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莎·伊薇爾坐在自家客廳的沙發上,無精打采地看着一部沒什麼營養的肥皂劇。
電視機裡的女主角歇斯底里地大喊,瓢潑大雨將她一頭黑色的髮絲緊貼在了白皙的皮膚之上,雨水和淚水混雜着浸透了她單薄的衣衫。而電視機外,艾麗莎卻對着這老套得快掉了牙的劇情打着睏倦的呵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陡然間,電視機失去了畫面。同步消失的,還有整間屋子裡的燈光。
艾麗莎一怔,就像遇到這種情況的大多數人一樣,她也以爲只是意外停電而已。
但緊接着,身後一個低沉的嗓音嚇得她汗毛直豎,禁不住一聲尖叫。
“艾麗莎·伊薇爾。”
她尖叫一聲回頭,看到了不知如何進入了她家中站在她身後的翼騎士。
“你?”她迅速平復情緒,但盡力的掩飾卻也蓋不住語氣中的焦慮不安,“你要幹什麼?”
站在她對面的羅伊低聲問:“愛德華·尼格瑪,代號謎語人,他在哪裡?”
“誰?”艾麗莎不自然地道,“謎語人?那個瘋子加超級罪犯?我怎麼會知道他在哪裡?”
羅伊淡淡道:“裝傻已經是多此一舉了,伊薇爾小姐。我剛剛已經檢查過了其他的所有房間。衛生間的洗漱臺上擺着一瓶剛剛開封的男士古龍水,當然不是你用的,我相信應該是尼格瑪用過的。餐廳的桌上放着最新一期的猜謎雜誌,據我所知尼格瑪非常喜歡這本雜誌。另外,不要試圖讓我相信那本是你的。因爲同一期雜誌在你臥室的牀頭也有一本,所以餐廳裡的那一本只能屬於別的什麼人。比如尼格瑪。”
艾麗莎生氣道:“你沒有權利搜我的臥室!你沒有搜查證!”
“我也不應該私闖民宅,但是我現在已經來了。”羅伊滿不在乎地道。“警察才需要搜查證,你覺得我看上去很像警察嗎?”
一股更盛的怒火從心底升騰而起,但更加強烈的恐懼卻全面壓制了怒火。艾麗莎驚恐地望着面前偉岸的黑影一步步緩緩逼近,情不自禁地後退,用發顫的聲音道:“我……我是個正直公民,我警告你……”
“從你包庇罪犯的時候開始就不是了。”羅伊貼到她身前,捏着她纖細的手腕。艾麗莎感到腕部就像被一隻鉗子夾住了,痛得她直呲牙。
“現在,伊薇爾小姐。我來告訴你我知道些什麼。”羅伊道,“我知道你經常去阿卡姆的圖書館當志願者,僅僅是爲了和你的瘋子偶像謎語人見見面。我現在還確定了,你曾經把他窩藏在家裡,不過我也看出他現在已經不在這裡了。理論上,你包庇了一個超級罪犯應當得到處罰。不過事實是,我不在乎。只要你告訴我想要的,我可以保證沒人會知道你犯的錯誤。”
艾麗莎懼怕地盯着他,猶猶豫豫片刻後。苦着臉道:“好吧好吧,謎語人是在我這裡留了兩天。可是就兩天而已,後來他說他找到了更好的藏身之處,然後就走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我真的想幫忙,可我確實不知道……”
“不,伊薇爾女士。你已經幫上不小的忙了。”清脆的女聲從臥室方向傳來。艾麗莎循聲望去,只見蝙蝠女孩正斜倚在臥室門框上向翼騎士示意。“來看看我發現了什麼。”
羅伊放開艾麗莎,完全無視了房主人走進了臥室。艾麗莎臉色難看地糾結了半天。還是跟了進去。
艾麗莎的電腦已經被打開,芭芭拉坐在了她的電腦桌前,戴着金色手套的手指快捷而有節拍地敲動。
“嘿,我的電腦是上了密碼的!”
艾麗莎這話一出口,頓時就覺得自己蠢了。這幫奇裝異服的傢伙連五角大樓都不見得進不去,何況她區區一臺加密電腦。
而兩人乾脆就直接無視了主人,自顧自地討論起來了。
“我們都知道愛德華·尼格瑪是個什麼樣的人。”芭芭拉一邊操作着一邊說道,“他是那種一天不碰電子設備就渾身不舒服的人,所以我想他既然在這裡呆了幾天,肯定也借用了伊薇爾小姐的電腦。當然,他刪除了大部分的瀏覽記錄,不過他做得很匆忙,刪得不是很乾淨,我估計他肯定沒猜到有人來這臺電腦上查看……不管怎麼說,姐成功恢復了一部分的瀏覽記錄。”
“有什麼有用的消息嗎?”羅伊問。
“記錄比較……殘缺。”芭芭拉說道,“但是我還是能看出,他最近都在搜索關於‘艾倫·韋恩’的資料。”
“那是誰?和韋恩企業有關係嗎?”羅伊問。
一旁的艾麗莎忍不住詫異道:“嗯?你連艾倫·韋恩都不知道麼?”
羅伊透過面具瞥了她一眼,凌厲的眼神讓她渾身汗毛倒立,頓時不敢再說了。
芭芭拉介紹:“艾倫·韋恩是韋恩企業的奠基人之一,是布魯斯·韋恩的曾祖父。當時哥譚市還在大力建設中,身爲建築師的艾倫·韋恩負責了整座城市半數建築的建設,同時他還是最大的一個出資人。總而言之,他是哥譚歷史上非常著名的一位大人物。”
“就是死得太慘。”艾麗莎又忍不住插嘴了。
羅伊瞥來的眼神再次嚇得她下定決心閉了嘴。
可出人意料,羅伊竟道:“不,繼續說下去。”
艾麗莎一愣,隨即小心翼翼地說:“我聽說這位老先生晚年的時候好像是精神錯亂了,當時還衍生出了很多關於他精神失常後的可怕傳聞。不過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說他最後好像是在下水道里溺死的。”
芭芭拉適時地道:“愛德華·尼格瑪在這臺電腦上的訪問記錄裡也多次出現了‘下水道’、‘地下’之類的關鍵詞。他好像在搜索艾倫·韋恩生前的建築史,唔……讓我猜猜,謎語人想要打一個關於哥譚老建築的謎語?”
“說不定。”羅伊道,“今天知道這些就夠多了,我們走。”
說完,他就再次無視房主人大步邁出了房間,從客廳窗戶裡跳出去了。
芭芭拉緊隨其後,走到窗前準備跳出前,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過頭,對還在臥室門口發愣的艾麗莎說道:“哦,謝謝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