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麼多,魏瑜一直沒什麼反應,不驚訝也不氣憤,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姚念珍覺得一陣陣冷汗直冒,“噗通”一下跪在她面前,說:“老師,我不是故意要瞞着您的,實在是……是他說,他只是純粹想支持女子學堂,但良王,還有車若水,他一個都惹不起。所以……我是怕,給他帶來什麼麻煩……”
魏瑜看了她一眼,說:“我知道了。起來吧。”
“老師,您在生我的氣嗎?”姚念珍問。
魏瑜說:“沒有。你上課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哦……”姚念珍一步三挪地去了學舍。
魏瑜坐在那裡,想了半天,卻依然沒想通。
“李元睿,你究竟在幹什麼?爲什麼要故意激怒我,然後在背後偷偷摸摸做這種事?”
其實,她早就開始懷疑李元睿。
從剝奪女子財權的法令被他下令完全廢除的時候開始。
還有,無論過程是怎樣艱苦曲折,女子學堂推進的結果始終是好的。
她太清楚李元睿的實力,如果他真的想要阻止她,打擊她,她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畢竟,他是皇帝。
所以,她在懷疑,他是不是在暗中幫自己。
從他來了,幫自己找出了莫宛,進一步證實了她的想法。
而姚念珍告訴她的,無疑讓她肯定確定以及一定了。
只是她不明白,爲何是這樣的方式?
爲什麼不是他們一起來推進這件事?而是要鬧成這樣?
她想,等她回去,一定要好好審審他。
但是,突然好想他怎麼辦?
魏瑜想着這幾天在行宮的日子,嘴角彎彎地笑着……
那個假的莫宛被東方燕帶走之後,招供了。
她招出來的,是真莫宛的下落。還好,那女孩子還活着,東方燕將她救了回來,讓她回家去了。
至於其他的,例如她的幕後主使,不用她招,大家都知道。
是裴英!
魏瑜這回是真的覺得,裴英此人,根本就是個禍害!如果可以,她真不想再看到此人第二眼!
不過,現在的情況是,江南貢院敗了以後,裴英引咎辭職,回了禹州。
所以,她想再看裴英一眼,也是不能了。
這番,魏瑜等於是將這位三朝首相,儒生之首從神壇上高高地拖下來摔在了地上。他的聲望跌了許多。
官員們、學生們提到裴英,眼中的崇拜之色輕了不少。
相反,魏瑜的聲望倒是大漲……
除了魏瑜,還有陳唸詩。
魏瑜給她排的大戲在金陵以及大禹各地演出,陳三小姐的名字一時之間成了現代花木蘭,勇敢地犧牲自我,拯救家族的英雄。
再加上她是皇上欽賜的族女,一時之間,在陳家,成了令人仰望般的存在。
這不,遠在禹州的姨媽都帶來了口信,說是要親自來探親。
大家都心知肚明,探親是假,商量那樁婚事是真吧?
老夫人和大夫人自然高興,每天湊在一塊商量嫁妝的事情。
族女嘛,自然是十里紅妝,一大盛事。
不過,陳唸詩貌似並不怎麼高興。
成日裡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