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寶坐在亮亮捆好的準備賣廢紙的小說上,繼續危言聳聽地說:“這個階層的領導,最是陰雲不定,難以伺候。記得上次開學,我們學生會在校園大門口負責接待新同學報到,那些中層領導站旁邊,腆着肚子對新生家長誇誇其談,要是談得高興了,就大手一揮,示意過來個學生幹部,幫這位和他談話很投機的家長把孩子的行李,搬到校區最西頭的六樓新宿舍去。你知道嗎亮亮?他們使喚我們的時候,從來不正眼瞧瞧,而且根本不知道你是哪個系哪個班的叫什麼名字。即使一個社會上的小夥子,只要披掛了印有‘xx大學歡迎您’的佩帶,這樣形象和身份,挨老爺們使喚準沒跑。”
羅寶沉默了片刻又說:“他們把使喚學生稱爲“鍛鍊”,只要你“鍛鍊“的充分,國家規定的本來就屬於學生的表彰獎勵,組織發展,或許就與你靠近一點。你可知道,每個爭做學生幹部的大學新生在競選時,機靈點的,站講臺上說自己想爲同學服務;實在點的,說自己想鍛鍊一下。可就他媽沒有一個誠實點的,站評選講臺上說,自己爲了表彰和發展黨員才競選學生幹部。”
羅寶點了只煙,吸了幾口。臉色有點低沉。
亮亮也沒說話,還默默靠在桌子旁邊聽着想着。
羅寶囁嚅道:“這些所謂的校領導,大小都沒關係,但使喚別人的時候,哪怕拍拍對方肩膀,給人看到一種誠懇善良的眼光!而不是因爲最後可以拿一個5元的盒飯像打發狗一樣打發了我們,我們的肩膀就得給一幫丫挺的一把拽過去,‘你!幫他擡了包裹走!’”
亮亮點了點頭,笑了一下,安慰道:“領導把你當人看,你給領導當牛幹。”
羅寶也笑了起來,說道:“誰把我當牛看,我讓誰滾蛋。”說完兩個人捧腹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