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佳玉算是跟王國華耗上了,站在對面側身雙手按在大腿上,使身體呈現出一個明顯的S型。同時扭頭拋來一個勾魂的眼神!
王國華放下碗筷,點上一支菸舒服的往後一靠道:“何必那麼辛苦擺姿勢?安靜的坐在對面,有什麼要求你說,我盡力去做到。”
嚴佳玉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徹底的不鬧騰了,安靜的坐在對面再不說話。王國華見狀笑着過來,挨着坐下伸手摟着細腰道:“打算減肥呢?飯也不吃。”
嚴佳玉還是不說話,掙了兩下沒掙開扭開頭去。王國華笑着懶腰抱起,失去平衡嚴佳玉一聲驚呼時已經坐在大腿上了。耳邊傳來王國華柔柔的聲音:“怎麼?跟誰生氣呢?”
“我哪敢?我算什麼?”話雖如此,一股濃濃的情緒遮掩不住。
王國華撲哧笑道:“還說沒生氣,是不是覺得自己委屈了?上杆子靠上來熱臉貼了冷屁股。照我看你是在作怪,弄這麼多花樣出來折騰人,你當我七老八十麼?”說着話王國華下面微微使勁,伸右手中指在尖上輕輕一彈,嚴佳玉繃緊的臉頓時鬆了下來,輕輕的哼了一聲,身子軟了下來,腰身也在不自覺的搖擺。
“勾起人的火來跑路進廚房,還有理了你。當真是不能慣着你。”王國華笑罵一句,伸手在圓滾滾的臀上使勁的啪了一下道:“起來趴着。”
嚴佳玉吃痛的哼了一聲,乖乖的照做。不等趴好長戈便不顧生澀貫挺而入,竹籤串柿餅一般,嚴佳玉回頭眼神佈滿霧水,頰紅如霞。
…………
第二天早起上班,和往常一樣跟在曾澤光後頭進的辦公室。臨進裡間時,曾澤光回頭道:“種子公司事件的處理意見,管一偉等下在會上要通報。你是父親是當事人,上午的會議就不要參加了。”
王國華欲言又止,最後這是嗯了一聲,點點頭表示接受。曾澤光似乎看穿他的心思,笑道:“官小軍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據說管一偉比官小軍大十歲,長兄如父。他把事情主動攬過去,其實是好事。”
曾澤光的解釋,其實可以理解爲一種對王國華的看重,一般情況下領導沒有給秘書解釋的義務。王國華對此適時的露出一個感激的目光道:“謝謝老闆!”
曾澤光從包裡拿出一份計劃稿子,遞過來道:“這是存明同志搞的一個崗位考覈計劃,你看一看,不用發表意見。”
王國華接過稿子仔細的看了起來,十分鐘後,王國華沒忘記提醒曾澤光,開會的時間到了。曾澤光捧着茶杯,夾着手包出門開會。
沒一會高近江笑着進來,謹慎的四周看看才道:“曾書記開會去了?”
王國華最初還不太看的起這個傢伙,這些天在縣委書記身邊呆下來,深感這大院裡只要能坐在單獨辦公室裡的,都不是簡單的角色。
“怎麼?高老哥有事?”王國華對高近江親熱的頗爲自然,以他這個年輕,高近江看不出其中死否有虛假的成分。
高近江不忙說話,先回頭上門口看看走廊上沒人,這才進來低聲道:“新來的存明書記搞了個崗位考覈制度的建議,你知道這個事情麼?”
王國華不動聲色的把桌子上的文稿放進抽屜,臉上很自然的笑道:“聽說了,但不知道內情。怎麼?老哥知道?”
“打字的小鄭說的,存明書記拿了一份稿子去打印了。打完了還讓把內容給刪除了,叮囑小鄭不要泄露一個字。省裡下來的就是不一樣,我們縣委辦的那臺四通打印機,平時閒的都爬灰,這會總算是排上一點用場了。”高近江這麼一說,王國華倒是懷念起前世的電腦來。如今也是有電腦的,不過好像還是DOS的操作系統。像南山縣這種小地方,有臺四通打印機絕對是高檔貨。王國華在學校的時候,電腦啓動還是要軟盤的,而且還沒有硬盤,所有文件都是軟盤儲存。三寸盤五寸盤,這是多麼遙遠的記憶啊。
高近江沒想到王國華聽了自己的話居然有點走神的樣子,心中不由暗暗後悔,不該把小鄭給說出來,大意了!縣裡凡事重要的文件,都是要打印保存的。這是高近江一條重要的消息渠道。
王國華沒意識到高近江說的這條消息渠道,暗暗感慨了一番道:“回頭我打聽一下細節,這是事情是不是有什麼說法?”
高近江聽他這麼說,心裡微微安了一些道:“關鍵是看曾書記什麼意思,這個還有別人比你更清楚麼?”說這話,高近江的眼神開始躲閃起來,看來關心這個考覈建議的人不少啊。
看過崗位考覈的文稿,王國華很自然的想起其中的一些條款,微微琢磨了一番便笑道:“其實這也沒什麼,我的感覺是存明書記想盡快的打開工作局面。他是下來掛職的,弄不清楚是不是一年半載的就回省裡去了。”
高近江苦笑道:“很多人怕的就是這個,你想啊,他下來鍍金,亂搞一番回去了,留下的爛攤子跟他沒關係不是?政績的大頭是他的,南山縣多少人還要在這裡生存的。”
王國華有點明白高近江打聽這個話題的心思了,當官的只要不是領導在屁股後面追着,誰做事沒有一點惰性?真正關係到百姓福祉的事情,恐怕沒幾個官真正當回事。天朝的官員,眼睛從來都是看着上頭的。下頭的事情只要不是鬧的太離譜,基本當不存在。
洪存明搞這個崗位考覈,對於很多人而言不是什麼好事。沒準一個小心還成了出頭鳥,讓洪存明這個新紮黨羣副書記拿住了把柄,那還不是大張旗鼓的整?典型啊!所以現在最關鍵的是曾澤光的態度,縣委書記不點頭,洪存明這個動靜整不起來,大家也就不要跟着受罪了。王國華想明白其中就理,聯繫曾澤光把材料給自己看的事情,心裡大致有了個想法。
“高大哥,我覺得曾書記會同意。”王國華只是憑感覺做出的結論,高近江聽了嘀咕道:“怎麼可能啊?應該不會這樣啊!”高近江原地驢拉磨似的轉起了圈子,嘴裡自言自語的嘀咕着,突然停下一拍大腿道:“明白了,曾書記這是要把存明書記頂出去跟管縣長打擂臺。”
想的太投入,話音剛落,高近江又後悔了,這話怎麼能當着王國華的面說呢?說起來高近江對於王國華總是缺乏防備指數,這小子一臉的憨厚像,很具有迷惑性。
王國華聽了這個結論,心中也是暗暗吃驚,不過臉上卻是不怎麼明白的樣子道:“不會吧?這話可不好亂說的。高老哥你分析分析,我也想知道知道。”
高近江見王國華的表情正常,心道這小子估計是誠心請教來着,終究他是個官場新人,很多道道他也是不動的。存着交好的心思,高近江咬咬牙,再次出門看看外頭沒人,回來低聲道:“管縣長以前是做啥的?黨羣副書記啊!存明書記接的是他的班,來了搞一套新花樣,肯定要提拔幾個自己的人。這一塊以前是管縣長的地盤啊,曾書記稍微放縱一下,你說存明書記這麼搞,該誰着急?”
王國華心裡一琢磨,覺得也是這個道理,曾澤光這個人以王國華的功力看不出深淺來。尤其是最近經歷的一些事情,王國華漸漸的認識到自己在經驗和眼光上存在巨大的差距。遠的不說,單單高近江分析的這番話,王國華憑自己就想不到。當真是隔行如隔山啊!同樣是琢磨人,在商場上琢磨人和在官場上琢磨人,差距何止千萬?難怪以前聽過一句話,天朝的一流精英人士在官場,二流的精英在商場。
“受益匪淺啊,高老哥,以後還請多多指教。”王國華這話說的挺誠懇的,高近江心中暗暗一喜,看來這一次博對了,這小子對我有好感了。
“客氣客氣,那就這樣吧,我下去了。對了,會議室裡開書記辦公會議,討論的是種子公司的事情,曾書記那邊你得使點勁,別輕饒了某人。”高近江丟下一句話,笑嘻嘻的走了。
王國華冷靜下來,把兩件看似不相關的事情聯繫在一起,仔細一琢磨,心中暗暗吃驚。如果高近江猜的沒錯,種子公司的事情只要拿到一點管一偉的把柄,加上一個洪存明跟着較勁,兩下一夾擊,管一偉日後還怎麼跟曾澤光對抗?
“好算計啊!”王國華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道難怪曾書記如此大方的把事情的處理權讓出去,這不是在謙讓啊,這是在挖坑呢。一旦管一偉稍有不慎,接下來的連招可就得把管一偉打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