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還是年前的那個院子,只是因爲季節的變化,院子裡的光景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比起年前那光禿禿的一片,院子裡的花草樹木則顯得生氣勃勃,給人一種夏花之絢麗的感覺。司馬國安依然是司馬國安。大半年的時光並沒有讓這位經歷了半生風雨的巨人有什麼明顯的改變。大概只有司馬國安兩鬢上那隱約可見的白斑能夠說明他也沒有跳過輪迴,跟其他年過半百的人一樣,也是在忍受着時光的摧殘。
“你來啦?”坐在院子裡看報的司馬國安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有力的腳步聲,慢慢向後面轉過身,對前來的楊帆說道。
楊帆點點頭,禮貌地說道:“司馬書記,我來了!您這半年的生活還過得如意不?”
“坐!”司馬國安招呼楊帆坐下,然後說道,“我們這些天天爲國家操心的老頭子,沒有什麼如意不如意的。只是這半年的事稍微少了一點,我也比較輕鬆而已。”
“憂國憂民固然重要,但是身體乃革命的本錢。還望司馬書記能夠保重貴體。”楊帆一邊坐下,一邊說道。
“人老了,身體自然就不行了!生死有命,強求不了。”司馬國安擺了擺手,繼續說道,“我們不談這個,我們說說金家吧!聽說金家趁楊玄老先生去世之機,舉家族之力在商場上向你們發動了大規模的進攻?”
楊帆點了點頭,認真地答道:“金家大舉進攻我們楊家,這是事實。至於是不是用了全力,我就不敢斷定了。畢竟金家有多大的力量,我也沒有一個底。”
司馬國安聽到楊帆的話,面容嚴峻地點了點頭。在司馬國安看來,楊帆的話的確不假。金家常年從事走私,其力量肯定遠不止表面上顯露在商業上的那些力量。隱藏在背後的力量才真正令楊帆和司馬國安擔心和不安。
“你來北京找我,是想讓我替你們向銀行打招呼,幫你們貸款?”司馬國安問道。
“是!我們楊家現在在和金家的對抗中,處於不利的地位最大的原因就是我們的流動資金遠遠沒有金家的充足。所以,我們楊家想要和金家對抗,就必須要錢。因此,我們纔會想到藉助您在中央的地位,希望能夠在大陸的幾大銀行裡貸到款。”楊帆如實地答道,因爲楊帆知道在這個世上能夠瞞過司馬國安雙眼的事情並不會很多,況且也沒有必要隱瞞司馬國安。
“你們準備從銀行裡貸多少?”司馬國安問道。
“18個億!”楊帆堅定地說道。
雖然這個數字對於很多人來說絕對是一個不可思議的數字,但在楊、金兩家的對抗中,這個數字絕不會太多!
司馬國安雖然是政法委書記,專管政法,但他同樣也是中央常委,當然對全國幾大家族的一些實力有過初步的瞭解。所以,當楊帆說出這個數字的時候,司馬國安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要那麼多,只怕不好辦吧!”
“只怕不好辦”,楊帆揣摩着司馬國安的話,心裡暗道:“不好辦不代表辦不了。司馬國安這隻老狐狸說這句話,只怕只是想擡高價碼吧!”
“不好辦不代表辦不成。希望司馬書記能夠爲我們盡力而爲。何況國家的幾所銀行貸款給我們,也是國家支持香港同胞的一種具體體現,對國家的利益並沒有一絲損害。”楊帆臉上一絲淡淡的笑容,微笑着說道。
“如果國家能夠給你們貸款,你們有什麼抵押嗎?”司馬國安繞有深意地問道。
“司馬書記,我楊帆不是官場上的人,不喜歡打啞謎。所以,有什麼吩咐就請司馬書記直說吧!”楊帆索性給司馬國安來個開門見山,明碼標價。
“好!既然楊董這麼直率,我也就直說了。雖然國家貸款給你們有利於支持港澳臺建設,但是國家一次性把這麼多錢貸給你們集團,是要冒很大風險的。所以,你們集團作爲一種補償或者說是一種抵押,我希望楊董能夠爲國家做一些事情。”司馬國安對楊帆說道。
“司馬書記希望我能夠爲國家做什麼呢?”楊帆向司馬國安問道。
“楊董,你還記得我們半年前談的那一個對付金家的計劃嗎?”司馬國安沒有直接回答楊帆的問題,而是向楊帆反問道。
“記得!”楊帆點點頭說道,那個計劃楊帆又怎麼可能輕易忘掉呢?
“那楊董現在能否答應呢?如果楊董現在能夠答應,相信國家不會忘了楊董,不會忘了楊家。”司馬國安暗有所指地對楊帆說道。
“司馬書記的意思是如果我答應了這個要求,國家就答應無抵押地把我們集團所需要的18億的款項帶給我們?”楊帆問道。
“可以這麼理解!”司馬書記點了點說道。
“反過來說,如果我不願意,那麼國家就不會貸款給我們集團咯?”楊帆冷冷地問道。
“至少不會這麼無償地貸給你們公司這麼多鉅款。”司馬書記淡淡地說道,臉上顯得很平靜。
“我答應你!國家有難,匹夫有責嘛。”楊帆微微一笑答應道。
“你能夠這麼想就最好!只要你能夠爲國家除此大害,不僅我司馬書記會謝謝www。qb5200。Com你,全國人民也會謝謝www。qb5200。Com你!”司馬國安聽見楊帆的話,嚴峻的臉終於舒展開來,一縷笑容出現在久違的國字臉上。
“我不求謝謝www。qb5200。Com,只求無過而已。”楊帆淡淡一笑,客氣地說道,“司馬書記,我們接下來是不是應該談談具體的行動方案呢?”
“楊董果然是個雷厲風行的人。那好,我們就談談具體的行動方案吧!”司馬國安說話中眼睛裡不禁閃過一絲讚許,顯然非常欣賞楊帆果敢的做事方法。
……
快到中午的時候,司馬國安本打算邀請楊帆吃午飯,可是被楊帆一口謝絕了。楊帆可不想拘謹地陪着司馬國安這樣一個老頭子吃午飯,用楊帆的原話就是:“吃飯是一種享受,而不是一個任務。和那些政治大佬們一起吃飯,還不如在街上的小店吃得舒服呢!”
楊帆走出了軍區大院。在司馬國安的授意下,一位士兵開着一輛裝備精良的“悍馬”越野車把楊帆送回了他下榻的賓館。
楊帆剛從車裡下來,就看見了身穿一件白色連衣裙、站在賓館門口不停地左顧右盼的馮婉怡。
“請問這位美麗的小姐,你是不是在等一位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風度翩翩、器宇軒昂叫楊帆的帥哥與你共進午餐?”楊帆微笑着走過去,向馮婉怡說道。
馮婉怡聽見楊帆的話,一雙大眼睛機敏地轉了轉,然後微笑着說道:“你的話只說對了一半。我是在等一個叫楊帆的,只不過他不是什麼帥哥,而是一隻不會說人話的豬,還有我等他,不是爲了什麼共進午餐,而是我去吃飯,順便帶他溜溜。”
“靠!你不會這麼損吧?三句話就有兩句半是損人的。”楊帆不滿地說道。
馮婉怡聽見楊帆的話,不爲所動,反而得意地看了楊帆兩眼,好像是在跟楊帆說:“怎麼招?我損你,你能把我怎麼樣?”
面對馮婉怡的挑釁,楊帆也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腦袋裡不禁想起了孔聖人的那句經典名言:“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楊帆猜想偉大的孔聖人在曾經的曾經恐怕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吧!要不怎麼能夠說出這麼經典的名言來呢?
一家小餐館裡,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有意無意地投向靠牆的那一張桌子。
桌子上正擺滿了大大小小七個菜碗。楊帆正拿着筷子,使勁地把碗裡的飯菜往嘴裡堆。而坐在對面的馮婉怡則是手拿着筷子卻沒有動的跡象,一雙眼睛驚奇地看着楊帆,心裡不禁懷疑楊帆上輩子一定是個餓死鬼,要不這輩子怎麼變得比豬還能吃呢?
“看什麼呢?飯都不吃。難道本帥哥豪邁的吃相深深地打動了你的芳心?”楊帆擡起頭向馮婉怡問道,同時還不忘咀嚼嘴裡沒有咬碎的食物。
馮婉怡馬上回了楊帆一個很大的白眼,嗔道:“如果你的吃相就算豪邁的話,那麼豬的吃相就應該是豪爽了。真不知道你的臉皮是怎麼練出來的。”
楊帆微微一笑,沒有搭理馮婉怡,而是聰明地選擇了沉默。在衆人的注視下,楊帆可沒有和一位美女鬥嘴的習慣。
“你吃完啦?”馮婉怡看見楊帆放下了筷子,所以這樣問道。
楊帆點了點頭,從旁邊的紙盒裡扯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油膩的嘴巴,一邊起身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邊開口對馮婉怡說道:“吃飽了沒有?吃飽了就開錢走吧!”
馮婉怡雖然對楊帆叫她開錢的行爲很不滿,但想到楊帆剛纔牢裡出來,身上沒錢的事實,還是從包裡抽出一張紅票子付了飯錢,幾步跟上了前面的楊帆。
“我們去哪裡?”馮婉怡問道。
“中央民族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