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接着說:“更何況,如果是他乾的,肯定跟魏離有關係。要辦,就要有足夠的證據,把那些殺我表姐的兇手一鍋端了!”
李元睿點頭:“好,隨你高興。”
回去之後,李元睿就想辦法弄來了魏襄的鞋子尺碼,這倒是極爲容易的,朝廷命官的官服、官靴都是朝廷專門的機構給定做的,那兒存着他的尺碼呢!
魏襄的尺碼,與當初魏瑜量出來的,完全吻合!
接下來,李元睿又派人秘密前往襄陽,調查魏襄的過往。只要確定他真的有個別號叫做谷隱先生,那麼,那晚,撬動大石,砸死溫錦的人,必定就是他了!
魏瑜在燈下,捏着那枚扳指的碎片,想着溫錦的音容笑貌,還有臨死之前半身碎裂的痛楚,眼裡盡是深寒。
魏襄,魏離……
與此同時,良王府。
“你說什麼?”裴英的聲音驀然高昂,問面前回話的黑衣人。
“大人,千真萬確!”黑衣人回答。
“焚燒屍體的地方,在哪裡?”裴英問。
“就在城北,集市後的垃圾場,在那裡挖了個大坑,如今已經深埋起來了。”黑衣人回答。
“竟然給燒了!”裴英眼睛微眯。“這個女人,好大的膽子!”
“說是隻有這樣,才能消滅病毒。”
裴英點點頭,對黑衣人說:“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黑衣人行了禮,出門消失在黑暗中。
裴英坐在書房裡,沉思了一陣,自言自語地說:“收服了蕭家,研製出疫苗,制住了瘟疫,如今,竟然又開始給太皇太后治病了……看樣子,夫人和如兒她們的擔憂,不無道理,這對兄妹,很麻煩。”
略一沉吟,他起身離開了良王府,直奔刑部大牢而去。
死囚的牢房,着實不怎麼樣。
充滿着屎尿、血腥和腐臭味,老鼠在走廊裡來回地跑,一會路過一隻,一會路過一隻,有時碰到還會打架,吱吱直叫。
國師大人穿着囚衣,披頭散髮地坐在一堆稻草裡,一動不動,跟截木樁子一般。
突然,一個黑影來到牢房門口。
他擡頭一看,就看到裴英的臉。
“左相!左相大人!”如同即將墜入地獄的人見到了聖光,徐日升連撲帶爬地來到撲到牢房鐵門上。“左相大人,救我!”
“救你?”裴英皺眉。“誰讓你在瘟疫發生的時候,扯上瑜才人?”
“學生當時是覺得機不可失!所以才說了那些話!”徐日升眼裡無比地悔恨。“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吧!”
“滿朝文武,包括老夫,都爲瑜才人作了保。誰還能救你?”裴英反問。
“嗚嗚嗚!左相大人,您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徐日升其實是個很怕死的人,竟然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只有你自己能救你自己。”裴英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低低地。
“我自己?”徐日升擡起頭,一臉絕望。“我自己怎麼救我自己?”
“我告訴你一個消息。”裴英對他招招手,示意他把耳朵湊過來。
徐日升站起來,迫切地將耳朵湊過去。
裴英對他耳語了一番。
那徐日升也嚇了一跳:“全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