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乾淨?什麼意思?”魏瑜問。
“他沒細說。”陳媽媽說。“他還說,人已經救不回來了,您去了也無用。等那邊有眉目了,他會親自過來跟您詳說。”
魏瑜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緩緩坐了回去。問:“皇上知道了嗎?”
“皇上尚未下朝,但我已經將話遞到張九福那裡去了。”
“讓李楠將長春宮裡的奴才,全部拘起來待審。”
“是。”
“封鎖現場,除了皇上和皖國公,不許任何人進去。”
“是。”
“皇上下朝了,立刻請他親自去看現場。你告訴他,宋香織肯定不是自殺,讓他仔細看看,能不能找出些蛛絲馬跡來。”
“是。”陳媽媽快步出去了。
魏瑜坐在餐桌前,心裡一抽一抽地難受。
李元睿後宮裡的女人,對她來說如鯁在喉。
她既不能將李元睿拱手相讓,也不忍看她們年紀輕輕,守一輩子活寡。
像宋香織這般能夠自己想通,出宮另謀生路的。她感到特別欣慰。
然而,卻這樣莫名其妙地吞金了……
吞金是一種很痛苦的死法。
吞下去之後,若是快的,堵在食道窒息而亡還好些;
或是慢的,進入腸胃,下墜壓迫腸道,不能排出,而一時又不會致命,吞金者會疼痛難忍折磨而死。這種死法,有如酷刑。
她決不信宋香織會自殺。
而且,還用這種方式自殺。
魏皖在臨近中午了才和李元睿一起來到昭和殿。
看他們的臉色就知道,宋香織怕是已經沒了。
“皇上、哥哥,她……”
魏皖皺眉說:“早上就已經嚥氣了。”
魏瑜眼睛一酸,問:“怎麼回事?”
“你先別急。”李元睿扶着大腹便便的她到榻上坐下。
“哥哥,你去的時候她還活着吧?她有沒有說什麼?”魏瑜又問。
魏皖搖頭:“她神智昏聵,從頭到尾沒有清醒過。所以,雖然我去的時候她還活着,但是從她嘴裡,什麼有用的都沒問出來。”
“伺候她的宮人們怎麼說?”
李元睿回答:“說是昨天從昭和殿回去,就一直一個人關在屋裡,不知在幹什麼。下午的時候,她去了一趟啓祥宮找靜香,靜香不在,她便回了長春宮。”
“然後呢?”
“然後她還是一個人關在屋裡,不讓任何人進去。一直到晚上用完晚膳睡下,一切都很正常。”李元睿繼續說。
“她一個人關在屋裡做什麼?”
“她的宮女說,宋香織一個人在屋裡,好像是在整理衣物。因爲她中途進去過兩趟,看到她規整了自己的重要物品。”
“她昨日來跟我告求,說想出宮去另謀生路。她自己秘密地開始收拾衣物是正常的。”魏瑜說。“除了這個之外呢?有沒有別的線索?”
“有。”魏皖回答。
“什麼?”
“她屋裡點了一種毒香,她之所以一直甚至昏聵,正是因爲那毒香。而且……”魏皖看向魏瑜,神色凝重。
“而且什麼?”
“整個長春宮,到處都被浸染了麝香精。懷孕的女子去了,怕是立刻就會催動流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