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情送走了父母,鍾斐也從國外回來了。
他一回來,就找楚情的麻煩。
中午快下班的時候,他把楚情叫到自己辦公室,對楚情說:“我以爲,你一個月裡怎麼也能給我上半個月的班吧?哪知道你連半個月都上不了,我一不在家,你就溜號兒了!”
楚情也覺得慚愧,她賠着小心跟他解釋:“我爸陪我媽來s市住院檢查,所以我才告了幾天假。”
“那你借公司的兩萬塊錢是怎麼回事?”?? 高濃度誘惑45
楚情替父母拿的醫『藥』費,又給父母買了不少營養品,回去的時候還塞給父母兩千塊錢做路費,兩萬塊錢真心不多。
可問題是楚情一點兒積蓄都沒有,她平時的工資都做了婆婆一家人的日常花銷,老公常勝的工資卡攥在婆婆手裡。如今用到錢了,她不敢跟婆婆開口,萬般無奈,只好找到財務部的經理,跟公司借了兩萬出來。
楚情說:“財務部經理說了,他查過公司條文,員工可以跟公司借錢……再說了,我已經還了一萬了,剩下一萬就從我工資里扣,再有兩三個月我也就還上了。”
鍾斐“哼”了一聲,說:“你以爲我是做慈善的啊?哪有什麼員工可以跟公司借錢的條文,那是財務部經理請示了崔助理,崔助理給我打了電話,我做的指示——讓他先把錢借給你!”
“……”楚情沒想到,她借錢的事情是這麼個經過。
鍾斐又問:“後來那一萬塊錢你是怎麼還上的?”
“我把你送的那套運動服掛網上賣了,賣了八千,再加上手裡有的兩千,就還上了。”楚情老老實實地交待。
楚情心中酸楚。“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她現在連交通費都要分分算計。而鍾土匪豪門子弟,花錢大手大腳,哪裡會明白她的艱辛?
鍾斐見楚情紅脹着臉,低着頭,眼裡似乎有淚光,心中不忍。
他起身來到楚情跟前,忽然把楚情緊緊摟在懷裡,說:“傻瓜,笨蛋……有了難事不會跟我說,還當不當我是你哥?”
楚情本來想掙脫,可是當她揪住了鍾斐的衣裳,卻忽然控制不了自己,哭了起來。
她“嗚嗚咽咽”地哭着,哭得格外傷心,似乎要把這些日子憋着的淚水統統流出來。
鍾斐被楚情的眼淚嚇到了,他抱着楚情,有些不知所措。他慌忙說:“別哭,別哭——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又說,“你需要多少錢?我給你開張支票!要不我把我的副卡給你,你隨便去提……”
楚情說不出話來,只會拼命地搖頭。
她纔不要他的錢呢!而她的難處,她又不想跟他講;因爲在她看來,他這種花花公子哪裡會理解她的苦衷。
鍾斐嘆了口氣,不再追問她。他把她的腦袋攬在自己的胸膛上,用手輕撫着她的後背,任她發泄情緒。
過了會兒,楚情哭聲低了,他才問:“楚情,發生什麼事了?是想家了,還是讓人欺負了?”
楚情哽咽着回答:“我想回家,我後悔嫁這麼遠……”
“行,等我有空兒陪你回家看看。”鍾斐說。?? 高濃度誘惑45
“嗯。”楚情答應着,擡起頭,離開了鍾斐的懷抱。
她爲自己剛纔失態感到羞恥,可是她剛纔真是控制不自己了,她渴望這麼一個可以傾訴的懷抱。
她在這遠離家鄉的大城市裡,沒有一個知己的人,老公本應該是最親密的人,現在卻出了一個“埃及豔后”攪在當中。
她甚至後悔當初在大學裡只顧談戀愛,沒有交到可以信賴的閨蜜。如今有了難處,她連個可以說說知己話的人都沒有,比婆婆楊秋月還不如……
鍾斐把自己的手帕遞給楚情,讓她擦淚。又問她父母檢查結果什麼樣。
楚情說沒事兒,她爸她媽都檢查了身體,都沒什麼事兒。
鍾斐這才放下心來。他說:“不管有什麼事,你都別怕,一切有我呢。你記住——有我罩着你,你在s市橫着走都沒關係!”
“……”楚情心說,我又不是螃蟹,爲什麼要橫着走?
鍾斐見楚情不吭聲,又冷不丁地又說了句:“哥是什麼人啊,哥可不僅僅是個傳說!”
這回楚情忍不住了,破啼爲笑。
楚情笑了,鍾斐也踏實了。
忽然,他想起來,問:“喂,這些天我不在家,你的功課怎麼樣了,那幾本‘習題集’看完了沒有?”
楚情苦着臉,一副爲難的樣子,說:“大師兄,你好難爲人——那些書是法文的,我一個字都不看不懂。”
“你看不懂字,不會看畫啊。”
“看不懂字,光看畫沒意思。”楚情抱怨道。
“那不行,這一科你要掛科了!”鍾斐故作嚴肅地說。
“不會吧,我不要掛科啊。”楚情假意央求。
“是啊,這可怎麼辦啊?”鍾斐『摸』『摸』鼻子,好像在認真思索。忽然,他說了一句,“要不,我親身指導你一下吧?”
“好啊!”楚情爽快地答應。
楚情答應地太爽快,反倒讓鍾斐尷尬了一下——他乾咳了一下,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顯得一副憨樣。
楚情沒讓他調戲到,反而調戲了他,心情大爽,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鍾斐瞪了她一眼,說:“小丫頭,敢跟男人比臉皮厚,真是越發猖狂了。依我看,你這科是及不了格了。”?? 高濃度誘惑45
楚情撇撇嘴,不以爲然——她已經把那件事悟到了哲學的層次,比鍾土匪這種花花公子高明多了,他哪有資格判她掛科?
鍾斐帶着楚情出了公司。
“先去吃飯——指導那種事情,是很費體力的。”鍾斐接着剛纔的玩笑說。
楚情“咯咯”地笑。她纔不會把這種善意的調侃,誤會成不懷好意。
鍾斐問楚情想去哪兒吃。
楚情說,去“暮光”吧,她去過一次,那裡中午的套餐不錯。
楚情大方地說:“這次我請你。”
“你請我?”鍾斐好奇地問。
“當然啦,我要謝謝你給我補課嘛。”
“可人家是第一次被女人請,有些不好意思喲。”鍾斐怪聲怪氣地說。
楚情笑笑,沒說話。
其實她打算得挺好——如果是她自己去“暮光”吃飯,確實顯得奢侈;但如果是請客,尤其是請鍾土匪這樣的“高級人”,卻是即經濟又實惠,而且還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