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一看,李元睿的臉黑得厲害。
“我不跑,不跑。”魚兒小心翼翼地朝葛深雲走去,咧嘴笑道:“表哥,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我就知道你燒了那些人會出事!”葛深雲一臉嫌棄地說。
“表哥,你真的要入朝爲國師了嗎?”魏瑜的眼眶有些發熱。
葛深雲看了李元睿一眼,看他臉色不大好,於是很溫柔地對她一笑:“是啊!你說的對,朝堂,皇宮,也是天涯的一部分,而且還是最精華的部分。既然說好了要‘天涯爲伴,不離不散’,那麼,以後你到哪裡,我跟着就是了。”
“嗯。”魚兒的眼淚嘩嘩地掉落,又哭又笑的。
“嗯嗯!”站在她斜對面的書香哼哼了一聲。
魚兒一下子醒過神來,有些僵硬地回頭,看到李元睿的表情,簡直……不用葛深雲作法,快召來雷雨了。
她忙收起眼淚,回身抓住他的手,繼續說:“表哥,你能來,最高興的就是皇上了!他總說,大禹若有你,可免天災、戰亂,實乃大禹之福。那次去山莊請您,也是皇上派我去的呢!”
“是嗎?”葛深雲瞪大眼睛。“這叫高興?”
魏瑜看看皇帝大人的表情,有些心虛地咳嗽了一聲說:“咳咳,他吧……他吧……不砍人不發怒的時候,就是高興!”
“果然是暴君。”葛深雲來了句。“不知道師傅所謂的千古一帝,繁榮盛世都在哪?”
他指指李元睿,又指指城樓下面正在陸續散去的暴民們:“沒看出來啊!”
魚兒怕李元睿發飆,忙轉移話題:“表哥,難道,三天後會下雨麼?”
葛深雲點點頭。
“哇!這麼精準,你太厲害了!”
“厲害什麼啊厲害?”李元睿終於發話了。“不過是有樣學樣,一點新意都沒有。”
諦言法師也曾經在天壇求過雨。
那次,是長達一年的乾旱,農田裡裂開了一道道縫隙,江河枯竭,連井水都見底了。
諦言法師在天壇開壇作法,一炷香下去,天空開始積聚烏雲,兩柱香下去,開始雷鳴閃電;
三炷香下去,開始落下傾盆大雨。
那次,是諦言法師揚名立萬,確立他至高無上地位的一場法事。
“你有新意!你倒是把他們搞定啊?”葛深雲叫囂道。“他們剛纔把我祖宗十八代都罵哭了,怎麼就沒見你出來說句話?”
“打住打住!”眼看兩人要不好。魚兒忙說。“你們看,那邊釋一法師在收旗子走人了,要不皇上,您去當面道個謝什麼的?”
他們轉頭一看,果然如此。
“魚兒,你先回去。我和……國師大人去一趟保國寺。”李元睿說。
“哦……”
“走吧。”李元睿瞥了葛深雲一眼,葛深雲點點頭,兩個人便從城樓的一側下去了。
魏瑜撓撓後腦勺,看着他們兩人的背影,燦然地笑了。
保國寺。
“請。”釋一法師將一杯清茶,奉給對面的兩人。
李元睿雙手畢恭畢敬地接過,品了一口,清香入肺,回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