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靈兒無聊的坐在涼亭裡,百里樂慢慢走近,看見曲靈兒的表情後,臉上漫出輕笑:“怎麼,不開心?”曲靈兒聞言擡頭看了他一眼,嘆了一口氣:“說實話,我是真的想象不到,如果有一天,我爹爹不在,我該怎麼辦。”百里樂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怎麼說?”
曲靈兒微微嘆了一口氣,晶晶亮亮的眼睛裡流露出悲傷:“大小爹爹就很疼我,雖然他一直不肯我習武,甚至跟我慪氣,但即使是那樣,他也很捨不得我受苦。”短暫的沉默後,曲靈兒又一次開口,“爹爹總是教會我很多,給我前進的方向,讓我不再迷茫,如果爹爹不在了,那,孃親還有大哥,應該怎麼辦呢?”
百里樂沉默了一下,然後伸手握住她的,聲音輕緩:“我在。”兩個字,卻給了曲靈兒無限的力量,默默紅了耳朵,卻沒掙開。百里樂忽然將一串佛珠戴在她手上,曲靈兒愣了一下,看着手腕上的佛珠:“這是?”
百里樂輕笑了一下:“這是我娘留給我的,現在你要出征了,我想你戴着它,希望能夠佑你平安。”曲靈兒嘴角漸漸上揚,輕輕點了點頭。百里樂握着她的手,大拇指微微摩挲着曲靈兒手上的肌膚,有些貪念:“等你回來,我在送你個禮物。”
曲靈兒被提起了興致:“什麼禮物?”百里樂輕笑着颳着曲靈兒的鼻子:“不是說好了,給你造一把劍的嗎?”曲靈兒眼中笑意更勝:“做好了?”百里樂兩隻手握住她的:“還差些。”曲靈兒抿脣點了點頭,嘴角帶着笑意,日光甚暖,曲靈兒覺得有些昏昏入睡,朦朧中似乎聽見百里樂輕嘆:“終於,你是我的了。”嗯,你也是我的了,跑不掉了。
曲靈兒一覺醒來便是清晨,匆匆洗漱完,帶上行裝,就隨着爹爹去出征,曲長青給了曲靈兒一匹馬,但曲靈兒卻不同意,自己一個人跑到了軍隊後面。柳離是副將,看着曲靈兒獨自一人走在後面,一個翻身下馬,走到曲靈兒身邊:“曲小姐,還可以嗎?”
曲靈兒勾脣笑了:“我可以。”柳離輕笑:“像你這個年紀的姑娘,你這個樣子的,真的很少見。”曲靈兒挑了一下眉,很平淡的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向柳離:“那不如,我就到柳將軍營裡吧?”
柳離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曲靈兒是什麼用意,擔心曲傲他們不讓曲靈兒鍛鍊自己,隨即爽快大笑:“好,正巧,我也會一些劍術,不如,我來教你?”曲靈兒愣了一下,自己之前聽可樂說過,柳老將軍是他的師父,那柳將軍的武功,一定不會差,隨即臉上掛滿了欣喜:“多謝將軍!”
雖說大軍出征要儘快,但中途還是要休息的,除了吃飯睡覺趕路,其餘時間曲靈兒就去找柳離去學習劍法。大軍行至邊境,開始紮營,這一路下來,曲靈兒消瘦不少,劍術也是突飛猛進,開戰前兩天,柳離提拔她做了虎豹營營長,有人不服,被曲靈兒一掌從擂臺上打下去以後,再也沒有人敢不滿。
晚間,柳離將衆人聚在一起,商討戰術:“此處,是敵人佈陣之處,西蜀專門造了一張大弓,一次可射十箭,按正常情況,他們一定會拿出這個,”沉默了一下,又繼續說,“這張大弓,你們可以想想,該如何攻破。”
大營內,一下子沉默下來,柳離見狀,掃了一眼衆人:“明日好好歇息,後日,在戰場上,不要戀戰,搞清楚這個大弓就行。”曲靈兒隔着衆人遠遠地看着柳離,在柳離深邃的目光中,曲靈兒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戰爭,遠遠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簡單,那麼輕易。
曲靈兒看着天空中的彎月,手不自覺的撫着自己手腕上的佛珠。曲長青在她身邊坐下:“怎麼?有心事?”曲靈兒微微嘆了一口氣:“有些緊張。”曲長青輕笑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面具:“給你,女孩子家家,還是不要上了自己的容貌。”曲靈兒看着面具上的圖案,不覺驚疑:“這是......”
曲長青手撐在草地上:“上次你給我講過彼岸花,所以,我就畫了下來,讓工匠打造了這個圖案。”曲靈兒手指撫着面具上的紋路,微微笑了:“很好看。”曲長青笑了一下,剛準備說“你喜歡就好。”便聽見曲靈兒繼續說,“不過,我暫時不打算用。”對上曲長青詢問的目光,曲靈兒笑的坦蕩:“當然要用在勝仗上。”曲長青看着曲靈兒的眼睛,微微勾起脣角,也不是不可以,她開心就好。
戰場上,敵人將大弓推到前面,就不再動了,曲靈兒帶領另一隊人馬在擊鼓交戰,曲靈兒見場面膠着,一個旋身,越上了大弓,仔細觀察,用手中的劍劃了幾下,沒有划動,心下有了計較,轉頭看向自己的士兵:“虎豹營的兄弟們,跟我走。”
剛殺回自己的地方,西蜀士兵就突然轉換了方向,柳離趕緊大喊:“不好,快走,他們要用陣了。”曲靈兒愣了一下,見大軍都開始撤退,有些不甘心,遠遠看了一眼西蜀的大陣,那捲起的兩個風,飛沙走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