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靈兒難得小困,睡個懶覺,翻過身,回想起昨日他說的那些話,不由微微紅了臉頰,用力搖了搖頭。昨日,,王順突然進門,曲靈兒嚇得立馬坐起,便看見王叔一臉尷尬的站在門口,三個人沉默了一會兒,王順終於回過神,準備離開,百里樂想了一下,讓他順便找件雪裘過來。
曲靈兒默默將被子拉過頭頂,什麼嘛,這算什麼啊,腦中曲傲慈祥的看着她的畫面,曲靈兒默默地將被子拉下來,爹爹,還有孃親,他們都不在了。默默坐起身,子桃卻匆匆衝進門,見曲靈兒坐在牀邊疑惑地看着她,不由開口催促:“小姐,你坐在那兒幹什麼?趕快洗漱,還有半個時辰就要進宮了。”
曲靈兒有些呆愣的看着子桃,有些反應不過來。子桃幫曲靈兒穿着衣服:“昨天小姐你說出去一趟,說是不用等,你剛走宮裡就來了消息,今日皇上要辦一場慶功宴,還點名讓小姐與少爺同去,等曲府的事情忙完了,小姐已經歇了,所以昨日纔沒告訴你。”
擺弄完曲靈兒,子桃滿意的拍拍手,自家小姐就是漂亮,真是便宜六皇子了,也不等曲靈兒開口,又將曲靈兒推到鏡子前,開始給曲靈兒梳頭。曲靈兒反應了一會兒纔回過神,默默垂下眸子,爹和娘都不在了,這個慶功宴,又慶祝的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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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靈兒像是想到了什麼,抓住曲靈兒的手:“可樂也會去?”子桃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家小姐,但還是點點頭:“這是當然。”曲靈兒默默收回了手,心不在焉的看着子桃擺弄着自己,心不由揪了起來,那傢伙病還沒有好,瞎湊什麼熱鬧?也不知道撐不撐得住,今天老者還會再來施針,宴會上不喝酒不太可能,老者又要跳腳了,也不知道喝酒有沒有什麼大問題......
曲靈兒正在沉思,子桃已經將她收拾好,也沒等曲靈兒回神好好打量自己,就已經被子桃推出了房門。曲長青已經在門外,等了有一會兒,看見曲靈兒出來的時候,眼睛亮了一下,隨即又暗了下去,轉身向門外走。
上了馬車,兩個人一路上都沒有說什麼,氣氛有些異常的壓抑,曲靈兒只覺得這一陣子,自己很心力交瘁,索性閉上眼睛假寐,曲長青則是看着馬車外的集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眉頭微微皺着。
慶功宴倒是辦的極爲闊綽,只不過,曲靈兒與曲長青卻沒有心情欣賞這些,兩個人都是興致缺缺的坐在那兒。百里歌看了一眼曲靈兒,隨即看向百里樂:“樂兒,你與靈兒的婚事,怕是要在耽擱些日子,你也不小了,可又覺得合適的姑娘,入府做個側妃?”
曲靈兒面色僵硬了一下,這皇帝,到底什麼意思,婚期挪後就算了,她也理解,也確實應該守孝,但是,當着她的面,讓自己未來的夫婿再選一女子爲妾,還在爹爹走了沒多久的時候?曲靈兒面色有些件艱難看起來,但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看向百里樂。
百里樂察覺到了曲靈兒的視線,默默握緊了手,沒有接話。曲靈兒看到他的反應時,愣了,隨即收回目光,她想回去了,這裡,她不想呆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曲靈兒聽見百里樂的聲音再次響起:“若是可以,不如,把柳落落許做兒臣側妃吧。”
“咔”曲靈兒手中的杯子應聲而碎,曲長青聽見了聲音,急忙湊過來,掰開她的手:“怎麼樣?你有沒有事?”曲靈兒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剛剛究竟是,在期待着什麼呢?任由曲長青給自己清理傷口,幾乎是弱不可聞的聲音,隱隱帶了一些哭腔:“哥,我想回家了。”
曲長青的動作一頓,隨即輕聲應了一下:“好,再過一會兒,哥就帶你回家。”曲靈兒沒有任何動作聽見百里歌不同意,百里樂的勸說,只覺得心像是被一下一下扯得生疼,不由要握緊拳頭,但曲長青急忙按住,眉頭微微皺起:“乖,再忍耐一會兒。”
曲靈兒默默掙開眼睛,談話聲剛好結束,婚期定在二月十七,曲靈兒面無表情的對上百里樂看過來的目光,隱隱的,似乎眼底有淚花在閃動。百里樂看見曲靈兒眼睛的那一刻,幾乎是要立即就衝過去,但還是忍住了,看着她沒有任何表情的臉,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