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曹躍就坐的除了王宇之外,還有鎮西鏢局的總鏢頭曾少敏。如今曾少敏也因爲曹躍的關係在西安城裡成爲了風雲人物,鎮西鏢局的大旗一出,在陝中就屬於想怎麼走就怎麼走,進出各種關隘不需繳納任何厘金。如果鎮西鏢局遇上什麼劫道的搶匪,你們只管拿去好了,第二天一準有陝西清兵殺上山寨弄死劫匪。
鎮西鏢局原本就是西安城第一鏢局,如今又成了陝西乃至西北的第一鏢局,很多其他鏢局甚至不得不全體投靠過來纔有生意做,曾少敏也成爲西北武林的話事人之一。除了曾少敏外還有兩個原來的魏黨官員,都屬於牆頭草類型,藉着這會兒想要拍曹躍的馬屁。
曹躍對曾少敏很是敬重,對魏風琛的主動投靠也沒有爲難,如果魏風琛老老實實地做他的掛名總兵,他曹躍自然不會去刁難惹事。
魏風琛也給曹躍送來了大禮,小聲說道:“曹將軍,這張銀票是國字營把總送給您的禮物,這張銀票是胡字營送給將軍的禮物,您放心,都是山西合盛元票號的銀票,絕對隨時隨地能換的來銀子。”
曹躍看了看面額,居然每個人一出手就是五千兩銀子,當真闊綽的很呢,便笑着收了起來說道:“這二位是什麼意思?”
魏風琛道:“陝西新軍明後年就要建成了,眼瞅着綠營已經成爲過眼雲煙,兄弟幾個想早點做好打算,也不枉效忠大清一輩子。”
曹躍忍不住笑道:“效忠大清一輩子?這半輩子還不到,就別提一輩子的事兒吧?誰知道將來發生什麼事呢,有明天沒明天還說不定呢。”
“是,是,將軍教訓的是。”魏風琛忙抹了一把冷汗陪笑道。
在王宇的插科打諢之下,衆人倒是談起了風月來,過一會兒之後魏風琛拍拍手,那天暖閣的花魁三胞胎耿式三姐妹拿着樂器來了,三人三盞琵琶端坐在一起,仔細看去一個個國色天香竟然一模一樣,玉脂凝膏的肌膚白如雪發似墨,盤在頭上扎着清朝女子特有的梳頭翠玉帶,看起來別有一番風情。
曹躍忽然想起來從前在網上看到清末的老照片裡清末的青樓女子,一個個長得可是真難看啊。可是現在看來其實就是照片和化妝不同,女孩的弟子都還好,他特地低頭看了看女子的腳,這一看倒是讓他倒了胃口,還真是裹小腳,十七歲的少女兩隻腳裹得就像是牛蹄子一樣,哪裡來的美?
所以曹躍注意力不放在女人身上了,魏風琛見曹躍沒有被沒鎖所迷惑,倒是對這個將軍有些佩服,低聲道:“將軍不滿意?”
曹躍笑道:“怎麼說呢,我現在對女人沒興趣。”
魏風琛立即瞪大眼睛道:“原來將軍喜歡走後門……我懂,我懂的,您放心,我一定給您安排好好的。這邊也有兔爺,沒想到曹將軍喜歡這一口啊,您這品味和那些旗人大爺們一樣啊。”
曹躍差點被氣的吐血,你大爺的,你才喜歡走後門,你全家都喜歡走後門,忍着怒火道:“我現在只關心我的軍隊的事兒,但是我還是喜歡女人的,你知道陶總督的二小姐嗎?哼哼,將來我要娶她的。”
魏風琛這才明白,敢情好,人家是對青樓女子不屑一顧啊,尷尬一笑道:“美女配英雄,美女配英雄,但據我所知陶二小姐是天足啊,您娶回去不怕被嘲笑?”
曹躍道:“什麼叫做天足?”
“沒裹腳。”
“沒裹腳要被嘲笑?”
魏風琛頓時一副你是“土老帽”的表情說道:“大人,只有旗人女子和賤婢纔不裹腳,我大漢女兒怎能不裹腳?這裹腳的纔是我漢族之驕傲象徵!”
曹躍感覺到莫名其妙,正要反駁,豈料到王宇也點頭附和道:“昔日清太宗入關天下,要求我漢人留辮子女子不裹腳,留辮子我們能忍,到現在也習慣了,不留辮子反倒是彆扭得很。可是不裹腳不行,不裹腳的女兒家,豈能做妻?”
這什麼邏輯?
算了,也不和他們爭論這個問題了,曹躍爲這個年代的愚昧感到有點悲哀。喝了一頓酒之後,魏風琛安排其他人就寢休息,那王宇毫不熟悉,更不客氣,一個人摟這兩個小腳女子走了,而曾鏢頭倒是知趣抱拳之後回去了,說自己習武之人不慣住在風月場所。另外兩個陪酒官員偷偷地塞給曹躍兩張銀票,都是兩千兩的合盛元票子。
等到所有人都走之後,魏風琛忽然跪在地上說道:“將軍,下官是真的知道錯了,還請將軍爲過往種種原諒則個。”
“你起來。”曹躍沒想到他說跪就跪,毫不含糊。
魏風琛道:“將軍不原諒,下官就不起來。”
曹躍道:“第一,你是二品官,我是六品官,應該我是下官。”
魏風琛搖頭道:“您是總督大人的駿馬,將來又是他的姑爺,什麼時候您想做二品官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我這個二品官什麼時候腦袋不在肩膀頭上都不一定。”
曹躍道:“其次,您說原諒就有點過了,你什麼時候得罪過我啊?”
魏風琛立即說道:“大人啊大人,您就別拿我開涮了,我知道錯了。但是我對天發誓,那日火燒大成客棧的事絕對和我無關,是鄭智鄭典史找的刀客,後來我才知道。您要知道若是您被燒死了,我這個陝西總兵也不用幹了,傻子都明白陝西新軍若不是大人執掌就是我執掌,這時候大人如果身亡,我第一個被懷疑。所幸老天開眼,大人平安無事。”
曹躍淡淡地問:“那童字營進城搜捕追殺與我,難道也不關你的事?”
魏風琛尷尬一笑,低頭道:“後來那件事發生了,商一虎對我說,魚死網破一干到底,我這才同意童字營進入西安。”
曹躍又問道:“你爲何當初不衝進總督府把我捉拿了?”
魏風琛道:“因爲畏懼將軍的天威。”
曹躍呵斥道:“說實話,這時候不需要你拍馬屁。”
魏風琛只好老老實實地說道:“其實火燒大成客棧之後,所有人都後悔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大家只能硬着頭皮撐下去。但攻打甘陝總督府,且不說人多嘴雜,萬一走路一點風聲,所有人都是抄家滅門之罪。再說若是我們攻打甘陝總督府,滿城裡的八旗兵一定會救援,再加上大人的新軍從外趕回來,我們沒有把握必勝。”
曹躍淡淡地說道:“你倒是老實交代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對了你知道刺殺我們的刺客在哪嗎?”
魏風琛道:“據我所知,那些人都逃到了甘肅去了,爲首的叫做王大錘。”
曹躍差點被一口酒嗆着,瞪大眼睛,道:“王大錘?”心說怎麼亂穿越,莫非還有保潔小妹?
“對,此人乃豫西有名刀客,三十年前一把大錘專砸人腦袋,這些年歲數大了,倒是養了二十幾個徒弟,上次刺殺您的就是他的徒弟。”魏風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