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是在平淡中緩緩流淌,如同那悠遠的帆舟流淌在歷史的長河中,一切都是那麼平靜,一切又是那麼自然。
青冥的傷勢漸漸恢復,如今的他修爲已經達到中介武師,但是他心中留下了一絲懊惱,那就是那把遺失了的青色佩劍,那把他視若生命的佩劍。
當初在斷崖之巔被兩名武皇強者圍攻,在加上消失數年剛剛見面的慕牧師兄爲了救他而喪命,他已經抱着必死的決心了,可最後卻莫名其妙地來到霧華州,由南疆中部的斷崖之巔來到西部的霧華州,他不知道中間經歷了什麼。
他只覺得自己彷彿沉睡了無盡歲月,在黑暗中緩緩地飄蕩着。
推開窗櫺,一股青草芬芳頓時撲面而來,青冥深吸了一口氣,潮溼的空氣沁人心脾,讓他原本沉重的內心有了些許鬆緩。
師父下落不明,師兄爲他而亡,靈曦生死未卜,還有......心中那個消失的倩影,所有的這一切快要將他壓得喘不過起來。
“啊?”就在青冥思緒飄到遙遠的地方時候,他身後傳來一道驚呼聲。
青冥扭頭望去,只見項戟一臉驚愕地望着他。
“你......你的頭髮!”項戟伸出手指指着青冥。
青冥臉上無喜無憂,看了一眼垂將下來的秀髮,只見原本黑色的髮絲如今卻是如雪一般白。
“昨天還好好的 ,怎麼今天就全白了!”項戟依舊一副驚容。
青冥只是笑笑,完全沒把這當回事,雖說他的臉上掛着笑容,但項戟看到,他的眼神中隱隱流露出些許的孤寂與落寞,跟第一次見到他給人完全不同的感覺。
朝如青絲暮成雪,雖說僅僅一個晚上,但青冥彷彿走完了自己的一生,他把過去的事情重新回憶了一遍,如同自己再次回到了過往時光。
項戟不知道青冥到底經歷了什麼,他也沒有過多地深究。
“我查到了其餘兩大獄的所在地,不過至於靈曦在不在裡面,裡面是誰在鎮守,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查明!”
青冥向項戟點了點頭:“這段時間辛苦項大哥了,剩下的由我去辦吧!”
“沒事沒事,舉手之勞而已,再說了,我來到這裡比你的時間長,這裡我熟悉!”項戟拍着自己的胸脯哈哈一笑。
青冥也沒有過多了矯情,對着項戟微微一笑:“那有勞項大哥了,我可能要出去辦點事!這幾天還請你多留意一下靈曦的消息!”
“那是當然!小靈曦這個小丫頭那麼可愛,我肯定不會讓她受到什麼傷害!你儘管放心去辦你的事,我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只能如此了!”
項戟望着青冥的背影,心中隱隱作痛,他彷彿看到了少年的背上有一座大山,而少年在艱難地前行。
在微風的吹拂下,青冥白髮飄舞,那落寞的背影漸行漸遠,逐漸消失在綠林中。
......
自從斷崖之巔那場變亂後已經過了大半年,南疆的勢力格局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南疆的四大門派如今只剩下了三門,流觴門在那場變亂中被滅門。而劍雨門內部也發生了劇變,秦中書篡權奪位,大師兄成浩被驅逐,原門主那一脈的人數被殺得殺,逐的逐,還有些甚至直接歸順了秦中書。剩餘的這三門重新組成了一個聯盟,這個聯盟名叫“南盟”,盟主爲天地門的門主譚傑,劍雨門門主秦中書與鼎劍門門主蕭玉風分列副盟主之位。
“南盟”成立後,他們對南疆的各大小勢力來了一盤大清洗,順從了就加入“南盟”,忤逆的直接被清除。
所以南疆各勢力基本統一到了“南盟”的旗下,“南盟”日漸壯大,成爲南疆最大的勢力。
當然也有反抗加入南盟的勢力,亂花宗與巖崖宗就是其中兩個,還有人人厭惡的、以製作妖偶爲主的宗門御獸宗自然也排除在外。
不過就在半天前,亂花宗引來了幾名渾身鮮血的“貴客”,這幾名客人正是來自巖崖宗的弟子。
從他們的口中得知,“南盟”發起猛烈進攻,巖崖宗的最後一道防線被突破,巖崖宗的宗主自爆身亡。
而僅存的一些弟子投奔亂花宗,至此,南疆中僅剩餘御獸宗與亂花宗兩個宗門。
說來也怪,御獸宗自從上次在斷崖之巔橫插一腳後再也沒有出現,南疆中再也沒有看見過他們的蹤跡,這讓南盟的高層非常懊惱。
至於亂花宗,南盟不是不想一舉拿下,而是多次進攻都以失敗告終。
亂花宗位於南疆的南部,四周都是羣山,其北邊即爲暗黑森林,西與南爲南海。暗黑森林是一處即爲兇險之地,一些強大的修煉者都不敢輕易進去。所以通往亂花宗的道路只有東邊一條路,然後這條路兩邊爲羣山,易守難攻,只要亂花宗遏制住這條命脈,南盟的人絕不敢輕易逾越三分。
巍巍羣山,白雲悠悠,在那閒適的午後,清風拂過山崗,傳來陣陣妖獸嘶鳴的聲音。山風過處,層層綠林如同波濤般起伏盪漾,綠色波浪綿延至天際,山依舊是那麼宏偉,水依然蔚藍,只是,人已經物是人非!
亂花宗內,各種鮮花遍佈,宗門後的幾畝土地都種上了各種花,花香四溢,整個宗門都沉浸在了花的海洋中。
花海叢中,不少亂花宗的弟子在辛勤勞作,其中以女弟子居多。在忙碌的背後還時不時傳出她們的輕笑聲,笑聲越過山崗,傳到了叢林更深處。
山門殿宇錯落,在綠色叢林的映照下,分不出哪裡纔是亂花宗宗門的界線。
在亂花宗一處隱蔽的地方,此處靈氣蔥鬱,如果仔細感知的話就會發現這裡空氣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
推開石門便來到一處銀裝素裹的世界,整個洞穴全部被冰封,洞穴的正中央的一處冰牀上,一名青年安靜地躺在那裡......
亂花宗一座巍峨的正殿內,氣氛略微有些沉重,正殿正上方,亂花宗的宗主夏凝芸臉色有些難看,不過即便如此,也難以掩飾她絕美的容顏,反而更增添了些許韻味。
各位長老執事,請說說你們的看法!”夏凝芸的聲音在殿內響起。
殿內約莫十來人,個個都是滿臉愁容。
“宗主,巖崖宗已亡,下一個就是我們宗門了,如今南疆的各個勢力已經被南盟收復,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大長老李宗帥選發言。
“確實不能坐以待斃,如今南疆統一已經成爲定局,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獨善其身,應該順應潮流,這樣宗門才能繼續延續!”二長老肖浮說道。
“肖浮,你這是什麼意思,聽你的話,難道我們貪生怕死,也要歸順他們不成!”三長老黃言歡怒視道。
“難道還有其餘的辦法嗎?你看看南盟那邊我們知道的就已經有了兩名名武皇,還沒加上他們暗地裡招募的,只要他們出動一名武皇,任憑我們如何抵抗也無濟於事。”二長老肖浮據理力爭“我們這不是貪生怕死,而是白白去送死!”
“就算死也能拉上幾個墊背的,何樂而不爲...”三長老黃言歡眉頭一皺,聲音不由得又提高了幾分。
......
其餘執事也各自吵了起來,有主戰的,有歸附的,還有獨善其身的,整個殿宇內部瞬間變成了鬧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