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飯間

此時一道醇厚的帶着薄怒的聲音從門口處響起:“夏香說的對,不準再做這麼下三濫的事。”蕙綿聽聲音立即起身,幾步跑到來人身邊道:“爹,您回來了,吃飯沒有?”

楚無波收起了剛纔因齊叔的話而升起的怒火,笑道:“爹在宮裡已經吃過了。”蕙綿有些奇怪:“皇上請您吃飯?”

楚無波不禁笑出聲來:“今日翰林院講書,百官都留在宮裡吃了飯,早朝後和皇上一起聽過書經才散了。”見自家女兒瞭然的同時又有些悶悶的樣子,楚無波又道:“皇上倒也請爹吃過幾次飯。”

蕙綿有些高興和驕傲:“真的嗎?”楚無波點了點頭,又對蕙綿道:“如今要到午時了,咱們吃午飯去?”

蕙綿倒是沒注意到時間,擡頭看了看天上已經走到正中的太陽道了聲:“好的”。這時齊叔走過來給楚無波請安:“見過老爺”。

楚無波雖然面無表情,聲音裡卻帶着責備:“齊叔,我敬你是府裡的老人,希望你也能自重,不要什麼下三濫的事都拿來說給綿兒。”

蕙綿看着齊叔因爲自家老爹這一句話而滿臉自責的樣子,便道:“齊叔也沒有說什麼,怎麼有下三濫呢?爹,齊叔也是爲我好,您別怪他了。”

楚無波聽女兒如此說,心中竟也有些自責,嘆了口氣對齊叔道:“你下去吧,以後無事不要來綿兒這裡。”

齊叔的臉上有些悲傷,聲音渾濁的回了聲:“是”,躬身退下。蕙綿有些不明白:“爹,爲什麼不讓齊叔來這裡?”

楚無波沒有理會蕙綿的問話,只對夏香道了句:“擺飯。”蕙綿看着率先去了廳室的老爹,很想知道他爲什麼對齊叔那麼反感,最終卻晃了晃腦袋決定不管。冬香提醒蕙綿道:“小姐,回房吧。”蕙綿笑了笑便在冬香、春香的陪伴下去了房裡。

齊叔出了院子的小拱門,回頭望着高高的牆壁思緒翻飛,他自然知道老爺所指下三濫的事情爲何?一年前若非他小姐不可能得到那種劇毒,並,意欲毒害申柳兒。可是齊叔不明白,老爺沒想過成全了他們誰來成全他的小小姐嗎?

聽着裡面隱約傳出蕙綿的笑聲,齊叔也笑了笑,不管小姐這次又想要做什麼,她高興就好。

飯桌上,楚無波夾了菜送到蕙綿碗裡,笑道:“你最愛吃的蒸魚,多吃些。”蕙綿高興地接着吃了,隨後夾了菜放到楚無波碗裡:“爹,你也多吃些。”楚無波頗有些欣慰,笑道:“好”。

蕙綿也笑了笑,問道:“爹,你以後每天早晨都不能和女兒一起吃飯嗎?”楚無波臉上的笑容僵住,仔細算來,他和女兒一起吃飯的次數真的很少,很少。

楚無波道:“以後爹儘量多陪綿兒。”蕙綿很明白“儘量”所代表的意思,於是道:“我們以後在大餐廳裡一家人一起吃飯好不好?”搗了搗碗中的米粒,蕙綿又道:“我不喜歡一個人吃飯

。”

楚無波以前從未聽過蕙綿這樣的話,以往每次他有事忙不能陪着她時,她多是生氣地趕他走。楚無波有些感嘆:綿兒這一病變得可真不少。

蕙綿見自家老爹許久沒話,想起來自己和兩個哥哥關係很不好的,要這樣爹也很爲難吧。楚無波這時開口道:“這樣當然好,下午爹就派人去通知你二哥。”他沉吟了下又道:“不過你三哥這兩日身體正不好,過兩日咱們一家人再去大餐廳一起吃飯。”

聽了楚無波的話,蕙綿更加堅定了要和兩個哥哥搞好關係的想法,畢竟前世她也經歷過和他們相似的生活,她能理解那種被人嫌棄的心情。

蕙綿想了想又問道:“三哥的病,很嚴重?”楚無波一直希望女兒能和其他兩個養子好好相處的,聽她這話裡關心飛卿的意思,便很耐心地解釋:

“當初你三哥在冰水裡泡了兩天兩夜,才被官兵搜救到。爹當時正巧也在那裡,看你三哥小小年紀卻有一般大人都比不上的堅毅,心中很是喜歡。後來也找不到雲兒的父母,爹就把他和你二哥一起帶到咱家了。”

蕙綿此時不免又想到依依,不管在哪裡,這些天災都存在。楚無波嘆了口氣道:“雲兒身體虛弱多是因爲那時寒氣入骨,調理了這許多年也不見好。”

蕙綿看着楚無波臉上的擔憂,安慰道:“聽夏香說,三哥和一個什麼神醫是好友,相信慢慢調理總會好的。”

楚無波看了蕙綿一眼笑道:“希望吧”。蕙綿道:“爹,過兩天我想去看看三哥,會不會擾到他?”

楚無波“哈哈”幾聲大笑,對有些吃驚地看着他的蕙綿道:“這纔是我楚無波的女兒該有的樣子,放心吧,你三哥雖然有些寡言,人卻很好。”

蕙綿卻覺得前路漫漫,楚無波似乎瞭解蕙綿所想,慈愛地揉了揉她的腦袋道:“你娘是那麼心軟的女子,我們的女兒定是像她的。你以後不再嘲諷二哥、三哥,相信他們也會把你當成親妹妹疼愛的。”

因爲驚風的事楚無波曾想過讓挽月娶了蕙綿,不過如今他想着飛卿也不錯,楚無波看着蕙綿又想只看女兒以後的意願吧。他做什麼事都講究無愧於心,可是驚風離開後蕙綿整日對他敵視的樣子,讓他覺得人生一世爲了自己的女兒偏私一回又能如何?

蕙綿對看着她發愣的楚無波笑了笑,楚無波也揚起笑容,心內自語道:“只是綿兒,你當初的所做所爲也太讓爹失望了。”

------題外話------

沒寫過np,正在努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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