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蘇莫黎立刻打斷她,鎮定地把手裡的文件收進紙袋裡,挑脣一笑,“我們回宿舍吧,我累了。”
不待嚴笑回答,她鎮定地站起身,“走!”
嚴笑嘆了口氣,只有她知道,現在的蘇莫黎笑得多麼難看,聲音有多麼顫抖,連腳步都是踉蹌的……
她上前攙住她,“莫黎,你真的打算就這麼放棄了?”
蘇莫黎苦笑,不是她放棄,是她不得不放棄。
他都已經要帶着霍雨柔帶着小軒出國了去過幸福生活了,她難道要死乞白賴地在機場哭爹喊娘?
那些泡沫劇裡面的劇情一旦發生在現實裡,那就不叫浪漫了,叫絲。
這樣想着,她不由地加快了腳步。
睡吧,一睡解千愁。
可是她想到了自己抑鬱地去睡覺的開頭,卻沒想到自己被安韻叫醒的結尾。
夕陽西下的時候,她居然是被安韻叫醒的。
“醒醒啦,我來跟你告別來了。”安韻用她略微冰涼的手掌輕輕地拍着蘇莫黎的肩膀,“再不醒來可就見不到我了。”
一改往日的冰冷,這次,安韻的聲音帶了寫焦急的沙啞。
蘇莫黎悠悠地睜開了眼睛,“安韻姐,你怎麼來了?”
見她醒來,安韻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怎麼太陽這麼大就睡下了?感冒了?”
“沒有……”蘇莫黎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只是心情煩躁而已。
“你啊!”安韻笑着嘆息了一聲,找了個椅子就坐了下來,嘆了口氣,幽幽道,“我要走了。”
蘇莫黎皺了皺眉,“我知道。”
大叔要走了,安韻身爲他的私人助理私人保鏢私人醫生,自然要陪着一起去的。
所以安韻要走了很順理成章。
“你知道?”安韻挑了挑眉,狐疑地審視着她。
“是啊!”她嘆了口氣,起牀把被子疊起來,下地給安韻跑了杯花茶,“大叔明天要走了嘛!”
她對這件事很淡定,所以她不能表現出半分的不自然。
“他不走了。”安韻閉上了眼睛輕聲嘆息着,“他們都不走了,明天只有我一個人走。”
誰都不用離開,只有她這一個被驅逐的人離開就好。
聞言,蘇莫黎手上一抖,差點把開水灑在了手上。
她疑惑地看着安韻一臉悽然的臉上,有些不知所措。
“霍雨柔一直都是我指使的,所有的一切。”安韻拿起紙巾,很淡定地擦拭着桌子上的水跡,表情平淡地就像在說今天買了哪件衣服一樣,“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我指使的,我要她靠近清遠,用小軒套住他,把清遠拉回她身邊。”
“啪——”蘇莫黎手上的茶盞終於在她巨大的震驚下跌成了碎片。
她怎樣也想不到,表面上外冷內熱的安韻心裡居然有着這樣的心事!
指使霍雨柔!!!!
安韻擡眸,瞥了瞥她驚駭的眸子,冷冷地擰過頭,“你可以盡情恨我,是我幫霍雨柔製造了各種機會靠近清遠。”
夕陽的餘光照在臉上,蘇莫黎忽然就覺得這陽光太過刺眼,她顫抖着啞着嗓子問,“爲什麼?是爲了……小軒麼?”
安韻姐是可憐小軒沒有爸爸吧?
所以……
“不是。”安韻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淡漠,“我只是爲了讓你離開清遠,讓清遠離開國內去美國。”
“他在國內的情況很糟糕,有人不停地在買兇殺他,只有他離開了,那個人纔不會感覺到危險選擇放棄。”
“而你,就是他的羈絆之一。”安韻低下頭品了一口茶水,“他的母親有他父親保護,自然不必擔心,只是你,會讓他放心不下。”
蘇莫黎有些茫然,怔怔地看着安韻,腦袋裡不停地在回放一句話:你就是他的羈絆……
他的羈絆……
他的羈絆……
她怎麼可能成爲大叔的羈絆?
她只是一個大叔生命裡的過客!
看着她傻傻愣愣的樣子,安韻嘆了口氣,眼裡多了一絲愧疚,“有些事情我不想說,怕你承受不住,可是不說,你無法體會我的心情。”
蘇莫黎顫抖着,良久,她終於緩下了一口氣,“你說吧,我承受得住。”
安韻剛想開口,眼睛卻瞥到了蘇莫黎放在牀頭的那個印着MU集團商標的紙袋,她淡淡一笑,“看來已經有人快我一步了。”
順着她的視線,蘇莫黎看着那兩個文件夾,難道安韻也是來說那五個流氓的事?
可是那份文件她看到最後也沒發現和大叔有什麼聯繫啊……
她的視線慢慢地停留在了那一份沒被動過的文件……
難道是那個?
她忽地上前,抓起那份文件就翻了起來。
“你還沒看?”安韻皺了皺眉,繼而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別太難過……”
安韻的話讓蘇莫黎更加地不安,緩了幾口氣,她才慢慢地翻開那份文件……
文件裡都是些老舊的雜誌和報紙的剪接,有的時候會出現幾張老舊的照片,偶爾還會出現一兩張打印的宋體紙張分析着幾張照片其中的關係。
她越看越震驚,脊背都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蘇運集團總裁蘇洪與MU集團總裁穆天行的新婚妻子秘密幽會。
蘇洪?穆天行?新婚少婦洪綰得盡萬千寵愛。
MU集團瘋狂打壓蘇運集團,疑似爭風吃醋。
一朝嫁入蘇豪門,無奈遇上洪情敵,蘇運總裁夫人許簾因情傷一命嗚呼……
蘇運集團宣告破產……
蘇莫黎捏着那些剪報指節不住地顫抖,當年,她只知道蘇洪很忙,只知道媽媽很傷心,卻沒想到,事實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