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無雙公主和兩位小王子都躺下睡着了,三位嬤嬤便去了外間歇息說說閒話。整天跟着幾位小主子跑也不容易,小主子累了可以睡覺,她們可不行。在睿親王府的時候,她們還可以做做針線,如今在齊府,她們也只能湊在一起吃吃糕點喝喝茶,再小聲拉拉家常說說閒話混時間。
而等三人剛剛出去沒一會兒,無雙就睜開了眼睛。她悄悄坐起來,正打算用手指戳戳兩個弟弟看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就看到兩個鬼靈精也跟着坐起身來,正對着她得意地笑。
無雙立即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阿元和鬧鬧便自己捂着嘴點頭。而後,無雙就從牀上小心翼翼地滑了下去,再將兩個弟弟接應下來。
因爲天氣開始熱了,午睡的時候,房裡也是開了窗的,只是對三個孩子來說,這窗戶還是太高了些。不過,三個孩子從小就玩積木,最會搭小房子、搭小橋什麼的了,要從窗子翻出去實在太容易了。
無雙直接從牀上將枕頭拖下來,再將一個花凳拖到窗前。因爲地上鋪着的地毯已經撤了,如今鋪的是葦編的地席,三個孩子拖着花凳,雖然也有點聲音,但那聲音並不大。反正外面三個嬤嬤都沒動靜。
而後,無雙先讓鬧鬧墊着枕頭爬到花凳上,再從花凳爬到窗戶上,而後才翻出去。雖然鬧鬧和阿元現在的個頭還沒有窗戶高,但翻出去的時候,腳順着牆根兒慢慢滑下去,到不得不放手落下去的時候腳距離地面其實並不太高。
等兩個弟弟都出去了,無雙才迅速翻了出去。看到姐姐翻窗子那利落勁兒,阿元和鬧鬧都是敬佩不已。姐姐真厲害!
三個孩子順着牆根兒往屋後面的園子裡跑去,沒想到剛剛鑽到園子裡,就看到之前引着他們玩兒的小廝長風正躺在大樹下睡覺。
長風看到他們出來,似乎有些意外,眼珠子一轉,隨即便小聲問道:“公主和兩位王子這是想去哪兒?”
無雙一看就知道這人跟孃親放在自己身邊的人不一樣,立即道:“我們想去爬樹,你知道哪兒有桑樹嗎?要是沒有桑樹,其他小樹也行。”說着,她將自己鞋子上一顆拇指大的珍珠揪下來遞給長風。
長風歡喜地接過這顆珍珠,謝過無雙打賞,而後認真想了想才道:“小樹到處都有,不過到處都有人……其實西邊的空院子裡倒是有幾棵桑樹,我們下人倒也時常過去摘幾個桑椹吃,只是那邊平時沒有人,冷清了些……”
沒有人?冷清?那不是正好?無雙見這個長風很上道,立即點頭:“就帶我們去那個院子吧!”
齊府原來是王府,規格自然是很大的,儘管當時敬王府就只有敬王妃和怡寧兩個主子,但先皇是打算讓敬王妃以後過繼一個孩子承嗣的,讓工部修建的時候可沒有偷工減料。所以,到現在怡寧公主帶着駙馬重新搬回來,不過三個主子,只住了兩個院子,空下來的院子仍然很多。
齊母姜氏雖然不管家,但也是過過苦日子的,平日裡吃穿用度都很節省,怡寧公主也不是喜好奢華的人,那些空院子便暫時空着,只讓人定期維護。幾年不住人了,冷清是肯定的。
一路上,只見樹木蔥鬱,拂面涼風習習,鼻間花香馥郁,耳邊鳥聲蟲鳴。
長風帶着三個孩子小心翼翼地從園子裡鑽出去,遇到有人的時候,四人便藏在花叢中,甚至有時候需要從草叢中爬過去。長風本來還擔心三位小主子不願意,卻不料無雙和阿元鬧鬧都感覺很新奇,好像躲貓貓做遊戲一般,玩得開心得很。
最後,長風帶着他們從一個狗洞裡鑽進去,終於到了他說的那個沒有人的空院子。
長風站起身來,拍拍衣服上的草屑,指着花園裡幾棵桑樹道:“三位主子,看,那邊就是桑樹了,你們看可好?”
這桑樹是經過修剪的,樹幹已經不小了,樹冠距離地面少說也有三尺多,三個孩子要自己爬上去可不容易。但正因爲是經過特別修剪的,這幾棵桑樹的樹冠都適合人坐,彷彿故意給頑皮孩子準備的一般。
“姐姐,有桑椹!紅的!”鬧鬧看着樹上那紅紅綠綠的桑椹,不由饞得流口水。雖說他們從小就沒少了吃的,但孩子嘛,難免眼饞,尤其盤子裡的果子和樹上的果子肯定是不一樣的。
阿元立即駁斥道:“黑的甜!紅的酸!”
無雙見了,想着那酸酸甜甜的桑椹,也不禁有些流口水。她繞着三棵桑樹走了一圈,沒有試都知道自己爬不上去。
“長風,你抱我們上去!”說着,無雙又將另一隻鞋子上的珍珠揪下來給了長風。
長風歡喜地接過珍珠,將三個孩子都抱了上去,叮囑他們抓好樹枝,坐穩了別摔下來,而後便在樹下笑嘻嘻道:“公主,兩位王子,既然來了,不如我們在院子裡烤東西吃好不好?我藏了些乾柴在屋後面。”
“好啊,好啊!”無雙曾經跟着爹爹孃親去皇家獵場打獵,見過孃親烤肉,雖然她吃得不多,但記憶中味道似乎很好。而且孃親說過,自己動手做的吃食會特別香。就像他們現在自己在樹上摘的桑葚,雖然還帶着酸味兒,但她就是覺得特別好吃。
鬧鬧正抓了幾個半紅半紫的桑椹吃得嘴角都紅了,聞言問道:“烤什麼?”
長風笑道:“小鳥和鳥蛋好不好?”
阿元點頭:“好!”
鬧鬧也跟着拍手道了一聲“好”。
他們兄弟兩個一直就想着抓小鳥,可是在王府裡總沒有機會。那些小鳥們都聽孃親和姐姐的話,卻一點不肯聽他們的。爹爹說小時候玩小鳥,以後讀書寫字的時候手會抖,寫不好字,所以不讓他們玩兒這個。可是姐姐和孃親都玩小鳥,她們難道就不用寫字?
“那我去準備了。”
說着,長風就去園子裡將自己之前藏起來的乾柴抱出來,又在花園裡拔了一些枯草,找了個地方就生起火來。或許是因爲有溼草,煙很大。但也有一股特別的青草味兒,倒也不難聞。只是沒聞幾下,無雙忽然就暈了過去……
暈過去的那一瞬,無雙還在想着,燒烤難道不是應該先抓小鳥的嗎?怎麼先生火了?她本來還在爲難要不要幫忙抓小鳥呢!
卻說等杜嘉麟和杜嘉瑾一起來到齊府,怡寧還沒生下來。頭胎一般都生的慢,目前的情況說起來還算正常,不過誰也沒法完全放心。
消息傳到產房裡,倒是將姜氏嚇了一跳。她想不到公主生孩子,不但睿親王妃來了,現在竟然連睿親王和皇上都來了。皇上該有多疼愛這位公主啊!不過皇上就這麼一個女兒,多看重一些也是自然的。
相比之下,杜嘉麟心裡肯定不如杜嘉瑾和齊鳴宇那麼焦急,所以他還有心思去過問自己的三個孩子。
“對了,無雙和阿元鬧鬧他們呢?”
齊鳴宇這纔想起來睿親王妃是將三個孩子交給自己的,他連忙讓人去問。卻不想沒過一會兒,就見人哭着來稟,說無雙公主和兩位王子不見了!
這下子連齊鳴宇和杜嘉瑾也顧不得裡面生孩子的怡寧了,忙過去找孩子。
杜嘉麟一邊走一邊問:“怎麼回事?人怎麼不見的?”
杜嘉瑾稍微冷靜一些,安撫道:“我派了暗衛保護無雙的,應該沒事。”
齊鳴宇原本擔心妻子生孩子,如今聽說無雙公主和兩位小王子不見了,頓時嚇得他頭冒冷汗。要知道孩子可是睿親王妃親自交託給他的,他因爲心裡擔心公主,沒有用心照顧,隨隨便便地就交給了自己的小廝,結果卻把人弄丟了,不說要如何向睿親王和睿親王妃交代?就是他自己也心中難安。
來到無雙他們休息的房間裡,杜嘉麟一看窗戶下面的花凳和枕頭,心就放下了一半兒。
“這三個小東西,實在太調皮了……”
齊鳴宇也暗自鬆了口氣。看這樣子,是三位小祖宗自己從窗戶爬出去的。
然而,杜嘉瑾卻皺起了眉頭,出去問三名嬤嬤:“你們一直在外面?”
“是!奴婢幾人一直守在外面的……”
外面不只是她們三個嬤嬤,還有幾名侍女。
杜嘉瑾冷聲道:“爲什麼不守在裡面?無雙公主爬窗戶不是第一次了吧?”
三名嬤嬤叫屈道:“回皇上的話,不是奴婢不在裡面伺候,是三位小主子睡覺的時候不讓在奴婢等在裡面伺候……”
杜嘉瑾皺眉,又問:“你們就沒有聽到一點聲音?”按說,三個孩子搬動花凳總會有點聲音,阿元和鬧鬧從窗戶翻出去也總會發出點聲音的。
三名嬤嬤頓時變得面無血色,不住磕頭請罪道:“皇上恕罪,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吃了點茶水糕點,不想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杜嘉瑾和杜嘉麟頓時臉色大變。
杜嘉麟立即就跑了出去。他要趕緊去通知小舞。要找人,小舞馭獸比人只怕還快些。
杜嘉瑾立即下令道:“來人,傳朕旨意,立即封鎖城門,只許進不許出!所有暗衛諜衛放下其他任務,全力尋找無雙公主和睿親王府兩位小王子!就從齊府開始搜查!”
而後,杜嘉瑾又對齊鳴宇道:“你立即讓管家將府中所有下人集中起來,看有沒有少什麼人!”
……
鳳舞聽說孩子不見了,立即出去尋了幾隻鳥飛回睿親王府,將尋找無雙和阿元鬧鬧的旨意下達出去,而後又召了一隻老鼠來,傳令給米老鼠,讓城裡城外搜尋無雙和阿元鬧鬧三人。
無雙和阿元鬧鬧暫時沒有消息傳來,但鳥兒們卻帶來了另一個發現。——西邊一個空院子裡有兩個人昏迷不醒?
杜嘉瑾、杜嘉麟、鳳舞三人立即趕了過去,齊鳴宇留下清查府中下人。
沒過多久,齊府的管家也將下人都集中起來問過話了,最後發現齊鳴宇身邊的親隨長風不見了。而長風正是齊鳴宇指去伺候無雙公主三人的。
在那個空院子裡,兩名暈倒的暗衛被救醒,羞愧地說出了經過。
他們跟着無雙公主已經兩三年了,因爲這兩三年來並沒有什麼危險,所以他們就難免有些大意了。而今天他們的確也發現了那個叫長風的小廝似乎有些不大對,但也只當他貪財,想要討好無雙公主罷了,雖然也一路跟着,卻沒有太用心。
直到看到三位小主子上了樹,他們才擔心起來,但看那樹並不高,他們想着就算不小心掉下來應該也不會有大礙,便只小心關注着,沒怎麼注意那個叫長風的小廝。等他們發現那小廝的舉動似乎有些不大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那藥極厲害,他們不過吸了一口,隨即便暈了過去。
杜嘉麟詳細詢問了長風的容貌,隨後便對杜嘉瑾道:“大哥,應該是南越的人……”
齊鳴宇正好來彙報自己那邊清查的結果,聽說長風很有可能是南越的奸細,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產房裡忽然傳來好消息,怡寧公主已經順利產下一個男嬰,重六斤八兩,母子平安。
杜嘉麟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道:“如果是南越的人,三個孩子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大哥,先去看外孫吧!”
杜嘉瑾輕輕嗯了一聲,去了產房外面。
抱着這個剛剛出生的孩子,這個擁有他血脈的孩子,原本應該很高興很激動的,也因爲無雙和阿元鬧鬧的被擄而變得黯然。他勉強笑笑,將孩子遞給齊鳴宇抱,說:“去看看怡寧吧!既然南越策劃好幾年了,也是防不慎防。不過,以後你府中若再要進人,可得仔細些……”
齊鳴宇將孩子抱進去,看過怡寧,而後就出來了。見皇上岳父和睿親王要走,他立即過去,跪下給睿親王磕頭賠罪,而後要求一起去尋找無雙公主和兩位王子。
杜嘉瑾知道他心中不安,便點頭應下,帶着他一起去了睿親王府。
因爲發現得早,鳳舞這邊很快就得到不少消息。杜嘉瑾下旨,用飛鷹傳書,令城外的駐軍直接追出去。
當天晚上就有消息救回了阿元,據說是被賣給了人販子,想送去南方賣掉,孩子一直是昏迷的,也不知道被餵了什麼藥。
到第二天下午,鬧鬧也被追了回來,同樣昏迷不醒。
鳳舞試了好幾種解毒藥,終於讓兩個孩子清醒過來,但無雙卻一直沒有消息。
鳳舞對杜嘉瑾道:“大哥,看來他們的目標就是無雙。無雙現在應該沒有危險,我和阿九立即啓程往南越的方向追。阿元和鬧鬧就暫時託付給您,您帶他們回宮去吧!”
杜嘉瑾這兩日一直住在睿親王府,連早朝都停了,如今阿元和鬧鬧都被救回來了,而小舞說得也對,便帶着阿元和鬧鬧回宮去了。
……
卻說等無雙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無力,嗓子也疼,還特別幹。她一時間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怎麼了。她這是生病了嗎?聽說人生病的時候會特別難受。她現在就感覺特別難受。可是,她怎麼會生病的呢?
無雙正要想呢,就覺得頭疼得很。她呻~吟一聲,眼珠子轉了轉,發現自己躺在地上,這裡應該是一片樹林,不過天好像要黑了。
“你醒了?”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子坐在一邊,見無雙睜開眼睛,不由對着她淺淺一笑。
這少年穿着一件藍色的衣服,也沒有刺繡,但無雙平日裡見過的衣服樣式有些不同,似乎有些像獵裝,又跟爹爹的獵裝有些不同。他五官倒是很俊秀,但皮膚略有些帶蜜色,不像她平日裡見過的人那麼白。可是,她並不認識這個人啊!
無雙艱難地轉了轉頭,發現除了這個少年,周圍還有十幾個人,正在搭帳篷生火處理獵物,那打扮比這個少年更加奇怪。
無雙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一時間弄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你,是誰?”因爲開口說話嗓子就疼,她也就沒有繼續說話,而是轉頭打量周圍的環境。
“來,喝水!”說着,那個少年便小心地扶起無雙,從自己腰間取下一個葫蘆來,拔開葫蘆的瓶塞,湊到她嘴邊。
無雙沒有用葫蘆喝過水,但是卻見過葫蘆,甚至孃親還特意種了一架葫蘆給她看。她渾身無力,勉強抱着葫蘆,咕嘟咕嘟就喝了幾大口水,感覺喉嚨好多了,這才疑惑地問:“這裡是哪裡?我怎麼什麼都記不得了?”
無雙覺得頭有點疼,但並不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只是一時間記憶有些凌亂。而眼前的人又太奇怪了,所以她假裝什麼都不記得了。孃親講故事的時候說過,有時候弄不懂情況,不妨先裝傻,等弄清了情況再說。
那少年聽無雙說她什麼都不記得了,不由脣角輕揚,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無雙之前就沒有在他身上感受到惡意,現在更是感受到他的歡喜和對自己的喜愛之情來。
真奇怪,好像聽說她什麼都記不得了,他反而很高興?無雙眨了眨眼睛,唔,既然如此,她還是繼續裝傻好了。
“你是我師妹,叫阿鳳。你前兩天騎馬,摔下來了,摔到了頭,所以記不得了。不過記不起來也沒關係,等過段時間就好了。你只要知道我是你師兄,我們都會對你很好就行了。”
阿鳳?騎馬摔了?不記得沒關係?只有記得他們對她好就行了?
無雙差點鄙夷地嗤笑出聲。這個大哥哥連謊話的都不會說,竟然還想騙她。難道他以爲她會跟他一樣傻嗎?唔,既然他那麼傻,應該也比較好騙吧?可是他們爲什麼騙她呢?
“師兄?”是這麼叫吧?孃親故事裡師兄師妹的都這麼叫的。
“是啊!你以後就叫我師兄!”這少年很高興,“阿鳳,你叫阿鳳還記得嗎?你還記得些什麼?還有哪裡不舒服?”
無雙皺着眉頭想了想,忽然又哭出來道:“哎呀,人家頭好疼!嗚嗚嗚,我什麼都想不起了……”
那少年忙將她抱在懷裡哄着:“阿鳳乖,想不起來就不想了。不想就不疼了……”
無雙將眼淚鼻涕都擦在他胸前,過了一會兒才停止了抽泣,隨即又抱着他的脖子撒嬌道:“師兄,阿鳳覺得渾身都不舒服,一點力氣都沒有……還有,阿鳳好餓……”
“阿鳳不哭哦,過幾天就好了。我們很快就可以吃飯了,不過師父說你幾天沒吃飯了,不能吃太多……”
就在這時,只見一個瘦瘦高高的老頭穿着奇奇怪怪的掛着很多個口袋的衣服,帶着幾隻動物回來了,有豹、猞猁、還有狼、猿猴,而那老頭肩上還蹲着一隻大松鼠。
如果鳳舞在這裡,一定能認出來,此人正是她見過的南越巫神殿的大祭司南翎。
“師父,您回來了!”那少年趕緊抱着無雙起身,對着老頭行禮。而其他人也非常尊敬地對着老頭躬身行禮,口中尊稱“大人”。
南翎看了看少年懷中正滿臉疑惑地望着自己的無雙一眼,眼底隱隱有些歡喜之意,點點頭道:“阿甘,你師妹醒了?”
原來那少年叫阿甘。
阿甘也看了無雙一眼,點頭道:“師父放心,師妹已經醒了,只是她摔到了頭,什麼都記不得了。”
南翎一聽,更是激動,他大步走到無雙身邊,伸手將她從阿甘懷中抱過去,輕輕哄道:“阿鳳不怕,現在什麼都不要想,過兩天頭就不疼了。對了,阿鳳餓了吧?想吃什麼?”
無雙感受到這個老頭異常激動興奮的心情以及對自己不同尋常的喜愛,心裡直犯嘀咕。這老頭到底是誰啊!若不是她還記得自己有爹孃,只怕真的會相信自己是他徒弟了。他是想騙她當他的徒弟嗎?她只聽孃親說過有人千方百計找高人拜師,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騙着要當人家師父呢!
不過,既然是他先騙她的,她再騙回去也不怪她吧?
“師父?”無雙咬着手指,睜着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南翎,眼底略有些遲疑之色。“你真的是阿鳳的師父嗎?你真的會對阿鳳好嗎?”
南翎滿臉笑意摸摸她的頭道:“阿鳳乖,師父當然會疼你的。”
無雙立即露出歡喜的笑容來,隨即又滿臉期待地小心試探道:“那阿鳳想吃糖,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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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箏的工作會比較忙,明天開始未必能堅持日更。箏只能儘量抽空寫。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