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陳樹和駱塵玉看了一會兒電視,然後帶着駱塵玉去大伯家串門,晚上回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兩人沒有再回老宅子,直接回南院休息去了。反正父母又不過來,這次陳樹直接賴在駱塵玉的房間不走,最終兩人再次膩在了一起。
因爲晚上還要起來,所以兩個人相擁入睡,並沒有搞“活動”,直到半夜的鬧鈴將陳樹吵醒。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一點,陳樹穿好衣服將門帶上鎖,這才放心離開。將車開出院以後,陳樹又將院子大門鎖上,開車去了劉海龍家。
村子不大,整個村子也就兩千多人,所以車跑起來三四分鐘就能從村裡穿過,關鍵是現在村裡的街道修的比較好。陳樹他們家在村子的最南邊,而劉海龍他們家在最北邊,需要陳樹穿過整個村子。
剛從家裡開出來,李海龍就打過電話來,問他到哪裡了,兩人通着電話也就看到陳樹的車了。掛斷以後陳樹將車開了過去,似乎在一幫轎車裡面他的車有點最顯眼,主要是塊兒頭太大了。
李海龍他們找來的轎車不是奇瑞就是吉利,要麼就是夏利和桑塔納,不過也有兩輛伊蘭特,看到陳樹將車開過來,衆人一合計就將陳樹定爲了婚車,弄得陳樹還愣了一下。確定好了以後,楊龍彬他們幾個就把陳樹拉到了屋裡,外面的衆人開始佈置車上的氣球和花。
負責管事的將所有的司機叫到屋裡,開始交代出去迎親的路線和回來的路線,陳樹跟着接過幾次親,當然那個時候都是放炮,所以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都比較清楚,不過還是認真的聽管事佈置。
“首先佈置的是咱們車輛順序,咱們車數定了,一共是十二輛車,千萬不要掉鏈子,娶親的車數只有雙數沒有單數,前面有一輛攝影的,然後就是兩輛開路的,陳樹你是婚車是第四輛。”
“前面兩輛開路的有一輛是負責放炮的,路上注意安全,逢路口還有過橋的時候,務必放炮,進村出村務必放炮。前面攝影的同時負責領路,千萬不要走錯了路線,結婚的不能過牌坊,更不能壓井蓋,下水道蓋也得避開。”
“這個路線咱們已經定好了,剩下的就是時間把握,咱們務必在六點之前將媳婦娶到家,這是人家看的好時刻,不要讓咱們給耽擱了。”
“剩下的最後一點,咱們去娶親可以要紅包,但不能挑揀人家,給多給少都要拿着,也不要當場拆開看,這是個禮節問題。要是嫌少,咱們回來找齊,大夥兒來都是幫忙的,鄰里壁舍不是給人添堵的。”
“現在大夥兒開飯,按着原來探路時候的速度,估計去得四十分鐘,回來得一個小時,所以咱們三點二十就必須走了。”
“大夥兒吃點飯再歇會兒,到時候招呼大夥兒啓程。李海龍,你把煙給大夥兒發下去,抽不抽菸的都拿着,是主家的一點兒意思。”管事的喊完之後,繼續去準備其他事情去了,剩下這一幫人開始吃飯。
這要是一折騰就是一夜,陳樹可不想餓着肚子,也就加入到了吃飯的大軍裡面,此時陳樹也注意到過來幫忙的基本都是自己小學的同學,更多的要比自己小三四歲。
自己這個歲數的基本都結婚了,而村裡一般都是歲數小的幫歲數大的忙,其他幾個幫忙的完全是因爲關係好。
吃完飯陳樹沒事幹,也被拉去打麻將了,不過今天手氣有點臭,雖然玩的不大也輸了一百多塊錢,那幫比陳述小几歲的也和陳樹熟絡了。原來只知道有這麼個人,根本對不上號,現在感覺陳樹跟大老闆似的,開着一輛不錯的車。
大夥兒開車出來以後陳樹開始暗自慶幸,幸好自己不是領頭車,要麼還真麻煩了,路根本不熟,跟別提找到對方家了。很多道路都已經重修,但娶親不讓走重複路,還要避開村口的牌坊,所以走的道很多陳樹都沒有走過。
前方時不時就會傳來鞭炮聲,好像在提醒大夥兒前方是路口,或者前方要過橋。忽然陳樹想起來一件事,那就是這裡有往婚車裡面灑五穀的風俗。一旦灑進車裡面,不但不好清理出去,還容易招來耗子,看來自己失誤了,到時候必須注意一下。
因爲出發早,所以車子開的並不快,到的時候基本上也就是四點半,劉海龍穿着西服打着領帶從陳樹的車上下來,用大夥兒說的話:“整得人模狗樣的!”人下車以後陳樹就把門鎖鎖上了,剩下的就是等了。
過了二十多分鐘,陳樹聽到有人敲車的玻璃,陳樹將玻璃放了下來,看到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人手上拿着不少紅包。
“小兄弟,大喜的日子是這麼個意思,別嫌少拿着吧!”說完將一盒玉溪煙和紅包一塊兒從車窗遞了進來。
“好的!給後面辦事的說一聲,糧食別忘車裡灑,包個小包放後排座上就行了,灑的哪都是容易招耗子!”陳樹囑咐了一聲。
“沒問題!沒問題!”說完回頭向後面的幾個婦女囑咐去了,然後又拿着紅包和煙挨個敲開車門。紅包和煙都拿到手了,陳樹自然也就打開了車鎖,又過了十來分鐘,就看到劉海龍抱着新娘子從院裡出來了。
車門被人拉開,劉海龍嘴角笑得都裂到耳根上去了,回去辦完事一定要好好損他幾句,陳樹心裡說着。把新娘子放到車上之後,劉海龍打了個招呼也上了車。後面送親的隊伍也跟着陸續上車,送嫁妝的車也發動準備從院裡開了出來。
其實陳樹也樂得輕鬆,自己車在中間,只要不押車跟上前面就可以了,還不用自己算計時間。前面領路的車除了看好路線,還要控制好車速,娶到家的時間不能太早,更不能錯過時間點。
不過千算萬算,還是差一點沒有把時間點錯過,弄得劉海龍直冒汗,又多了一條讓這羣哥們損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