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陽光透過窗上的玻璃照射進來,一直照射到一張病牀上。病牀上躺着一個全身幾乎看不見一個好的地方的人。尤其是那個人的頭部,過着紗布,只露了一雙眼睛出來。從那緊閉的雙眼中,依稀可以看到他受到的痛苦。他住的是最好的特護病房,旁邊有個年輕漂亮的女護士在一旁陪護。那個美女護士正坐在病牀旁的椅子上打着瞌睡,頭不斷做升降運動。
那個人的眼睛睜開了。但窗外射來的陽光,又刺得他閉上了雙眼。他的眼睛已經很久沒有睜開了,對曾經那麼熟悉的陽光已經感到陌生了。他閉了一會,再次睜開眼睛。他看見了坐在他旁邊的護士,想去喊她,但喉嚨痛得讓他發不出聲音來。
“你……”經過不斷努力,他終於發出些微弱的聲音。
女護士猛然間驚醒了,看見躺在病牀的那個人睜開了眼睛,愣了下,隨即又高興起來。
“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昏迷了一週了。”女護士用夾雜着廣東音調的普通話說着,一邊按了下牀頭牆壁上的紅色按鈕。
不久,幾個醫生和護士便來到了牀前。
“奇蹟啊!你居然在受了那麼重的傷後,還能活過來。奇蹟,絕對是奇蹟。”那個有點發福的醫生一邊小聲地自言自語,一邊指揮跟他一起來的醫生檢查病牀上的那個人。
一個老人在一箇中年人的陪伴下走進了病房。那個老人不是別人,正是楊玄,楊老。那個中年人自然是王良,楊玄忠實的司機兼保鏢。
“奇蹟啊!那個小夥子的身體素質真好,受了那麼重的傷居然在短時間內醒了過來,而且傷口恢復得很快。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胖醫生對剛進來的楊玄說道。
“李醫生,那他能夠痊癒嗎?”楊玄向胖醫生問到。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按照現在的情況,一年就能下牀了。”姓李的胖醫生說道,“至於完全恢復,可能要更久。而且,還要看病人是否能堅持鍛鍊,配合我們治療。”
“謝謝啊!”對李醫生道完謝後,楊玄走在病牀旁邊,對病牀上的那個人說道:“布凡,好好養傷,什麼都別想。要什麼儘管告訴護士。我還有筆生意,我就先走了。”
布凡感激地點點頭。
“阿良,我們走吧。這裡有護士照顧着,讓布凡好好休息。”楊玄對王良說道。王良陪着楊老走出了病房。
醫生檢查完布凡的身體後,就退出了病房。病房裡又只剩下布凡和那個女護士了。布凡又閉上眼睛,腦海中又浮現了那恐怖的情景。
一週過後,在布凡的堅持下,經過醫生的同意,布凡出院了。布凡被送到了楊玄的一所別墅中靜養。在這一週中,布凡從良叔口中得知了自己被救的過程。
那一夜,自己被人襲擊後,遭到了毒打後便暈了過去,後面只是隱隱覺得好像被埋在了一個荒山下,其他的就不知道了。良叔那天晚上準備乘直升飛機回香港。在回香港之前,良叔順便去看了下楊老在成都買的那塊地。憑着軍人特有的警覺,良叔發現了有塊地才翻新不久,便覺得有蹊蹺。於是,他便叫人把那塊地重新挖起來。於是,便看見了裝着布凡的那個麻袋。由於良叔要趕回香港,害怕獨自將布凡留在成都的醫院不放心。於是,他聯繫了他的同學--一個在成都軍區的軍醫緊急處理下,便將布凡帶上了飛機,送到香港最好的醫院醫治。楊老在接到良叔的電話後,也聯繫了一批香港優秀的醫生爲布凡治療。布凡那天醒來,就是在香港醫院的特護病房內。那個李醫生就是香港有名的外科大夫。
吃過晚飯,楊玄來看布凡。
“好些了沒有?”楊玄關心地問道。
“好多了。謝謝這些天來楊爺爺對我的照顧!”布凡感激地說道,“我想現在已經出院了,明天我想回成都了。”這幾天,布凡想了很多。他有時猜想那個襲擊自己的是誰。但他想得更多的是柳清雅,老爸老媽以及弟弟布平。他真的想回去了。
楊玄沒有說話,只是找了個椅子坐下。
沉默!寂靜!布凡對這環境很不舒服,心想不會是說錯了什麼吧,剛要開口解釋,楊玄說話了。
“你不想知道害你的人是誰嗎?”楊玄的話直接觸動了布凡。布凡全身隨之顫抖起來,在極力地剋制下,才勉強恢復到平靜。
楊玄見布凡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控制自己的情感,也感到很吃驚。不過,他的吃驚卻沒有表現在臉上,隨即又說道:
“不錯!現在懂得剋制自己的年輕人不多了。我知道這個人是誰,但不想告訴你。”
在布凡送來香港的當天,楊玄就派人去調查了。楊玄大體上已經清楚了這件事。
布凡沒有發問,而是等着楊玄繼續說下去。
“你或許認爲我不想告訴你的原因是不想讓你急於報仇,因爲你現在的對手對於你來說,太過強大了。”
布凡點點頭,表示認同。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我其實可以幫你報仇,但我沒有這麼做。因爲我想你自己去報。就算這次我幫你報了仇,你這一輩子難道不會遇到另外的仇人嗎?你將來遇到別人的打擊,你依然無法保護自己。一個連自己都無法保護的人,怎麼能夠保護他心愛的人呢?”
布凡不能反駁,也沒有反駁。楊玄的話雖然在打擊着他的自尊,但卻是實話。
“柳清雅那麼優秀的一個女人。追求她的人絕對不少吧?現在的你拿什麼打倒其他的競爭對手?柳清雅的父母會將女兒嫁給現在的你?就算最後,柳清雅嫁給了你,你又怎樣給她安全感?一個女人會一直喜歡一個連安全感都不能給她男人嗎?”楊玄質問布凡道。
布凡無言以對。
“留在我身邊吧!。相信我,我會讓你成爲一個真正強大的男人,一個足可以保護自己女人的男人。”楊玄盯着布凡的眼睛說道,彷彿他就是布凡的唯一出路。
“我答應你,保護柳清雅和你家人五年。只要你跟着我,不去見他們。”楊玄承諾到。
布凡在掙扎,一方面想即刻見到柳清雅,告訴她自己沒有死,一方面又想答應楊玄。
“五年!五年,可以改變很多事。如果清雅以爲自己死了,會不會移情別戀?”布凡馬上又將這個念頭打消了。“難道自己遭受了一次打擊,就不相信愛人了嗎?”
“你可以明天告訴我,你的答覆。”楊玄甩下這句話後,就離開了。
布凡似乎沒有聽見這句話一樣,依舊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