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中午,所有的學生都在宿舍樓裡的牀板上趴着睡午覺,刑老闆舉着一個五毛錢的條格本,遮住了半邊臉,穿過剛竣工的花圃。
他要去參加這個學期最後一次校公選課考試。這個課程從二月份就開始了,而他在這個乾燥熱辣的六月日頭烘烤下,踏着拖鞋,聽着mp3裡的黃色月亮,去上每週六下午的舞蹈鑑賞課,這是他第二次去。
上一週他已經去了一次。憑他三年多的經驗,已深知上公選課的門道。平時上課可去可不去,只要在期末臨考前的最後兩次課去就可以了。
第一次去是爲了聽老師通知如何考試。若是給一份資料,讓學生們拿回去複習,或者乾脆把考試卷發了,下週上課時交上來之後走人,都是所有學生喜歡的考試方式。
因爲,第一種考試方式,給的複習資料90%都是考試內容,只要掃過一眼的,焉能連60分的及格都拿不到?第二種考試方式,令人感覺更棒,無非是把試卷放在宿舍電腦桌前,百度回答,考生代抄。
別小看哦!75%的大學生回憶當年學過的知識,反而是對電腦抄寫上試卷的內容記憶最深刻。
這種輕鬆和愉快的測試方式,另刑老闆很愜意。但這次的情況也是刑老闆預料之中的一種,並且他曾經歷過幾次。
舞蹈鑑賞老師,是一位體態豐腴,面色紅潤的中年婦女,但長相一般。這是和刑老闆當初報這門選修課程的意願相違背的,女老師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一隻芭蕾湖裡的天鵝。然而,刑老闆考慮問題總是周密,他當初早已料到,最重要的一個部分,就是這個教室肯定會坐着幾個適合跳芭蕾的女生。即使老師沒有花容月貌,但坐在這間教室裡,還遠遠談不上悲觀!
上次課堂,老師給同學們介紹了美國百老匯的由來,並跳躍着放映了一部《紅磨房》,然後沉定自若地對同學們說:“下週六是本學期最後一節課,可能選我課程的也有畢業班的學生,我理解你們大四的,忙着考公務員或者找工作,甚至很多都不在學校。所以請在座的各位同學回去相互轉告。大四學生一定要來參加考試,凡是沒來參加的,一律按零分計算成績。因爲咱們學校有規定,選修沒通過六門的學生,拿不到畢業證。是不是這麼規定的?啊?同學們?”
多媒體教室雖然很大,但傳出來的吱吱唔唔,聽不清楚內容。這樣的聲音是最適合“無心確認者”和“應知內幕者”的。不懂的可以裝懂哼哼幾句,懂得卻又不屑回答。所以含糊其詞效果最佳,而老師也不會無趣到再問一遍是不是。
刑老闆當時坐最後一排,盯着前面幾個發育誘人,皮膚白皙的“母天鵝”的頸背,癡癡發呆。那些女孩胳膊上一塊一塊的肉,大腿上一塊一塊的肉,還有網絲汗衫下文胸的掛鉤處,正偷偷滋養着刑老闆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