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靈一臉幽怨的看着在一邊批奏摺的百里樂,內心默默嘆了一口氣,以後再也不喝酒了,喝酒誤事,更誤人啊!自那天百里樂說了要收她當男寵,像是爲了證實那句話,百里樂每次下朝都會將霍靈單獨留下,理由千篇一律,商議政事,這一次兩次的,不會有人說什麼,但是,次數多了,就不會有人相信了,現在外面傳的到處都是,連小宮女看見她的目光也變了味。
感受到某人幽怨的目光,百里樂微微勾起脣角,朝某人招了招手,霍靈僵着臉,一步一步慢慢挪過去,百里樂一把將人拉進自己的懷裡:“怎麼動作這麼慢?”溫熱的呼吸落在霍靈頸間,霍靈僵坐着,不知道該怎麼安放自己的手腳。
百里樂順手將手中的摺子遞了過去:“看看。”霍靈顫顫巍巍的接過,看到上面的文字,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不要迷戀男色......不要迷戀,男色......百里樂看見她一臉被雷倒了的樣子,隨即勾了勾脣角:“我最近,收到了很多這樣的摺子。”
霍靈僵笑了兩下,不意外。百里樂將她手中的摺子拿走:“我覺得,大概是現在我還沒有孩子,所以,這些大臣纔會這麼擔憂。”霍靈握緊了拳頭,孩子,大臣,要他生皇子了嗎?微微垂下眸子,果然,還是來了。
百里樂的吻落在她頸間:“所以,不如,你幫我生個孩子吧?”霍靈瞬間瞪大了眼睛,孩子?她生?她,她,她現在可是男兒身,生孩子,難不成他知道什麼了,百里樂微微擡起頭,吻上她耳邊:“嗯?怎麼不說話?”霍靈微微躲開:“皇上,微臣畢竟是男兒身,生不出來孩子的。”
百里樂微微挑眉看她,重複了一下:“男兒身?”霍靈心下一慌,有些結結巴巴的:“對啊,大臣說的沒錯,你不能太好男色,而且,微臣也生不出來孩子,不是還有柳貴妃和黃淑妃嗎?皇上要是想生孩子,可以找她們。”
百里樂眸色一深:“你就這麼想把我推給別的女人?”霍靈垂下了眸子,沒有接話,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陛下正值壯年,應當......”百里樂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目光沉沉的看向她:“這便是你心中所想?”霍靈沒接話,垂下了眸子,下巴卻被人挑起,看入那雙桃花眼中,抿緊了脣。
百里樂見她不答,怒氣才少了點,微微勾出一個笑來:“好了,乖,不鬧了,不生孩子就不生孩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讓那些大臣說吧,這是朕的家事,他們不能明目張膽插手。”家事?是嗎?或許,這原本,就是一場夢,一場不該有也不該存在的夢。而現在,夢也差不多,該醒了。
曲長青滿臉擔憂的看着在他旁邊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霍靈,忍不住開口:“靈兒......”霍靈捏了捏眉心,良久,笑了一下:“早就該這樣了。”一個沒有心、沒有未來的人,爲什麼要耽誤他呢?而且,這麼些天,她一直都貪戀這種,能夠陪在他身邊的日子,就像回到了從前,但是,他們,不會有以後了,這個夢,也早該碎了。
曲長青雖然不放心,但是霍靈把自己鎖在了房間裡,沒有出來,曲長青惦記着自己還有事處理,便叮囑子桃好好照顧她。但霍靈一直沒睡着,吃了飯就在庭院中舞劍,看着旭日東昇,霍靈的眼底閃過一絲迷茫。
那日,她和他說:“微臣懇請皇上,應衆臣所奏。”百里樂被她氣笑,湊到她耳邊:“那好,朕,就如你所願。”隨後,就將她丟了出來,她聽到他說:“擺駕竹蕭殿。”那是,柳落落的宮殿,霍靈只覺得一陣苦澀,看着那日頭,眼前一片模糊。
曲長青再一次上朝沒看見霍靈,算了算日頭,也請了假,急匆匆的就往霍府跑。果然,霍靈正躺在牀上,高燒不退,幸好,曲長青在自家養了一池荷花,最幸好的就是,兩個府邸並不遠。
看着霍靈面上的潮紅減退,曲長青微微放下心,看了一下蓮花印,轉頭交代子桃:“以後,如果高燒不退,記得來找我,我治好以後,連續兩個時辰你家小姐都會沒有呼吸,不要讓任何人靠近,讓她好好休養,很快就會醒。”
子桃滿臉驚訝,沒有呼吸那還活着嗎?不過,小姐沒事就好。曲長青看了霍靈幾眼,她醒來若是知道了,又要內疚了,他可捨不得,先回去吧,免得她看見難受。霍靈悠悠轉醒,又是那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