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崖之變後的第八天,聖元帝國各大勢力前往斷崖之巔探查消息,其中就包括聖元帝國境內的三大宗派。
當人們來到山巔,驀然發現此刻的斷崖之巔中心地帶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湖泊,經過幾天的沉澱,湖水不再像當初那般渾濁不堪,藍天白雲倒映在在水面上顯得琴瑟和諧,任誰也看不出就在八天前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大戰。
也正是那場大戰把南疆第一高峰削斷了一半,也正由此,也形成了南疆新的格局。
原本鬱鬱蔥蔥的山裡此刻顯得荒蕪蕭條,鳥雀不經,一副破敗的景象。
山頂處的那澤湖泊是由低下暗河匯聚上來形成,當初蕭玉風與許怡輝兩人交手的時候也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他們不經意間造成那個巨坑竟然會一直綿延到山底,再加上最後天空中天魔雷電的那一擊,把地下河擊穿,河水上涌,才形成如今的這幅景象。
此刻的山巔上站着一人,只見他落寞地望着眼前的湖水,一陣清風吹過,他的長髮在空中飄飛,衣缺搖曳。
他背後一把巨劍足有他半個身大,一人一劍傲然站立在山巔,如石如鬆,不怒自威,周遭的人不敢近他半許。
“成浩師兄?”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是一名身穿蟬青裳的女子,女子臉上也有些倦容,臉色略微有些許蒼白,一副大病初癒的模樣。青裳女子旁邊站着一白衣青年,青年面色清秀如水,眉宇軒昂,手握一柄銀白佩劍。
“藍幽師妹,子染師弟,你們怎麼來了?”身披巨劍的那名青年扭頭向後望着那兩人,臉上古井無波,只有眉宇間流露出些許的孤寂。
“青冥兄弟可能已經......”藍幽看着面前盈盈碧水,眼眸流轉,思緒久久未能平靜。
自從那日過後,成浩等人每日都來此查看,希望能從中找尋到青冥的一絲線索,但最後總是無功而返。
“或許他也有可能隨着暗流漂流到了某處......”劉子染在一邊補充道,但他卻沒有底氣說出這話。
既然如今斷崖之巔形成了一個湖泊,那麼地下必然有一條暗河,那麼青冥也有可能隨着暗流漂流到某個不知名的地方。
許怡輝當初也抱着這個想法,他曾經下去探尋過,甚至深入到水面百丈之下,他驚奇的發現水下怪石嶙峋,險象環生,稍不留意就會被周圍的巨石圍困,而且水底下水流湍急,漩渦叢生,就連許怡輝這樣的強者都得小心翼翼的在其中游走。
花了大半日的時間,找尋了每一寸的地方,都沒發現有泉眼的出水口,雖然他的修爲高達武皇,但也是一個血肉之軀,不能長時間在水底下游走,最後不得不放棄,接連數日的找尋,得到的結果還是一樣。
找不到暗河的入口,斷崖之巔上的這攤湖水如同憑空出現一樣,在找尋的衆人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這讓他們逐漸相信青冥已經在那場天魔雷電中化爲了灰燼。
除了許怡輝等人盯上斷崖之巔外,還有另外一波人也曾經把這裡搞得天翻地覆,這些人就是譚傑與蕭玉風等人,眼看着象牙刃就要得到,沒想到最後卻被青冥擺了一道,讓他們吃了一波五漩的天魔雷電,落得個重傷的下場,更有甚至,秦中書也由此丟了一條手臂。
當然自從青冥再次祭出象牙刃之後,斷崖之巔臨近的大大小小勢力都感知到了地級靈器的威力,斷崖之變發生後,大家都想來湊個熱鬧,都知道地級靈器是在這裡出現的,卻不知道誰曾擁有,當然除了譚傑、蕭玉風以及秦中書,因爲他們當時就在場,親眼見證了那個少年祭出象牙刃的整個過程。
成浩三人呆立了片刻後,三人不再過多的停留,齊齊下山去了。
而他們走後,山巔上依舊人來人往。
離天城城郊。
章小泉與若清清兩人背起行囊向衆人告別,雖然他們的傷勢還沒完全好,但心中掛念門派,也不想再過多的停留。
許天磊見他們歸思心切,也不再過多的挽留,唯一能做的就是送他們一程。
兩人月躍上千裡鷲,向衆人拱手告別,千里鷲一聲長唳,展翅朝着西北方位飛去。
夏凝芸等人帶着雨寒以及慕牧前往亂花宗,將唯一的希望寄託於她將要出關的師父,或許她有解救的辦法。
至於成浩、劉子染以及藍幽三人不再過多的停留,他們須得回一趟門派處理些許事物。
許府內,只剩下許怡輝與許天磊父子。
“天磊,我要去一趟中原,家族內的事物就交給你了!”說到這,許怡輝臉上隱隱的有種不安。
“爹,您放心吧,家裡的事就交給我,漣漪的病就麻煩您老人家了!”
許怡輝沉思了一會,撫摸着自己的長鬚,臉上的焦慮未曾散去。
“我走後,你儘可能將家族內的人員盡數撤離,畢竟我們已經跟天地門以及鼎劍門翻臉了,我擔心他們趁我不在,趁機對許家下手!”
許天磊鄭重地點了點頭,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在離天城內,許樑陳三家獨大,而且勢如水火,其中三家中就數許家獨勝一籌,只因爲許家中有許怡輝這名武皇強者,其餘樑家纔不敢亂來,而如今與他們背後的靠山翻牌了,他們自然藉此機會除掉許家,這也是在常理之中的。
“辰風!”許怡輝對着院落中喊了一聲。
一個眨眼的功夫,院落中不知從何處出現了一個二十五歲左右的青年,此人頭着短髮,眼睛深邃有神,鼻樑高挺,身穿白衣短袖長杉,露出小麥色的肌膚。如果青冥在這裡的話就會發現,這個青年就是當初在錢來莊賭場鑑定寶物時坐在樹梢上的那人。
“師父!”江辰風向許怡輝紛紛彎身。
“辰風,你留下來跟着天磊,如果出了什麼事也有個照應!”許怡輝說完後看着遠處漸漸變得灰白的天空,一絲遊雲由遠及近飄來,如同籠罩在他心中的陰霾揮之不去。
低頭望了一眼庭院,只見院落處的那顆梧桐飄下了一張濃綠如墨色的葉子。
“綠葉飄零,人生早逝......”許怡輝嘆了一口氣,身子一閃,消失在庭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