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行程還算順利,沒有遇到太難纏的鬼物和妖獸,遠遠的聽到了水流聲,根據牛萬通所說黃泉路快過去了。
十分種後,瀰漫的黑霧逐漸稀薄,一側的山壁露出一條山縫,有流水從上邊流下,光線從上邊映射過來,久不見陽光的衆人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流水落到水潭裡,水潭盈滿,奇怪的是並不向外溢出。
活潑的孔靈兒看到裡邊的魚兒,摸着清澈的水,高興的歡笑起來,清脆響鈴般的笑聲,趕走了許多陰鬱。
大家對水潭都沒在意,目光齊齊看向離此不遠的一處平臺,胡有道眼前一亮,走上平臺觀察起來,時間不大取出五枚靈石,分別嵌入菱形分佈的五個凹槽中。
靈石剛剛安放好,忽然流光閃爍,一個圓形的光幕浮現了出來。
“傳送結界!”不少人認了出來,臉上露出大喜之色,但是下一刻,衆人的心情又跌到了谷底,試圖走進傳送結界的胡有道被光幕彈了出來。
“哎,這個傳送結界需要有專門的法訣才行!”
有些人不死心,試了幾個法訣,結果都是無用。
張智利當然也希望能順利出去,不過他此時注意力主要集中在這個不起眼的水潭裡。
有水阻擋,神識只能探測十幾米深,這個水潭不大,但是卻十分深邃,神識無法探到底。
“咦,有暗流!”
張智利突然發現這水是活水,雖然流速極緩,但的確在流動。
“智利,快走了!”
司馬嫣催促一聲,此時他才注意到別人已經拾階而上,走了很遠,接近了半山處的牌樓。
雕樑畫棟的牌樓,上書“雪山屍陰宗”五個古體字,這個牌樓不知是什麼木質的,保存十分完好。
在牌樓旁邊,有一座精製的亭子,上書“有客遠來,仙人駕到”八個字,估計是處迎客的所在。
再往上,就是錯落有致的建築和樓宇,大約向上走了幾十米,忽然浮現了一層透明的護罩。
“有防護大陣!”
譚秋月操縱飛劍對着大陣傾力一斬,陣法護罩晃動了一下,但是離破開還差的遠。
“噝,好強大的護山大陣!”
要知道極品飛劍威力驚人,切金斷玉如同兒戲,如此僅讓陣法護罩晃動一下而已,可見此陣的防禦力強大,也許只有導彈之類的強大火器才能摧毀大陣。
張智利也是驚訝不已,根據他的記憶,有這種防護力的大陣,非陣法大師不能爲,而且這一路上有不少的禁制陣法,想來這個雪山屍陰宗肯定有過陣法造詣非常高的人。
譚秋月並非真的要攻陣,她只是試試威力,牛萬通的身份牌早就落到了賀九齡手中,法力注入,玉牌白光射到陣法護罩上,陣法當即開了一個通道,剛好能容人進出。
所有人都進到陣法內,發現裡邊的靈氣很充裕,和外邊的鬼氣森森判若兩地,不過大家都沒心思感慨,反而更加的小心,因爲按牛萬通所說,這裡可是有一個鬼王存在的。
山門內的風景不錯,奇花異草,假山池塘,亭臺殿閣,樣樣俱全。
衆人先搜索一番,整個宗門空無一人,倒是在幾個房間內發現了枯骨,看樣子這些人應該屬於自然死亡。
天師門的天才張邵宇運氣不錯,在一個牀下發現了一個乾坤袋,收穫了近百枚靈石和一件中品法器,另外還有一個身份玉牌。
其它人除了找到一些玉簡書籍之類的東西,再無收穫。
雪山屍陰宗的正殿十分氣派宏偉,應該是其掌教處理事務的所在,這裡留下了不少典籍。
根據這些典籍上的記錄,大致可以推斷出,這個門派應該建立於春秋戰國,毀於唐宋,最繁榮時弟子不下數百。
正殿之後,是雪山屍陰宗供奉祖師的地方,張智利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子――蔡鬱壘。
“原來這裡是東方鬼帝的傳承道場啊,怪不得!”
玉靈道人遺留的典籍中介紹過華夏曆史上幾個著名的鬼修傳承,除了北陰酆都大帝,羅浮山鬼帝杜子仁,抱犢山鬼王稽康,再就是這位東方鬼帝了。
這些人物在民間傳說中都有出現過,但都無從考證,現在有了這個道場存在,一定程度證明這位東方鬼帝恐怕確有其人了。
張智利忽然又想到一點,能稱爲鬼帝,那麼這個蔡鬱壘修爲至少在元嬰期以上,而元嬰期的壽元至少兩千歲,這樣的人物哪去了,隕落了?還是飛昇了?真有仙界嗎?真能從這個世界飛昇到仙界?
一時間,他心中有了許多疑問和想法。
整個宗門的最後邊,就是讓人心生畏懼的森羅殿,這座森羅殿並不算豪華,和其它建築比起來也不起眼,但佔地卻極廣,足足有兩座籃球場大,還有一個不同就是這座大殿不是木製建築,而是用巨石建造,這些黑石應該是從陰風洞所在的山體中取來的。
“爲什麼叫森羅殿,而不叫閻羅殿?”
對於司馬嫣的問題,張智利只有抱以苦笑。
依牛萬通所說,這森羅殿下方通着一條暗河,但是誰又敢進去查看?
正當大家躊躇之際,忽然殿門詭異的打開了,一隻黑色的大手從殿內飛出,抓向一名玉虛殿的弟子。
那名弟子早有戒備,身形急閃,可惜那隻大手速度實在太快,一下抓住了他的腰部。
千鈞一髮之際,白光一閃,譚秋月的飛劍斬中了大手,大手不由的縮進了殿中。
“小傢伙有兩下子,不過今天你們誰也跑不了,老夫好久沒有嚐到血食的滋味了,真是懷念啊!”
話音未落,黑色狂風大起,衆人差點站不住,感覺馬上要被捲起。
“大家快退!”張智利的話音一落,兩枚的手雷已經出手。
“轟轟”兩聲巨響,殿內出現了喝罵聲,黑風自動消散,衆人齊齊退出幾十米。
在殿外停留的時間雖然短暫,不過神識已經將裡邊的情形看的差不多了,若大的殿內除了當中一口青銅色的巨棺,其它空無一物。
一個老者懸浮在棺材上,臉上除了沒有血色,和尋常人差不多,上半身也很正常,唯獨沒有雙腳。
“半步鬼王境!”張智利想到一個詞,也就是說這個鬼王還差一點才能全部凝聚成陰體,纔算真正的鬼王。
另外,張智利注意到剛纔用手雷去炸他,半步鬼王的軀體被下方青銅色棺材放出的毫光包裹,無法離開原地。
“青銅棺材是法寶!”
張智利瞬間確定了一點,正因爲有此寶壓制,所以半步鬼王才無法追擊,當然手雷也一點沒有傷到鬼王,爆炸的威力全被毫光阻擋住了。
如果他真的離不開青銅棺,危險就大大的降低了,張智利的心放下了許多。
鬼王怒火中燒,再次幻化出大手,不過這一次不是抓人,而是直接拍下。
衆人只好又往後退了十幾米,巨大的掌印在地上留下了半尺深的印記。
“咱們還是想辦法從別處離開吧,從森羅殿出去不現實!”
鬼王一見衆人退走,哇哇怪叫,但是他又不可能追出來,空有實力無處施展。
葛懷靈帶着衆人,又前前後後仔細查探了一遍,結果還是沒有找到出路。
“諸位,這兩天大家也累了,先好好休息一下,慢慢再想辦法!”
各自找地方休息,張智利獨自出去了,大家以爲他不死心又去找出路,所以並不在意,只有司馬嫣若有所思跟了過去。
取出礦洞中得到的玉牌,法力注入,陣法敞開一個通道。
“咦,你怎麼也來了?”
“我要看看你搞什麼鬼!”
張智利微微一笑沒有說話,任由司馬嫣挎住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