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懷孕,是要記入敬事房的。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很快,滿宮裡都知道,她懷孕了!
雍和宮。
裴雅、丁婉嫦、劉文鴛都聚在如貴妃那裡說話。
話題的中心,自然是瑜才人有孕的消息。
“貴妃娘娘,聽說瑜才人懷孕了,是真的嗎?”劉文鴛問。
“嗯。”裴如的面色,陰沉得厲害。“我已經找孫全問過了,的確懷孕了。”
她不僅問過,還找孫全要了專門記錄皇帝臨幸妃嬪的《禁中起居注》,簡直是……不堪入目!
每個月三十天,起碼二十五天有記錄……
而臨幸的對象,自然全都是那個女人!
得到肯定的答覆,當即,雍和宮的氣氛變得很是沉重,沒有一個人說話。
半晌,丁婉嫦很聰明地轉移了話題:“貴妃娘娘,佟壽又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捱了一百板子,聽說昨天死在外頭了!”
裴如的眼風有意無意地掃過劉文鴛,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各位妹妹可有知道的?他是怎麼惹得皇上動了如此大怒?”
“聽說是爲了一袋粳米!”裴雅皺眉。“那位神醫要給太皇太后熬粥,結果,內務府給的粳米,竟然是陳年舊米,而且還長蟲了!”
頓了頓,她又說:“那老東西自己找死不說!竟還敢跟昭和殿的宮女說,如果要米,就找貴妃娘娘特批,竟是把姐姐也給拉下水了!”
裴如一臉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我說怎麼那天我打了個盹起來,就聽知春說,昭和殿的人來找我要什麼粳米呢!”
最清楚這裡面機關的,自然是劉文鴛。
是她跟佟壽說,那位已經失寵,讓他聽貴妃娘娘的話……
她使勁地絞着手裡的手帕,不安地說:“那個時候不是說,昭和殿那位失寵了嗎?如今怎麼又……”
裴如刀子一般的眼神直視着劉文鴛,問道:“文嬪,你的意思是,佟壽以爲瑜才人失寵了,所以纔敢如此?
“也許吧。內務府的人,不向來是這樣嗎?捧高踩低的……”劉文鴛看到裴如的眼神,心裡咚咚直跳。
“是嗎?我還以爲,是你跟他說了什麼呢!”
劉文鴛心慌得更厲害了,說:“沒……沒有啊!”
裴如挑眉看着她,眼裡陰沉沉的:“當真沒有?”
看她的表情,劉文鴛猜想,佟壽恐怕已經吐口,裴如知道了!
所以,她忙站起身來,直挺挺地跪下說:“請貴妃娘娘贖罪!臣妾也是看她獨霸着皇上,爲各位姐妹感到氣憤不平!所以,就跟佟壽說,讓他看着辦,怕他不聽話,臣妾就說……就說是貴妃娘娘的意思。”
“啪!”地一聲,剛說完,裴雅就一巴掌打上了她的臉。“你個賤人敢拿我姐姐當刀使?你也不稱稱自己幾斤幾兩!”
“臣妾…….臣妾是真的不知道,她竟沒有失寵!”劉文鴛從小到大,哪裡捱過打?捂着臉,滿肚子的恨意和委屈說。“當時不是說,那賤人天天派人去請皇上,皇上卻是理都不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