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旅客,從北京首都國際機場飛往成都雙流機場的XXX航班馬上就要起飛了……”布凡聽見播音員的聲音,緊鎖的額頭稍微鬆弛了一些。沒有猶豫,布凡揹着旅行包走進了登機室。哪怕是披星戴月,布凡也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成都,只因爲下午那個電話。
……
“請問你是誰?”布凡接聽了電話,卻許久沒有人說話,眉頭不禁地皺了皺。
“請問,你是哪位?如果還不說話的話,我就掛電話了。”布凡準備掛掉電話的時候,手機裡面終於傳出了聲音。
“我是柳清雅的父親!”一個冷漠的男聲從手機裡傳來,深深地撞擊在布凡的心上。
布凡聽見這個聲音,身子明顯一顫,不是因爲這個聲音有多麼的冷峻,而是“柳清雅的父親”這幾個字深深地撞擊在布凡心裡被深藏在最底層的脆弱。虧欠、內疚、不捨還是深愛,布凡無法說清那種感覺,但布凡卻明白“柳清雅”這輩子已經無法從自己的內心洗去了。
“我是柳清雅的父親!楊董,你聽到我的聲音一定會感到意外吧!”聲音又一次重複道,依然還是那麼冷漠,那麼令人膽寒。
柳清雅的父親柳安國,布凡曾經在開家長會的時候見過他一面。八年前,柳清雅那個時候還在讀高一,布凡上高二。學校舉行“新生家長會”。布凡作爲優秀學生的代表來到柳清雅的班上進行經驗介紹。就是在那個時候,布凡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和柳安國的見面。
“柳叔叔,……”布凡沒有說完,就被柳安國冷冷的聲音打斷了。
“楊董,還是稱呼我的名字或者柳先生。我柳安國不敢高攀楊董。”柳安國冷冷地說道。
“你年齡大,我稱呼你一聲叔叔理所應當。更何況……”布凡說道這裡,識趣地停住了。
柳安國見布凡態度堅決,也就不再糾纏了,沉聲對布凡說道:“楊董,這個時候貿然打電話給你……”布凡不等柳安國說完,隨即道:“這個時候給我電話一定有什麼急事吧?柳叔叔,你但說無妨。如果我可以幫上忙的話,一定竭盡所能。”
柳安國停頓了半刻,一字一句地說道:“清雅被綁架了!”
柳安國的話猶如重錘一般深深地捶打在布凡的胸口上,布凡頓時覺得腦袋傳來一股眩暈的感覺。若不是布凡身手好,快速地伸手扶住了洗手間的門,布凡現在已經倒在地上了。
“柳叔叔,告訴我是誰綁架了清雅?”布凡冷冷地說道。
布凡話中含有的殺氣讓柳安國的心裡不由得一顫。“現在,自己和他還只是在電話裡通話,如果我們是面對面的講話的話……”柳安國想到這裡,幾顆冷汗出現在了額頭上。
“柳叔叔,他們是不是拿清雅威脅你,讓你在柳家給他們一點兒好處?”布凡問道。
“不是!”柳安國否定了布凡的想法,對布凡說道,“他們要見的不是我,而是你!”
……
“先生,請問你需要點什麼?”空姐甜美的聲音打斷了布凡的思緒,將布凡拉回了現實。
布凡冷峻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對空姐說道:“給我一杯熱牛奶吧!”
“好的,先生!你稍等!”空姐衝布凡笑了笑,從推車上拿了一杯熱牛奶給布凡,“先生,希望你旅途愉快!”
“謝謝!”布凡朝還了一個笑容,腦海裡又沉浸在柳清雅的事情當中。
布凡一邊喝着熱牛奶,一邊用手輕輕地敲擊着自己前面的小桌子,喃喃自語道:“看來,我有需要若蘭的幫忙了。”布凡說着,放下牛奶,拿起飛機上的電話撥打了梅若蘭的電話。
“若蘭,我是布凡!”布凡對梅若蘭說道。
“你打電話給我,一定是想讓我幫你調查什麼人綁架了柳清雅吧?”梅若蘭一語道破。
布凡乾笑幾聲,對梅若蘭說道:“若蘭,什麼也瞞不過你,真是當世女諸葛!”
梅若蘭隔着電話白了布凡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拍馬屁也要早點兒吧?”
梅若蘭一句話把布凡說得啞口無言,除了傻笑還是傻笑。
“你別笑了!難道你不知道你的笑聲的殺傷力堪比薩達姆的生化武器嗎?”梅若蘭頓了頓,語氣嚴肅地說道,“柳清雅的事情我已經派人去查了,相信不久就會有消息。現在你應該還在飛機上吧?我也馬上上飛機了。我們直接在成都機場碰面吧!”
“若蘭,你只要把資料給我就行,不用你去成都。這點兒事情,我處理就行了!”布凡對梅若蘭說道。
“這件事情不是綁架柳清雅這麼簡單。他們敢綁架柳清雅來要挾你,想必已經知道你和柳清雅的身份。你和柳清雅的身份都不足以嚇退他們,他們的背後肯定有一股很不簡單的勢力在暗中幫他們和我們作對。如果這樣這件事情想必還有許多周折。”梅若蘭認真地分析道。
“若蘭,就是這樣,我纔不能讓你來成都!”布凡點了點頭,在心裡肯定了梅若蘭的分析,但就是這樣,布凡才不想梅若蘭來成都冒險。他不能讓深愛自己的女人再出什麼意外了。
“布凡,我知道你不想要我冒險,但有些事情不是躲就能躲得過的!我登機了!有什麼話等我到了成都,和你見面之後,我們再慢慢說吧!”梅若蘭直接掛斷了布凡的電話。
“有時候,男人也會這麼婆婆媽媽!”梅若蘭拿着手機一邊念道,一邊朝登機室走去,臉上卻露出了一抹甜蜜的笑容。
“這個女人!”布凡無奈地將電話放了回去,靠在椅子上,思索着如何去解救柳清雅。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遙遠的東方照射下來。相比於北京大雪紛飛的冬天,成都的冬天暖和了許多。在周圍山脈的包圍下,四川盆地冬天的溫度要比同緯度的地區還要高。雖然這兩年的氣候變化異常,四川盆地時而也有雪花飄落,但溫度還是保持在零度左右。
當梅若蘭走下飛機的時候,布凡已經站在候機室等着梅若蘭了。看見一週多未見的布凡,梅若蘭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暖暖的笑容。不知不覺之中,這個男人已經成了她的全部。
“你本來不需要來成都!”布凡嚴肅地對梅若蘭說道,語氣中還夾雜着一絲生氣的味道。
“沒辦法,我已經來了!你不會就這樣趕我走吧?”梅若蘭笑嘻嘻地對布凡說道,無辜而楚楚可憐的眼神讓布凡頓時沒有了脾氣。
“你這個妖精!”布凡看着梅若蘭嫵媚的面容,嘴角泛起一絲無奈的笑容。
“我是妖精,那你是什麼?魔鬼?一個讓妖精陷進去也無法自拔的魔鬼!”梅若蘭朝布凡笑道,笑容中多少有些無奈和幽怨。
布凡看見梅若蘭臉上一閃而過的幽怨,暗暗地在心中嘆了一口氣。自豪?內疚還是……一股複雜的感覺莫名地從心裡冒了出來。
“不要多想,我這次來成都,除了幫你解決柳清雅的事情之外,我還有其它的事情。現在,我們必須在柳安國派人來接我們之前,找個酒店好好地睡上一覺。”梅若蘭對布凡說道。
布凡同意地點了點頭。梅若蘭說得對!儘管心裡很擔心柳清雅,但布凡必須要自己平靜地睡一覺,將精神調解到最佳的狀態。只有這樣,才能在對敵中做出更好的判斷。
“你比我想象得要堅強和冷靜許多!我們現在出去打車吧!”梅若蘭自然地將行李交給布凡,然後挽着布凡的手臂笑道,“待會兒見面的時候,記得問你的岳父要一輛跑車。沒車總是很不方便。”
“你在成都沒有車嗎?”布凡記得梅若蘭上次來成都的時候,好像開車一輛跑車。
“我有車,可這妨礙你向你岳父要車嗎?我幫他們找女兒,沒要他們的經費就算了,總不能連代步工具也要我們自備吧?”梅若蘭正兒八經地對布凡說道。
布凡聽見梅若蘭的話,狠狠地白了梅若蘭一眼,算得還真精明啊!
……
機場,香港國際機場!一個打扮靚麗的女孩兒不時地左顧右盼,好像焦急地期待什麼。
一輛紅色的寶馬停在了不遠處,女孩兒的嘴角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一個同樣漂亮的女孩兒從車上走了下來,女孩兒欣喜的臉龐頃刻間變得疑惑起來,對着從車上下來的女孩兒問道:“小雪,怎麼是你啊?楊大哥呢?”
“姍姍,布大哥昨天晚上接到一個緊急的電話,連夜坐飛機趕回去了。布大哥讓我今天早上來機場替他送你!”沐沁雪對陸姍姍說道。
“哦!”陸姍姍失望地應了一聲,隨即又高興地笑道,“謝謝你,小雪!你能來送我,我感到非常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