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巨大的空間,放着密密層層的貨架。
而且,貨架上就沒有空的地方,全都是各種各樣的布……
目測有多少匹?
她目測不出來。
“忠叔,怎會有這許多的存貨?”魏瑜問。
這一說話,忠叔就用驚悚的眼神看着她,說道:“你不是雪青大人……你是……皇……皇……”
魏瑜咳嗽了一聲,大眼溜溜地看着他說:“我是雪青。”
“額……是,您是雪青。”忠叔倒很會轉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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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何存貨如此之多?”魏瑜又問。
忠叔回答:“這是……十幾年的存貨了!而且,這不是金陵一個地方的存貨,其他地區的存貨,也都運回這裡。”
“這得有多少匹布?”
忠叔看了下剛剛從貨倉管理員那裡拿來的冊子,說:“五萬五千多匹!”
“如果全部按市價折算,能值多少錢?”
“這些布,都是祥瑞自家做的,質量都很好。便宜的,有幾十幾百大錢一匹的;貴的布匹,例如各類絲綢,二三十兩至一百兩不等。還有一些特製的雲錦,祥瑞秘錦等,能值七八十兩甚至幾百兩一匹。如果都按市價賣出去的話……總不少於五六十萬兩。”
“五十萬兩的存貨……”魏瑜有種罵孃的衝動。
“做這一行,需要年年推陳出新。尤其是金陵這種幾十萬人口的大城,流行風潮更是年年不同,今年生產的布匹,明年就不時興了,所以,有存貨很正常。”魏瑜對忠叔說。
忠叔使勁點頭,露出一口大板牙,說:“大人不愧是禹州來的女官,什麼都懂。”
果真會轉彎,魏瑜微笑:“可是,這麼多存貨,難道就沒有辦法處理掉嗎?價格低一些賣給那些落後地區的商家,總比堆在倉庫裡爛掉好吧?”這纔是她想說的重點。
“大人有所不知。”忠叔說。“陳家祖上有訓,祥瑞的布,只供祥瑞自家用,不允許放給其他商家。”
魏瑜目瞪口呆:“這是爲何?”
“奴才不知道。反正是祖訓。無論是已故的老侯爺,還是二爺,都不敢違。”
祖訓……魏瑜想了想,應該是過去陳家最風光的年代,祥瑞的布,代表着尊貴和品牌,不允許其他商家用……不能說人家做的不對。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到這份上了還抱着祖訓不放的話……是不是傻?
魏瑜尋思了一番,就離開了貨倉,來到外面。
“兩位大人,我們這就回去嗎?”忠叔問。
“不,我自來了金陵,還沒出去逛過呢!”魏瑜說。“你帶我去轉轉金陵城吧!”
忠叔沒反對,讓她上了馬車,他和常寧一起駕車,在金陵城中四處逛去。
遇到跟衣裳家紡相關的鋪子,她就會停下來進去看看。
這城裡,生意最好,鋪子最爲顯赫的,自然是德寶。
一進去,便有極爲熱情的導購小二來招呼,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然後把魏瑜好一頓誇,雖然他根本沒見到人家長什麼模樣……
然後,小二根據她的需要做適合他的推薦……魏瑜在那呆了一刻鐘,硬是被他推銷得給雪青、桔梗和陳媽媽各做了一套衣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