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瑜忙說:“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明白嗎?我不是要干預朝政,也不是要爲自己謀求什麼……我只是見不得女人被壓迫。而且,女子自立自強,也可令大禹更加繁榮興旺。”
李元睿看着她:“我明白你。但是,你不明白我。”
“什麼意思?”魏瑜本來挺明白他的,被他這樣一說,還真不明白了。
“大禹的江山,是仕子爲根基的江山,是男人的江山。”
“……所以?”
“這世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利益之事,此消彼長,你要女人的利益,必然損害男人的利益。”李元睿明明白白地說。“朕代表的,是男人的最高利益。若是我繼續縱容你,只會令大禹根基動搖。”
“你代表的,是男人的利益?”魏瑜從來沒從他嘴裡聽到過這般的說法。“你是皇帝,天下萬民都是你的子民,都是你的責任,難道,女人就不是‘民’?”
“天地陰陽,本無高下之分,但有人偏偏就將它分出了貴賤,陽爲貴,陰爲賤。男爲貴,女爲賤,這貴賤之觀念,一代一代,深入每個人的骨髓,成爲根深蒂固的東西。”李元睿眼神幽深之極。“你要認清一個事實:這是沒辦法的事。”
魏瑜的胸脯劇烈地起伏着,感覺心裡堵得厲害。
“若你認清了這個事實,真正接受了屬於我們這個時代的三綱五常,婦德標準,朕……隨時可以讓你回宮。”
魏瑜眼神充滿着憤恨:“你讓我如何認清事實?如何接受三綱五常?”
“你只需要發一篇中宮奏箋,支持女子纏足,支持剝奪女子財權。再寫一篇足以傳世的類似《女四書》的文章。那麼,滿朝文武大臣,天下仕子,都會向朕請命,請你這個賢惠懂事的皇后早日回宮。”
“不可能!”魏瑜斷然說。
她從小所接受的教育,與女四書所提倡的精髓,是完全相反的。
除非她不再是她,否則,她不可能這樣做。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李元睿說。“但是,爲了江山社稷,只能如此。”
“李元睿,你一定要這樣嗎?”
“魚兒,你只需要表個態就行了,事實上,無論你表不表態,很多事,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
“表個態?那不是表態,那是將女人的尊嚴踐踏在腳下,去討好你所謂的仕子,討好你們男人!我魏瑜,就算是死,也絕不做這種事!”魏瑜感覺很憤怒。
“魚兒——”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傳來個聲音:“二師兄!”
魏瑜轉身一看,雲若不知何時站在他們身後。
“二師兄,我們什麼時候走?”雲若笑面如花地問。
“馬上就走!”李元睿說。“你先去寨裡。”
“好。”雲若甜甜地笑了,衝魏瑜屈膝行了個告退禮,轉身走了。
“這是什麼意思?”魏瑜指着雲若的背影問。
“她跟我回禹州。”
“你答應了?讓她做你的女人?”魏瑜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