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一走,還打算在美國長期定居……長期定居……也就是說,從此以後,很有可能,他都不會再回國了?
這代表着,他和她,將來只能在遊戲裡聊聊天,在現實中再也不會有任何的關聯了?
許溫暖的心,跳動速度忽然沉甸甸的,每一下都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的跳動起來。
她說不出來自己究竟是怎麼了,胸悶的厲害,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吃力。
還有很多事情沒處理,許溫暖卻沒了半點工作的心思,她坐在辦公椅上,盯着正前方的虛空處呆看着,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看了多久,只知道光線越來越暗沉,直到她什麼也看不見了,她才微微轉了一下腦袋,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窗外天色已黑,沒開燈的辦公室裡,籠罩在一團昏暗中。
許溫暖摸着黑,在辦公桌上找了手機,藉着屏幕微亮的燈光,收拾了一下東西,然後拎着包,站起身,步子有些僵硬的走出了漆黑的辦公室。
車限行,許溫暖沒去地下停車場,直接從一樓,走出了會所所在的大樓。
站在路邊,許溫暖始終沒伸出手去攔時不時從眼前掠過一輛的出租車。
她望着燈火輝煌的街道看了一會兒,最後就拎着包,沿着街道,在冷風中,漫無目的的走了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想去哪裡,她也沒心思去想自己到底要去哪裡,因爲她的大腦裡被陸半城要去美國定居的事情,塞得滿滿的,根本容不下別的思緒。
許溫暖穿了高跟鞋,走的路長了,腳上就被磨出好幾個水泡,後腳跟都流了血,可她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疼一般,固執的不辨方向、沒有目的的走着。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直到她雙腿痠的實在走不動時,她終於迫不得已的停了下來。
此時天色已深,街道上偶爾會有一兩輛車開過,整個城市空蕩而又安靜,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孤寂。
許溫暖茫茫然的在路邊傻站了許久,才轉着腦袋,去打量周圍的環境。
在她毫無意識的情況下,不知不覺中,她居然走到了金融區,她所站的街道正對面,就是陸半城的公司。
她站在寒風中,昂起頭,網上看,頂層,陸半城的辦公室,燈是暗着的。
也對,這都午夜十二點了,他怎麼可能還會在公司呆着?
許溫暖在遠處繼續傻杵了一會兒,才走到路邊,等了片刻,攔了一輛出租車回了家。
一直走着的時候,許溫暖倒沒任何感覺,等到坐下來,她才發現,腳疼的厲害。
到了家樓下,許溫暖付完款,下車時,腳磨傷處,疼的她倒抽了一口涼氣,她一瘸一拐的勉強邁着步子,進了電梯,然後靠在電梯壁上,將高跟鞋脫了下來。
電梯門打開,許溫暖拎着鞋,光着腳丫,忍着疼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她還沒磨蹭到家門口前,就先看到站在家門口旁的人,然後腳步緩緩地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