。或許,他對她只是一時興起,覺得她長得像曲靈兒,纔會......他是覺得,虧欠了曲靈兒纔會的,畢竟,他愛得,是柳落落。
第二天的時候,霍靈鐵着臉去上朝,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霍靈沒睡好,心情很不爽,但落在有些人眼裡卻是,曲長青把霍靈折騰了一夜。霍靈無暇顧及這些,一心只盼着能夠早點上完朝。百里樂卻像是會讀心術一樣,慢悠悠的,一點也不着急,愣是一直拖到了巳時,這才慢悠悠的下朝走了。
霍靈氣得牙癢癢,這人絕對是故意的,回到曲府後第一件事就是悶頭大睡,連鞋都沒脫。曲長青無奈的替她脫了鞋,替她蓋好了被子,看着她眼底的青黑,默默嘆氣,真不知道她昨天晚上幹嘛去了,勾了勾她耳邊的鬢髮,她睡覺的樣子,可比醒着的樣子可愛多了,毫無防備的模樣。
白裡日,端着一張臉,一臉生人勿近,笑容都少了很多。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他好好的靈兒,怎麼就變成如今的模樣了。沉下眸子,替她壓好被角,關上房門,看了看外面的日頭,攝魂珠的事到現在還沒有消息,難不成是被人偷偷藏起來了嗎?靈兒現在時日無多,攝魂珠再找不到,就在想想,還有什麼辦法。
霍靈一覺直接睡到傍晚,填飽了肚子,就開始辦正事,看着面前的宗卷,開始沉思,或許,她該去一趟大牢?再拿起卷宗,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特別留意了當時表情不太對勁的人,但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皺起眉頭,這件事不可能天衣無縫,自己一定漏掉了什麼。
按道理來說,那個巫師應該會有同夥,刺殺皇帝這麼大的事,只有一個人就太奇怪了,這是多麼大的自信,簡直可以用狂妄來形容了。如果會有同伴,那又會是誰呢?巫師,巫師隊裡好像一般來說都會有一個首領,這個首領,是知道還是不知道。當時,場中巫師有個人情緒很激動,莫非是男子的家人,那她又知不知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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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夜就已經深了,爲了避免再出現今天早上的情況,霍靈很識趣的,躺在牀上睡覺去了,迷迷糊糊間,似乎有一陣蓮花香,感覺似乎自己被人很輕的抱在懷裡,想睜開眼,卻覺得眼皮格外的重,“好好睡。”霍靈徹底踏實睡了過去。
百里樂吻了吻她的鬢角,就這麼抱着她,看着她一臉純良無害的模樣,心都柔軟了幾分。手指不自覺的撫上她的眉眼,收起了往日對他的戾氣,怎麼看怎麼舒服,想到這裡,手指一頓,眼底也迷茫了幾分,你顧忌的,到底是什麼。
霍靈晚上睡得好,眉眼間的冷意也少了幾分,欒秋表示,這個冰塊臉突然有了一種讓他感覺很溫柔的錯覺,自己一定病得不輕了。下了朝,霍靈直奔大牢,由官吏引路來到了大牢深處,官吏替她打開了門。
巫師們見她過來,相互看着,不免面色都有些慌張。霍靈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只是看着,也不說話,過了一會兒,霍靈挑了幾個人出來:“你們,出來問話。”一旁的官吏急忙上前,把人帶走,一共三個。
霍靈看了他們一會兒,這三個人有些被嚇着了,面色都有些緊張,沒有一個人敢擡頭看霍靈。霍靈看向左邊的那個人:“你是他們的頭。”那人愣了一下,點了點頭。霍靈隨意的坐在一張椅子上:“死的那個人,身份。”
那頭領想了一下,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子:“是她的弟弟,五歲一起進的巫師隊。”霍靈面無表情的看向最右邊的那個女子:“你。”那女子面色一僵,有些怯怯的看着另外兩個人,隨即還是說了:“是他未過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