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皇后生病,幾位皇子家眷輪流侍疾,趙良媛因爲膝蓋受涼,腿疾發作,還是魏瑜幫她扎針、熱敷緩解了,又給了她方子讓她好生保養着。
只是,看她關節的病變程度,她應該是根本沒用過。
“方子麼……不小心丟了呢!又不敢跟王妃再提起,着實是不好意思!”趙良媛回答。
“丟了……那我再給你寫一幅方子如何?”魏瑜問。
趙良媛眼裡漸漸凝聚成一種詭異的笑意,說道:“那就勞煩王妃了,當真是感激不盡!”
趙良媛擅唱歌,嗓音甜美,極爲動聽,如今卻有些嘶啞,那語調也是微微顫抖着,忽高忽低,有如鬼魅。
魏瑜被她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說道:“我回去寫好,會讓人送過來的。”
趙良媛微微點頭。
魏瑜說了一句:“好好養着吧!”便離開了。
太子一直守在外間,見魏瑜出來,忙問怎麼樣。
魏瑜其實不大想跟太子說話。
不過,他此時的身份是病患家屬,魏瑜便將剛剛差不多的意思轉告給太子,囑咐切不可再這般折騰,否則雙腿會出大問題。
然後,她就一臉冷漠地告辭了。
豈料,經過太子身邊的時候,他卻突然說:“等等!我有話跟你說。”
魏瑜擡頭看他,他一向溫潤的眼神裡,有種她從未見過的東西,冷肅又複雜。
“太子殿下想說什麼呢?”魏瑜問。
“去那邊說吧。”他指指旁邊的偏廳。
魏瑜想了想,卻是搖頭:“男女授受不親,殿下有什麼話,跟睿親王殿下說便是!”
說完,她與他擦身而過,徑直往外走去。
然而,手腕一緊,太子竟然抓住了她的手!
魏瑜大驚,詫異地看着他。
李元景神色如冰,竟是強拉着她就往偏廳走去。
雪蓮還在旁邊,他竟敢如此大膽!這要被李元睿知道了,不得是一場災難?
“太……太子殿下你幹什麼?”魏瑜慌亂地叫道。
還好一路上沒有碰到人,到了偏殿,他總算放開了她。
魏瑜這才發現,連雪蓮也不知道哪去了。
“魚兒,我只是有幾句要緊的話跟你說!”太子道。“你也別跟我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連妓院都敢去,還跟我稱兄道弟的人,會怕這個?”
魏瑜正想說男女授受不親的事,被他這樣一堵,倒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你一直在生我的氣,對嗎?”李元景問。
“既然太子您主動提起,那我就索性問問,魚兒始終記得與殿下喝酒逛窯子的情誼,真真是做夢也想不到,關鍵時刻,您落井下石的力度,還真令人唏噓!”魏瑜沒好氣地說。
“你記得的,只有與我喝酒逛窯子的情誼嗎?”李元景的語調驀然冷硬。
“??”魏瑜不解地看着他:“那還有別的嗎?”
“你小的時候,我手把手教你寫字的情誼呢?”
“你和昭歌被昭月欺負的時候,保護你的情誼呢?”
“你被李元睿傷害,安慰你的情誼呢?”
“你對我說,這個世上,景哥哥對你最好的情誼呢?”
“四年……四年師徒的情誼呢?!!你說忘就忘了?”
魏瑜被他一連串的“情誼”說得傻在那裡,半天不會動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