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夕聽着他們之間的對話,當聽到那句‘她夢顏夕是我司馬御的未婚妻’時,整個人呆愣在了原地,大腦好像也一瞬間停止了運作。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叫夢顏夕,是前任夢氏集團夢震軒的女兒,也是現在夢氏集團的領導人,你有自己的家、有近似於親人的存在。而且,你是我的未婚妻,就在我們舉行婚禮的前幾天,你出了意外。顏夕,我們一直都在找你、擔心你。幸好,現在終於找到你了。”
顏夕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到了自己的身邊,只知道他說的這一切讓自己的腦子好亂,無法接受。
司馬御看着顏夕此時的神情,疼惜而又深情的開口:“顏夕,跟我回家吧。”
回家?
這是隻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家。
顏夕走到江諾生的面前,視線緊緊的落在他的臉上。
“諾生,你告訴我,他說的這些都不是真的,對不對?他只是在騙我,對不對?你告訴我?”
面對她如此的詢問,江諾生只是目光沉痛的看着她,他無法開口給她想要的答案。
眼裡的一絲希冀隨着時間的流逝慢慢的熄滅,他的沉默無疑是一種默認、默認着這一切。
“我不相信,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顏夕極力的逃避和否認,這讓身邊的司馬御痛心不已。
“顏夕,這纔是你擁有的一切。”
顏夕聽到這句話卻笑了,笑的悲哀,她紅着眼眶望着他。
“你知道嗎?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你爲什麼要出現?爲什麼要破壞我期待已久的婚禮?我只知道我叫夢顏夕,是一個平凡的女孩子,你說的一個字我都不會相信。”
司馬御看着她,雖然理解她失去了記憶,可是這些話卻不僅僅是讓他心痛那麼簡單。
“失憶會掩埋過去的一切,同樣也會掩埋某些令人痛苦的記憶,我不想你以後記起一切的那一天會後悔今天所做的決定。即使如此,顏夕,你依然決定要嫁給他嗎?”
不愧是司馬御,說的話總是那麼的一針見血。
“你不能嫁給他。”一道尖銳的女聲在教堂內響起。
沈碧心從門口往這邊走來,在看見顏夕的那一刻,她的眼裡盡是濃濃的恨意。夢顏夕,沒想到這樣你居然還能活着,命可真大。隨後咬牙切齒般諷刺的開口:“夢顏夕,你究竟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教堂?婚禮?
那雪白的婚紗在她的瞳孔裡不斷的放大,好似下一刻就要把它燃燒殆盡。
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尤其是你,夢顏夕。
“顏夕,小心。”
“顏兒”
‘呲啦’一聲,衣料被割開。
江諾生護着顏夕,右臂被刀刺出了一道深紅的血口,依稀見骨,可見刺得人力度有多大。
“你受傷了。”顏夕本能的擡手迅速捂住那流血的傷口,此時她的眼裡只剩下了擔憂。
“諾生。”手中緊握的匕首頓時落地,她快速的衝上前用力的推開顏夕,擔憂的抓着江諾生手臂上的衣服,滿是自責。
“諾生,你怎麼樣?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傷你的。”
顏夕被沈碧心推的一個趄趔,還好一旁的司馬御及時扶住了她。
“你沒事吧?”司馬御緊張的問。
顏夕搖頭,視線卻依舊落在他的身上。
江諾生見顏夕沒事,不客氣的推開抓着自己的沈碧心,手捂着傷口,語氣裡壓抑着即將迸發的憤怒:“看來沈小姐的記性不好,絲毫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見他那仇視的眼神,沈碧心慌了。
“別怪我,諾生,不要怪我,我只是太愛你。真要怪的話,只能怪上天太殘忍,讓我於萬千世界中偏偏愛上了你,無法自拔。”沈碧心看着他,爲了得到你,我可以做任何事,甚至、墮落成魔鬼。
“你的這種愛,我承受不起。”
顏夕沒有注意他們之間的談話,只覺得手上傳來黏溼的感覺,下意識的擡起手,觸目的紅頓時衝擊着自己的視網膜。她愣愣的看着滿是鮮血的手,下一刻彷彿有什麼進入了自己的大腦,隨之無數的片段一下子都涌了進來。
“你的琴聲真美。你好,我叫江諾生。”
“爸,是我,我是夕兒,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美麗的小姐,請上臺吧,觀衆還等着呢。”
“那我現在想好了,我要威尼斯的嘆息橋。”
“真好,我妹妹在今天出嫁了,祝你們幸福。”
“司馬御,我願意嫁給你。”
一幕幕記憶的碎片紊亂的在腦海中爭相出現,顏夕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腦袋感覺都快要炸開了。
“顏夕,你怎麼了?”
急切擔憂的聲音傳入耳中,顏夕卻突然感覺整個人置身於海水之中,無盡的海水包裹着自己,不能呼吸。
在此之前,江霖接到消息趕了過來。自從昨天之後,他並未離開,今天一早特意安排了人守在教堂附近,沒想到還是讓司馬御鑽了空子。
江諾生一直注視着顏夕的情況,爲了避免沈碧心再次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才遲遲沒有到她的身邊。但見她此時的模樣變得痛苦,再也顧不得其他,擡步剛想走過去而顏夕恰好在這時擡起了頭。
只一眼,便讓他如墜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