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邊就有人開始將馬弁甲往旁邊拉,馬弁甲雙手死死的捂住牌,臉通紅的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沒錢?我就怕我下了注之後,你賠也賠不起。”姓徐的莊家手搖着骰子,單腿立在板凳之上,笑道:“哎喲,你還有什麼東西可押啊?你連個老婆妹子都沒有,不會是要押你老孃吧?要是這樣的話,我可是不要。”馬弁說道:“呵,我要押的便是這東西,你們看一看,值多少錢。”砰的從懷裡拿出一長條的石頭來,拍在了桌子之上。那石頭在燈光下,仍是泛着綠瑩瑩的光亮。
旱魈自房頂看到,心頭噔的一下,那物正是林國餘送於紫菀的那塊綠石,後來因爲封印了老太爺的靈魂在裡面,又暫時交由林國餘保管的。這方綠石在此,難道林國餘已經遇到了不測?
莊家卻不識得此物,冷笑道:“你小子是不是窮瘋了?從哪裡弄來一塊怪石頭,就來冒充寶貝?”馬弁冷笑道:“石頭?你們幾個,先把燈閉了。我讓你們見識見識。”莊家把錢往自己懷裡一攏,也道:“閉了吧,咱們倒看看這塊石頭還能有什麼用。”衆人拉了燈,登時桌上的那方石頭就變的極其的顯眼,發射出的綠光硬是將整個桌面都給映綠了。馬弁道:“怎麼樣?這可是一件寶貝。”這些兵們就算不認識這塊石頭是什麼寶貝,可是也知道能發出這種光亮的,也必然是一件稀罕物。又打着了燈,莊家將石頭拿在手中道:“這玩藝兒你小子從哪裡弄來的?”馬弁得意道:“白天抓了姓林的那小子身上搜來的。怎麼樣,還值些錢吧?”莊家道:“這東西看着稀罕,可是咱們誰也不懂。這樣吧,我看這塊石頭算你十塊大洋如何?”馬弁向懷裡一擾,道:“十塊不行,最少得五十。”莊家道:“五十塊?你做夢去吧。你們,接着下注。”馬弁急道:“那三十塊!”二人討價還價,最終將這塊綠石訂做二十塊大洋。馬弁將這二十元全部下了注,這一把可是夠大,唬的衆人也不押了,分做兩批都在莊家和馬弁之後,眼盯着二人的牌。莊家打了骰子,分了牌,馬弁啪的拿起一張牌來往桌上一翻,是一張兩個點的地牌,將這張牌放在另一張牌的背後,緊緊的搓,嘴裡叫着“地、地、地”,眼看前面已經露出了一點,馬弁咬了咬牙,又繼續搓,衆人也一齊喊道:“一,一,一”一搓到底,竟然真的又是一張“地”,馬弁笑把兩張牌往桌上一放,叫道:“雙天已經出去了,我偏不信你這把牌裡還能搞出‘皇帝家卻冷笑一聲,看也不看,將兩家牌往桌面一拍。一張三個點,一張是“二四”六個點,竟然真的是皇帝。馬弁叫道:“不對,你小子做手腳了,怎麼可能你把把拿這麼大的!”伸手便把莊家拿過去的石頭往懷裡拿。莊家蹭的站起來:“你還想耍賴麼?”馬弁卻一把抓住了莊家的領子,叫道:“你小子施了手法,這把當然不算。”將莊家往懷裡一抓。嘩啦一聲,整張桌子全都倒了下去。
莊家眼見自己的許多的大洋都掉在地上,和其它人的錢混在了一起。早有旁邊的下家已經往地上開始拾錢了。莊家一記沖天炮,真打馬弁的腦袋,正中眼角之上,將馬弁的眼角打裂,馬弁一吃通,手一縮,莊家也馬上彎下腰去,來拾自己的錢。
馬弁吃了虧,哪裡肯讓,照準了莊家的屁股就是一腳,將莊家踩在了腳下,伸拳就在他的後腦後背打去。莊家旁邊一滾,也抓住了馬弁,二人倒在地上扯打倒了一處。
衆人直等將地上的錢都拾的差不多了,纔起來拉架。此時馬弁也已經幾計重拳打在莊家的臉上,鼻子也被打破了,鮮血嘩嘩的流了出來。沾了一身,而馬弁也是鼻青臉腫,兩個眼窩一黑一紅,二人被拉開仍是叫罵不休。衆人勸着,將莊家向屋外拉去,拉到門口,莊家忽然看到了門旁立着的一條門閂,又抄了起來,舞動着朝馬弁打來。衆人一時沒有拉住,被莊家掙脫,那門閂實實在在的打在了馬弁的身上,只見馬弁哼也不哼,一頭倒在地上。莊家又掄起門閂來向下打去,這一次門閂太長,莊家這一舉,正好打在了燈泡之上,那燈泡嘩啦的碎裂。屋內一片漆黑。有些人叫道:“不要再打了,再打他就死了。”可是莊家的這一棍還是落了下來。
裡此時僅有那塊綠石頭髮着光芒,莊家的這一棍下去,打在了馬弁的前胸,將馬弁胸中的一口氣打了出來,那口氣自鼻中而出,帶出了些鼻血,有些許正好濺在了綠石頭之上,綠石發出了些閃爍,一道綠光忽然明亮,從石頭中飛了出來,鑽入了馬弁的體內。馬弁忽的站起身來。
此時衆人卻並不知真的馬弁已經被莊家的第一棍打死,而此時卻是偏巧石頭中的老太爺魂魄進入到他的體內,只道他並無大礙,紛紛仍是叫着:“你們兩個不要再打了。一會兒崔副官就來了。”此時的馬弁哪裡聽的懂這句話?朝着舞着門閂的莊家撲了過來,兩手板過他的頭,張開嘴巴,咬在了他的頸動脈之上,一道鮮血自莊家頸部噴出,馬弁吸了兩口,又將莊家放過,莊家的死屍馬上倒在了地上。
這些兵們這才感覺情況不對,紛紛向門外退去,一邊叫着:“小馬,你別過來,你瘋了嗎?”馬弁哪裡管這些,早有一個兵落在後面,被他一把抓了過來,又咬在脖子之上。
衆人大譁,一齊喊道:“不好了,鬧鬼了,小馬被鬼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