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飽喝足，總算恢復了一些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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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華躍上頭頂樹枝，手枕在腦後橫躺下來。
小環用枯草在屋檐下搭了兩個地鋪。
葉寧坐上倒塌得只剩下一半的圍牆，才發現這樣廢棄的屋子還有十來間，想必以前是一個村莊，問道：“這是哪裡？”
“這裡以前是銅臺村，據說十幾年前發生了一場瘟疫，村裡人死的死遷的遷，這村子也就廢棄了。”
“這裡離崑崙多遠？”
“步行一日。”
“你那天救我，有沒有看見小環？”
“她早在你我到達練武場以前就掉進了戰道。”
“你怎麼知道？”
“我躍出警戒線的時候，看見不遠處有另一個崩塌洞口，方位正好在小環所在的位置頭頂。”
“那她看到的那個我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是有人喬裝我？”葉寧認同夜華的說法。
她和夜華剛到底，就聽見小環的哭聲，如果小環是比他們後遇上塌方而先落地，就一定會看見山坡上的那一羣人，但小環沒有看見那些人，由此可見小環是在那些人到來以前跌進的戰道。
“沒有人會爲了引誘一個小姑娘進入塌方地帶，而喬裝成你讓自己涉險。”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枯井裡傳出。
葉寧和小環吃了一驚，立刻起身，警惕地盯着枯井。
夜華卻不慌不忙地從樹枝上躍下，恭敬地在枯井旁邊單膝跪下。
葉寧微微愕然，夜華在青蓮子面前，不管青蓮子怎麼折騰，都沒見他跪過一下，難道來人是他的師祖，崑崙一門的掌門無塵子？
一個清瘦的老者從枯井裡慢慢升了上來，仙風道骨，如絲的銀髮隨風輕動，白色衣袍一塵不染。
“師祖，您老人家怎麼來了？”夜華擡頭看着老者，眼裡的寒冰瞬間化去，眼裡是不加掩飾的喜悅。
“你跌進戰道無音無訊，我豈能不來？”無塵子把夜華從上看到下，確認他沒有傷到，才滿意地微笑道：“我就
知道你這小子不會有事，起來吧。”
夜華起身。
葉寧拉着小環跪下。
“弟子小丁拜見掌門師祖。”
“弟子小環拜見掌門師祖。”
無塵子看向葉寧，葉寧低着頭，看不見長相，但渾身上下卻像凝聚着日月精華，透着一股靈秀之氣，眼裡閃過一抹驚訝，好有靈性的姑娘。
再看小環，這丫頭雖然比不得葉寧有靈性，卻骨骼清奇，是一個練武的好苗子。
又見二人是門外弟子的打扮，暗暗點頭，這批預留弟子比預想中好了太多。
道：“都起來吧。”
葉寧和小環一起起身。
葉寧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無塵子，也沒想到無塵子會是看上去如此和諧可親的老者，擡頭起大膽地向無塵子看去，問道：“小環當時明明看見了‘我’，爲什麼掌門師祖說不會有人喬裝我？”
無塵子看見葉寧的容貌，微微一怔，這張臉竟讓他有一種隱隱的熟悉感，可是一時間卻想不起是誰。
道：“是幻境。”
“幻境？”葉寧有些意外。
無塵子道：“古戰場是屍骨堆出來的地方，這種地方往往有許多詭異而無法解釋的現象存在，幻境便是其中之一。當年崑崙一門建成以後，許多門人突然失蹤，祖師爺才發現了這片深埋在地下的戰道，於是帶着一些弟子前去查看，結果好幾個弟子都產生幻象……包括我。”
小環道：“難道說，我那天看見的小姐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無塵子點了點頭。
葉寧道：“我明白了，小環擔心我，所以在幻境中看見了我，在幻境中產生的幻象，其實是自己心中所想。”
無塵子道：“不錯。當年，我們師兄弟幾個險些在幻象中送掉性命，於是祖師爺設下結界，禁止任何人進入。那個結界不但可以阻止人穿行，還可以避免產生幻覺。這個結界每過一段時間，會進行一次重設加固，確保門中弟子的安全。”
夜華
低下頭，看着腳邊井沿，他曾經想知道自己的心魔是什麼，所以悄悄進過一次那片荒地，結果沒等他看見自己的心魔，就掉進戰道，在戰道中穿行了很多天，才找到這個出口。
葉寧道：“可是，那天我沒有感覺到任何結界。”
小環忙道：“以前是有結界的，可是那天卻沒有結界。”
無塵子道：“這也是我想知道的。一百多年來，這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事情。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清楚，給你們一個交待。”
崑崙山上出了這樣的事情，他身爲崑崙掌門，無論是給出事的弟子一個交待，還是爲了防止這樣事再不會發生，都得把事情查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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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祖，這件事交給弟子去查。”夜華道。
無塵子想了想，點頭道：“也好。”
他衝關三年，也就閉關三年，這三年都是由夜華打理崑崙事務，夜華比他更熟悉近幾年來崑崙的人和事。
另外，夜華行事極有分寸，知道該如何衡量得失，不會在事情沒有明瞭以前魯莽行事，但也絕不會因爲某些人脈關係而偏袒誰。
正是因爲這樣，他才能年紀輕輕就在崑崙建立下如此威信。
第二天，葉寧和小環回到扶雲居，幾天前在練武場看熱鬧的外門弟子，看見葉寧和小環出現在扶雲居就像見了鬼。
小環不理這些人，徑直去了袁珊珊住處，卻見袁珊珊的牀鋪收拾得一乾二淨，只剩下一塊光牀板，回頭看向葉寧。
葉寧冷笑，跑路了，果然這件事和袁珊珊脫不了關係。
崑崙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她能離開崑崙，必然有能離開的原因，向袁珊珊的同房夏詩問道：“袁珊珊去了哪裡？”
“她父親過世，回家守孝去了。”夏詩是袁珊珊的同鄉，葉寧和小環出事的那天，夏詩不在場，但這幾天葉寧和夜華在練武場雙雙出事的事早已經傳遍崑崙，夏詩自然聽說過。
葉寧一回來就找袁珊珊，讓夏詩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