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事,何曾給你惹過麻煩?”安陽郡主卻也極爲強勢。
“那些放火的人呢?都處理了?”
“處理得乾乾淨淨!”
“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以後別再做這種事!”裴英命令道。
“那你讓我眼睜睜看着女兒們受苦嗎?”
“安陽,現在連我的話你也聽不進去了?”裴英也是怒了。
安陽郡主以前揹着他做的那些事,他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直到裴如謀害穆蘭母子那次,差點讓他與皇上的關係土崩瓦解。
那一次,他發了很大的火。
不過到現在,他也釋然了。
這就是女人做的事。
除了會不擇手段地爭寵,其他什麼也不懂。
安陽郡主見他對自己如此不耐煩,心裡更不舒服了,眼眶一紅,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裴英有些心煩,掀開被子起身,一邊穿衣一邊說:“反正你進宮一趟,把我的意思告訴她們!就說一切有爲父爲她們籌謀,讓她們不必憂心。這總行了吧?”
“你幹什麼去?”安陽問。
“我去書房睡。”說完,裴英推開門走了。
他是有些煩了。
這些婦人,見識淺薄,心胸狹窄,從來只能看到眼前的三寸利益。
那個魏氏,她再怎樣得寵,也不過是個後宮婦人,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裡過。
就算懂點醫術又如何,也只是個婦人而已!顏色生得好,皇上多寵愛幾日,僅此而已。
他裴英已經封王,位極人臣。
他如今謀的,是“裴英”這個名字名垂青史,是裴氏一族世世代代的氣運。
至於繼承皇位的人……
自然只能是他裴家的血脈!
但,要謀其事,不是現在。
世事變幻,當靜觀其變,謀定而後動。
就跟他從一個貧寒的秀才,一步步穩紮穩打,封王拜相一樣,他想要的,最終,都會得到。
……
與此同時,金陵那邊的救災工作有序地開展。
在李元睿的聖旨威脅下,在連續派了兩大心腹先後趕到現場支援監察的情況下,金陵府不敢有絲毫懈怠。
一直到天氣漸漸暖和,進入早春三月,救災安置工作基本上接近尾聲,龍時久和元恆都相繼回到禹州。
這時,魏襄卻提出,大災之後往往伴隨着大疫,加上大禹大範圍內,都已經連續三個月滴雨未下,極易發生疫情。
所以,他自請到金陵去防疫。
李元睿對於他的主動很是讚賞,當着滿朝文武的面誇獎了一番。
不過,太醫院的太醫們卻不是那麼想的。
他們都覺得,太醫令之所以會主動請纓去災區,是因爲他太閒的緣故。
以前,他可是太醫院裡最忙的,給他下帖子的達官貴人多得數不過來。
太醫們看他那般忙,勸他能推就推一些。
他卻嘆息說:“都是面子啊!怎麼推?”
自從出了蕭太傅那檔子事,這回好了,不用擔心面子怎麼推的問題了。
因爲,再也沒人給他下帖子了。
帖子,都雪片一般飛向魏皖那裡。
太醫令的臉色一日比一日難看,這不,自請去賑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