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他故意做上去的?”魚兒果然很聰明。
“沒錯。”李元睿道。“若沒有這報失記錄,我還有所懷疑,畢竟,我想不出他在那個時候對你表姐出手的緣由。”
“那現在呢?可知道緣由了?”
李元睿搖頭:“還是不知緣由,但是,至少可以更加肯定,當時害死靖王妃的,八成就是他!”
“皇上,我發現,你倒是很瞭解魏襄!”
李元睿冷笑:“野心勃勃,陰鷙小人。”
頓了頓,他又說:“此人最近,又跟左相府走得挺近的,朕懷疑,派去襄陽的人,或許驚動了他。”
“跟左相府?”魏瑜咬咬牙。
“左相乃文臣之首,門生滿天下,掌控着言論主流。他若真投靠了左相府,沒有切實的證據,還真不好動他。”李元睿說。“否則,朕過河拆橋,枉殺功臣之名,怕是會一夜之間傳遍天下。這樣的話,當初有着從龍之功的大臣們都會人人自危,朝堂不穩,得不償失。”
魏瑜皺眉:“我也擔心這一點,所以請皇上讓我來查。”
“你和元恆,萬事小心。”
魚兒深呼吸:“希望我們這招引蛇出洞,能引出點什麼東西來。”
李元睿點頭。
第二天大年初一,李元睿要接受滿朝文武的朝拜。
中午的時候,他回昭和殿來,陪魚兒一塊用午膳。
這時,葛深雲就跟道白色驚鴻一般衝進了昭和殿,將一張明黃的東西朝李元睿臉上扔了過去。
李元睿眼疾手快地接住,打開一看,頓時哭笑不得。
魏瑜看他表情有些怪,也探頭看過去,看清了上面內容,她叫了一聲:“我去!”
那竟是太后的懿旨,將八公主李昭月指給了葛深雲。
而且,直接是下給葛家的懿旨。
大禹尊崇儒家,倡導以孝治國。
所謂君無戲言,爲了維護皇權,維護孝道,通常情況下,聖旨或懿旨已出,哪怕是錯的,也斷無更改的道理。
否則,皇帝豈不是打自己的臉,打自己母親的臉?
“咱們國師的行情可真不錯!”李元睿似笑非笑地說。“你是來謝恩的嗎?”
“謝你個頭?!”葛深雲一腳將腳邊一個凳子給踢倒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成親嗎?”
“大過年的,別那麼大火氣嘛!”李元睿笑眯眯地說。“既然太后娘娘都下了懿旨了,也就只能這樣了,昭月也挺好的——”
“別跟我說這個啊!我管你什麼狗屁懿旨,反正我們老葛家沒收到,沒看見,不理會!愛咋咋地!”說完,葛深雲又踢了一下那可憐的凳子,轉身就走了。
看到李元睿拿着那懿旨發呆的模樣,魏瑜牙癢癢地說:“這個李昭月,真是從小到大跟人添堵!只聽說男人霸王硬上弓的,堂堂公主,也要霸王硬上弓嗎?”
李元睿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皇上,怎麼辦?”魏瑜問他。
“我去找太后。”
“要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這回,怕是又要加上一條‘不孝’的壞名聲了。”李元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