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嘉芸瞟了眼坐在角落位置的葉寧,接着道:“所以能不能上好早課,也決定你們能不能通過內門考覈。”
杜雪鳳和丘詩詩互看了一眼,臉色有些難看,正是因爲重要,纔想要本事好的大師兄來給他們上課,可是卻來了這麼一個貨色,真是浪費糟蹋她們的時間。
晁嘉芸把杜丘二人的臉色看在眼裡,不動聲色地道:“本來該上大師兄來引導你們的,但大師兄因爲某預留弟子,鞭殺了小師叔祖的寶貝蛇紅頂竹青,因而受罰,不能來給你們上早課,所以纔會讓我這個什麼也不是的小人物,來和大家一起學習。”
杜雪鳳猛地回頭,狠狠地瞪向葉寧,原來全是因爲她,才讓大師兄不能來給他們上早課。
真是太可惡了。
丘詩詩看向葉寧的眼神也露同恨意,湊杜雪鳳耳朵邊,小聲道:“聽說她是南寧的一個賤民。”
杜雪鳳哼一聲。
晁嘉芸講了煉氣的入門之法。
煉氣之法,葉寧三歲的時候就跟香楠學過。
雖然煉氣的入門的方法,大多數門派都差不多,但仔細琢磨,各門派之間卻又有不同。
葉寧跟香楠所學的煉氣入門方法,竟和晁嘉芸講的完全一樣。
難道說香楠也是崑崙的人?
可是香楠的醫術極好,如果她是崑崙的人,怎麼在崑崙榜上沒有她的名字?
葉寧正怔怔出神,忽地感覺一股近乎憎恨的目光停在她的身上,擡頭看去,卻見晁嘉芸的視線正從她身上移開,眼裡是還沒有掩去的憎恨。
從晁嘉芸說的關於紅頂竹青的話,葉寧就知道晁嘉芸討厭,甚至憎惡她。晁嘉芸故意說那些話,是想讓她被其他的預留弟子厭惡,排斥。
不過小夜是大師兄,他因她受了那樣重的懲罰,有人爲他憤憤不平,也是情理之中。
葉寧也不往心裡去。
“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 晁嘉芸帶着兄弟們走向門口,路過杜丘二人
身邊時,瞟了她們一眼,希望這兩個蠢貨,別讓她失望。
杜丘幾人下了課,不馬上離開,而是等葉寧起身,纔跟着起身,走到門口,杜雪鳳瞅着走在前面的葉寧,蹙了眉頭,大聲喝道:“不想死,就滾開,別擋道。”
丘詩詩看了眼杜雪鳳,眼神有些有複雜,幾分歡喜,幾分羨慕,又有幾分嫉妒,只有杜雪鳳纔敢這樣趾高氣揚。
杜雪鳳是杜振雄的親侄女,而杜振雄是崑崙三長老韓德子的徒弟,論輩分,是他們的師叔,杜雪鳳本來資質就上乘,又有和杜振雄的這層關係,在預留弟子中的地位,自然比其他人高了一大截。
而她丘詩詩家裡雖然有錢,上山後也靠着錢財拉襲人脈,並巴結上杜雪鳳,但她很清楚,杜雪鳳根本看不起她,只不過喜歡她爲了討好她,送她的那些東西。
杜雪鳳想攀上大師兄,她又何嘗不想?
如果能攀上大師兄,在崑崙也就有了一席立足之地。
再說,大師兄那天人般的氣質,還有清雋的容顏,都是少女懷春的對像,她又哪能不愛?
她從昨天就盼着今天的早課,盼着能見着大師兄。
盼了一晚,沒能見着人,失望至極,又聽說他是因爲葉寧被罰,纔不能來上早課,失望轉成對葉寧的怨恨。
葉寧是賤民,但她也只是商家女兒,身份也高不了多少,要她出面收拾葉寧,只會是貓兒吃魚一身的臊。
但杜雪鳳出面,就不同了。
憑着杜雪鳳和杜振雄的那層關係,那丫頭還不被踩在腳下,狠狠蹂躪?
葉寧回頭淡淡地看了杜雪鳳一眼,快步離開,這是非之地,她不想多呆。
“站住。”杜雪鳳等着葉寧,就是爲了找葉寧麻煩,見葉寧沒滾到一邊讓出門口,頓時發作。
葉寧皺眉,停下腳步,側身向杜雪鳳看來,身姿傲然,明明是平視,杜雪鳳卻有一種被俯視的感覺,一口惡氣涌了上來。
罵道:“賤民就是賤
民,一點規矩都不懂。丘姐姐,代我教訓她一下,讓她知道什麼是規矩。”
丘詩詩怔了一下,她指望着杜雪鳳狠狠地教訓葉寧,沒想到杜雪鳳看似蠢笨,實際一肚子心眼,竟讓她來動手,她一動手,如果鬧出事,她就得被牽扯其中,不由地暗暗惱怒。
杜雪鳳見丘詩詩杵着不動,不高興了,道:“姐姐是怎麼了?我讓你教訓一下這不懂規矩的丫頭。”
“我……”丘詩詩看了葉寧,裝作爲難。
杜雪鳳冷哼了一聲,“姐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你儘管好好教她規矩,有什麼事,有我頂着。”
丘詩詩放心了,上前一步,鄙視地瞪着葉寧,“今天就讓我來教教你規矩。”用力向葉寧臉上摑去。
葉寧冷笑,規矩?
不過是狗仗人勢的作派,擡起拿着錦盒的手,格住丘詩詩的手腕,擋下那巴掌。
丘詩那巴掌是用盡了全力的,手腕撞在錦盒棱角上,痛得鑽心,勃然大怒,一把從葉寧手上奪過錦盒,見那錦盒是上好的小紫檀木做成,上面的花紋雕得極爲精緻,這樣的一個盒子,沒有上千的銀子根本買不到。
尋常人家,活幾輩子也買不起這樣一個盒子。
道:“昨晚內門弟子抓竊賊,你死活攔着不讓搜,原來你就是賊。”
“我是賊?那我倒要問問,我偷了什麼?”葉寧微眯了眼睛,眸子裡閃過一抹寒意,她想安靜地學習,不想惹事,但別人欺到頭上,她也不會任人欺負。
“這小紫檀盒子就是證據。”丘詩詩拿着這個小紫檀盒子,以爲抓住了葉寧的把柄,加上有杜雪鳳撐腰,囂張起來,“光是這樣一個盒子,就不是你這樣的賤民能有的,再說,用這麼好的盒子裝的東西,必定非常珍貴。你剛剛上山,憑什麼有這樣的東西,你別告訴你是從家裡帶來的。”
跟在杜雪鳳身後的姑娘們‘哄’地一下,笑了起來,看葉寧的眼神越加不屑,“趕緊坦白,是哪兒偷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