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負傷
當晚,李言卿帶着李三找了間破廟住下了。
兩天後,在李三折騰地哭鬧後,雖然還是沒有以往有精神,但是起碼不會總是一臉呆滯了。
見李三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李言卿也放下點心。
“喂,你傻不愣登的樣子什麼時候能好啊。你要知道,上了山後,把你交給那老頭。依你現在這個情況,非被他玩死不可。”
“噢!”本來跟在李言卿身邊後,已經越來越愛說話得李三,突然一夜間變比一開始更加沉默寡言。
“除了噢噢啊啊得,你還會說點別的不。出去跟我弄點吃得去。”李言卿氣急,揮揮手轉過身子就躺在,一邊鋪在雜草堆上的衣服上面。
李三又噢了一聲,然後慢吞吞地走了破廟門。然後爬到周邊的山上去挖番薯與野菜準備煮來吃。
李言卿看着搭拉着雙肩的李三的背影,手背到腦後,輕嘆了一聲。
能出去一個時辰之久,李三這才拉着外袍下襬,抱着一堆番薯與野菜回來。回來後,自己裡裡外外地忙活着撿柴火燒水。
這個破廟以前肯定住着哪個乞丐,因爲李言卿他們一來這,就發現了一口黑鍋,此時正好用做煮菜之用。
這種粗活李言卿自然不會插手,李三一手包辦地弄好後,李言卿聞着味就起來了。
將着樹葉圈起來坐成得碗,弄了點菜就吃了起來。
那邊李三也弄了點,慢吞吞地吃着,現在看李言卿和李三地吃相,還真像是一個野人粗魯一個讀書人的斯文。不過李言卿是野人,李三是讀書人。
本來做樣子的李言卿,皺着眉看看李三,見平時一掃眼過去,馬上有反映的李三,此時目然地吃着東西。頭不擡眼不睜。
李言卿心裡有氣,哼了一聲將手裡的樹葉碗放下,又躺回到了草堆上閉眼休息去了。
李三也不理會,只是待自己吃完後,就開始收擡刷鍋等等。
李言卿這幾日跟李三也操了不少心,雖然張揚跋扈的個性還是沒變,但也只是想讓李三有點精神。
他這一躺,也因爲氣過頭了,腦袋有點暈便真睡起來了。
再醒來時已經是酉時時分了。
“喂,李三,李三,你又死哪去了。”一覺醒來,李言卿便叫了起來。但是叫了幾聲,本該在破廟裡的李三卻不知所蹤。
李言卿表情一變,坐起身,然後就走出廟門外。
此時天色已有些昏暗,不過李言卿還是看到李三正在破廟外不遠處扎着馬步。
李言卿鬆了一口氣,本想轉身回破廟裡,卻感覺有些不對勁地走向李三。
當走近後,他便看到李三白着一臉,臉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順着臉滑下,李言卿皺着眉厲聲地問道:“你不會是從我們吃完早飯就一直在扎馬步吧,你想死嗎,快停下來。”
李三此時卻似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根本不理會李言卿。李言卿也發了狠,伸出腳,毫不留情地踢向李三的腿。
只是李三也站得穩,李言卿第一腳出去,他竟然還穩穩地站着。李言卿卻不信邪,擡起腳,此時已經使出全身的力氣踢向李三。還是沒動!
李言卿覺得奇怪,李三功夫練得雖說小有成就了,但是他這兩腳下去也不會紋絲不動啊。
李言卿託着下巴一邊在李三的周圍轉,一邊想着原因。
走了兩圈後,李言卿伸出手,放在李三的背上,然後一推,“砰”李三的身體應聲倒了。
不過即使是倒下,身體的姿勢也還維持着之前打馬步得姿勢,完全沒有一絲變形。
李言卿嘆息一聲,李三這是扎馬步時間太常,身體已經麻目了,剛纔他之所以踢不動,恐怕是李三因爲全身因爲這樣長時間扎馬步已經抽筋了。哪還能感覺到李言卿地動作。馬步多集中在腳力上,所以他現在推李三反倒是成功了。
“行了,差不多就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就出發了,我可沒空跟你悲思憫秋了。”李三卻不動,還是維持着剛纔地動作,連眼睛都不轉一下。
李言卿伸出手放到李三眼前一晃,突然李三一眨巴眼睛,然後就閉上來沒睜開。接着李言卿便從李三嘴裡聽到規律地呼吸聲。
“真夠能折騰得,比我還能折騰。真不知道我是收了個徒弟,還是收了個大爺。”見李三睡着了,李言卿沒法,又不能將李三扔在地上。
於是將李三的身體拉起來,他便將李三扶進破廟,放躺在草堆上。然後弄了點紫火點着,關了廟門後,他也躺在李三的身邊繼續睡覺。
照李言卿這一天幾遍的睡覺法,他竟然還難維持纖長的身材,還真是相當奇怪。但是李言卿偏偏就是再怎麼懶,再怎麼吃了睡睡了吃,但就是不長肉的體質。
第二天一早,兩人又煮了點野菜吃了,這才奔着小路去往城中。想通過出城去往李言卿師傅住得山上。
但是似乎上天就是不想讓李言卿和李三這麼痛快地上山,李言卿和李三才走出破廟,還沒走出多久。
就突然被衝出來得一羣人給圍住了。
“就是他們兩個,就是這個少年把薛七殺了得,就是他,就是他,我認得他!”原來正是薛家的人來尋仇了。
當日李言卿帶着李三離開,根本沒給別人機會追上。
但是薛家是什麼人,怎麼說也是地方一大家,想在城中找一人也不難。最後他們就摸到了河岸邊上。
探知後發現離河岸邊上有一個破廟,心想李言卿和李三一定躲在這裡。
但是前幾日李三殺死薛七,再加上李言卿逃跑得輕功太過了得,這些人也不趕輕舉妄動,但他們深知李三和李言卿早晚會出來。所以就在破廟前的必經之路埋伏了起來。
四下都被薛家人包圍,想要脫困也不容易。
“我勸你會還是乖乖得束手就擒,否則一定讓你們命喪當場。”薛里人裡,一個穿着暗色錦衣,看起來帶頭的人,一臉陰冷地道。
李言卿卻是垂下眉眼,冷笑出聲:“就這些個小羅羅我想脫困,也絕不是難事。”沒錯,以李言卿非凡的輕功。想要逃開確實容易,但是身邊還有着李三卻不容易。
前幾天他之所以那麼輕鬆地將人帶走,完全是當時那些人只顧着拼打,沒人在意他,所以他可以出其不意。但是現在所有人都死睜着眼睛盯着,他想要帶李三離開,卻難保不會受傷。
李言卿一邊應着,心裡卻在想着脫困之道。只不過薛家派來得領頭人,顯然也在江湖上混過。見李言卿慢慢有些答非所問,便陰笑一下。
然後一揮手,本是圍着得人都舉着刀劍衝向場中的李言卿和李三。
李言卿吐出一口氣,袖子一擺,手裡已經挾住一排暗器,李言卿眼裡冷光閃現,手一甩一收間,已將眼前攻上來的幾人摞倒了。
“喂,李三你那邊……”只是李言卿轉過頭正想說些什麼,卻見李三隻是傻戰在原地,人家劍馬上要刺向他他也不還手。
李言卿隨手一甩,將暗器射出,但是這些人也都看出來李三現在不知出於什麼不還手,此時都急攻向李三。
李言卿站在李三身邊,不停地射出兵器,但是也不是長久之事。
卻在這時,李言卿餘光看到,這次帶頭的人已提着劍從李三另一側刺向李三。此時再射暗器已經來不急了。
李言卿沒做他想,一把將李三向後一拉,胳膊一擡硬生生擋下對方刺下得一劍。
“嘶。”李言卿疼地嘶了一聲,不過卻借對方失手之際,手裡再一揚,漫天的白色粉沫刺鼻的難聞,落在眼裡也讓人半晌看不見東西。
所以當薛家人揮開這些粉沫終於可以視物時,李言卿和李三卻已不知去相了。
“媽的,讓他們跑了,快追。”那領頭地恨罵一聲,便又帶着人追向李言卿和李三。
而這邊的李言卿帶着李三還沒跑多久,就砰得一聲摔倒在地。
本來受了傷,還不停地逃竄,血現在如泉一般地涌出來。已經把李言卿一身橘着衣服染成橘紅色。
“師……師傅……”看到李言卿這樣,李三臉上地表情總算不再木然癡傻,反而全是焦急。
“我得快點止血,不然不用多久薛家得人就能尋着血跡過來。李三你過來,我懷裡揣着藥,你拿出來白色瓶地倒到我地傷口上,就能……止血了。”
李三急紅了眼睛,忙手忙腳亂地翻起來,然後找出一瓶血色瓷瓶,打開後便倒向李言卿地受傷得胳膊上。
“滋滋滋。”接着李三便看到李言卿地傷口上不斷冒着白色地細泡,李言卿臉上白的無一絲血色,汗珠涮涮地落下。
“師傅,對不起,很疼吧!”李三此時抖着脣,顫聲地道:“都是我不好,我逞能逞英雄不聽你地話偏要去幫人,結果惹禍傷身,還害師傅也跟着受罪。我真是罪該萬死。”
“別說這些了,血已經止了。我懷裡還有兩個紅着瓶子,你將它們打開,把裡面的血倒在地上,一直延續越長越好。記住是向兩個方向倒。然後快與我回來會合,我們回破廟,然後上前面那座上,先避避。”
李三眼淚含在眼圈裡,不過還是聽話得先將李言卿抱起來藏在附近隱蔽的樹叢裡,然後自己按照李言卿的話便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