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對質一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李府外就被一羣凶神惡煞的江湖人拿刀帶劍的圍住了。
一早李三和李言卿就起來了,在李父,李慕成和他娘疑惑的要去看看情況時,將他們攔下。
之後便與李三向門外走去。
大門一開,只見守門的嚇的瑟瑟發抖,也是的,他們不過就是會些皮毛,平時對付些平民百姓還行,碰到真正會武功的也只有捱打的份。
李言卿一揮手,這兩人風一陣的逃開了。
“我是李言卿,你們找我何事。”雖然心理有數,不過此時李言卿還是明知故問地道。
“少說廢話,聰明的就快快束手就擒,不然可別怪我們不客氣。”這時一個明顯領頭的彪形大汗走上前,吼叫道。
李言卿微皺起眉,對這人地粗魯不爽:“你們說來就來,還將王法放在眼裡嗎?站在民宅前要私自帶人離開,總要給我個理由。”
李言卿這也是在說廢話,江湖上仇殺一天天多了去了。如果每一件官府都管,累死他們也查不全。只不過他們必竟還在王土之上,什麼事都不可做絕了。不然皇家真想拿人,從古至今,還沒見哪個拿不到的。
那領頭一聽,臉上雖是一沉,不過還是一抱拳:“在下江南雷家當家,雷豹,奉武林盟主之命拿魔教教主制裁。”
李言卿眉頭一挑,輕笑道:“好,既然武林盟主盛邀,我又哪有不去之禮。我們跟你走。”說着便與李三要跟着去了。
“卿兒。”只是李父不放心此時也跟了出來,見李言卿要被人帶走,他明顯臉上一急,便要阻止。
李言卿轉過頭:“爹,我們父子情份還未盡,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誰都知道這是勸慰得話,李父被攔在府裡,看着李言卿和李三被人帶走,老淚縱橫。
回來後,這是李言卿第一次叫他爹啊。
一路上被一羣人,上百雙眼睛盯着的滋味可不好受。李言卿生來驕縱,雖然這些他都料到了,心裡卻還是不高興。
“師傅,我們纔回來幾天就又要回江南了。我可喜歡那地方了,感覺到了那裡,身上再不舒服也舒服了。”而之所以李言卿到現在還隱隱不發,也完全是李三一個盡的在旁邊沒話找話,特意讓他高興地舉動。
就是爲了李三的安全,在事情未明之前,李言卿也不可至李三的安危不顧。同乘一匹馬,聽着後面李三正絮叨個不停,李言卿放鬆身體倒在李三的懷裡,閉着眼睛。
前面有牽馬的,雖然現在是被人盯着,但是同樣一切全不用他們動手,倒也省事了。
閉着眼睛,雖心很亂,但是李言卿腦袋正清明着。他在想,是什麼人有這麼大本事,連聖風隱居的地方都能找到。又是什麼人有那麼大的本事,建一個魔教用來禍害江湖,然後嫁禍給他,這未勉下大血本了。
想着想着,突然感覺身上一緊,李言卿睜開眼睛,卻見李三伸出一手,抱在他腰間,頭也正低頭看着他。看來是以爲他睡着了,怕他倒下去。見李言卿回頭看向自己,李三憨傻一笑。本來做好準備,李言卿會出手打罵,卻不想李言卿只是回頭看他一眼,便又轉過頭去。
“李三,你以前一直說將來要娶媳婦,你想要個怎樣的媳婦呢?”李言卿看向遠方,淡淡地問道。
李三聽着李言卿的話,想了好一陣,卻沒有回答。李言卿等了許久,皺眉回看李三。卻見李三正一臉認真的看向自己,愣了下。
“師傅,我也不知道。明明以前想我早晚要娶個媳婦的,等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抱回家給我爹看看。可是那是好久以前得事了,我好久沒想了。你現在問我,我可想不出來將來娶什麼的媳婦。我只知道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一定不能讓師傅再受到傷害。”
“你……”李言卿驚愣住,然後窘迫的轉過頭。因爲他不想在李三面前破了一貫的形象。
靠在李三身上,突然感覺有一種溫柔包圍着自己。
五年裡,李三再不是以前少年的小身板。這五年裡,他勤學武功,早已長的比李言卿還高半個頭,身上也越來越強壯,是一個男人了。
從小,李言卿是活在母親的疼愛下的。即使再小再不懂事,李言卿也永遠記得,那時候他總喜歡賴在母親的懷裡,不論他多吵多鬧只要母親一抱着他,他便舒服的什麼壞懷緒都沒有了。
李父是個男人,自然不會像女人一樣總抱着李言卿,所以李言卿最愛的人不同於別的小孩,是心中高大威武的父親,而是體貼溫柔的母親。
他母親死後,沒了心靈寄託,他本想將愛轉嫁到父親身上,誰知他父親怨他,之後又另娶他人。
李言卿很失望,於是他鬧,他要引起別人注意他。
只是無效後,他任性的離家出走。
然後認識了兩個人,同樣溫柔的人。丁小雨和秦暮生。李言卿覺得他是一個博愛的人,不然爲什麼他的愛可以轉嫁呢?想轉嫁給他父親,然後又可以轉嫁給兩個陌生人。
是的,那個時候,他同時喜歡上這兩個人。只是丁小雨的情喜歡掛在嘴邊,他總可以有意無意的知道丁小雨也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而秦暮生卻不喜歡他,不知是出於什麼,慢慢的,他發現看秦暮生的時間多過丁小雨。他知道或許他更愛秦暮生多一些。
可只有他知道,他就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靠在李三懷裡,此時的李言卿,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酸酸的,但又有些甜。
本來被李言卿看了一眼,嚇了一跳的李三。轉眼看着李言卿又轉過頭舒服的窩着,心裡鬆了口氣。手再次慢慢收緊,直至將李言卿完全緊密的抱在懷裡纔算完。
即是再笨再蠢鈍的人,在這個時候,都能明白接下來他們要面對的會是什麼。可是奇怪的,李三一點也不害怕。皺着眉,李三想了想,卻想不出來是爲什麼。
想他以前膽子很小的,那時候被人欺負他怕給家裡人惹麻煩,就是心裡再不服氣也從來不還手。五年前,殺了人,害怕的六神無主。都說世上最可怕得,就是眼睜睜的等死的時候。
以李三這樣膽小的人竟然不怕,他也覺得自己有些奇怪。
第一天因爲不想被李言卿和李三說江湖人士沒人情味,所以只是緩慢的趕路。但是卻比着預期慢上了許多。第二天休息過後,雷豹便一聲令下,全面騎馬,快奔回江南。
這回李言卿可不悠閒也舒服不起來了。雖然還是靠着李三的姿勢坐着,但是驅馬的還是他。因爲李三不會騎馬這事,可沒這麼容易學會。
雖然李三用身體護着他,顛簸是少了許多,但是幾天下來,李言卿也是萬般的不舒服。
只不過還是比預期晚了半天來到江南。
武林盟主,是江湖多麼尊崇的人物與形象。
李言卿和李三都是第一次見面,說起這武林盟主叫白雄天,他爲人豪爽,又講義氣是個江湖中人人推崇的人。
暗想這樣一個人,應該生的高頭大馬,虎背雄腰,可是站在李言卿和李三面前的卻是一個溫潤書生樣的公子哥。一身錦袍在身,氣度怎是一個不凡能比喻的。
似乎看到他,不明之人也都明白他爲何會被人稱道,尊敬了。
雷豹風塵僕僕地趕回來,白雄天好一陣子寒暄道謝,說得話,更是說到人心坎上了。哪還有人不願意給他賣命的。
李言卿在一旁聽着,也暗自稱及這白雄天的會做人。
只是寒暄也總有過去的時候:“盟主,那邊站着的就是魔教那個殺人如麻的教主李言卿,旁邊那人是他徒弟。人我給你帶來了。”雷豹一抱拳,一臉的正義凌然。
白雄天看向李言卿和李三,腳上穩健的向他們走過來。
見李言卿和李三一臉無畏,白雄天出聲道:“近日我接得秘報,說近幾年來危害武林,殺我江湖人士的魔教教主已經露出水面。而你就是那魔教教主,你可認罪。”
白雄天一走過來,李三便快他一步半擋在李言卿面前。而白雄天話一說完,李三雖一臉怒氣,卻是死抿着脣不說話。
白雄天臉有玩味之意,這時李言卿卻笑道:“既然這是秘報,別人並不知情。即無真憑又無實據,白盟主又怎可斷言我就是你說的魔教教主。”
白雄天笑看着李言卿:“當然,若無真憑實據,白某自是不敢做這般唐突之事。只是若有證人指證,你也無話可說吧。”白雄天話剛一落下,便有下人從後堂帶出一人來。
那人先是走到白雄天身側,一抱拳一鞠躬:“白盟主安好。”
“王兄弟,你說的人我叫人帶來了,你看看可是他。”
姓王的男人轉過頭,當看到李言卿時,臉上表情一變,怒目的指着李言卿罵道:“就是他,就是這個畜生殺了我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