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郭拙誠一樣,孫興國他們三人也是採取迂迴的辦法接近的哨兵,採取從背後下手的方式。他們幾個人對這種方式駕輕就熟,趁兩個哨兵爲防止打瞌睡而相互走動換位的時候,三個人立即從草叢裡竄出快速地撲向各自的目標。
與此同時,完成了暗殺暗哨的郭拙誠也啓動了,他後發而先至,目標就是四個哨兵中視野最開闊的那個哨兵。
這哨兵在孫興國他們躍起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敵情,手很快摸槍,嘴巴也張開欲喊,但一把做了消光處理的匕首如閃電般從郭拙誠的手裡射出,刀鋒從他的脖子上劃過——
鋒利的匕首將這個哨兵的氣管、食道連同頸動脈一齊切斷。
“嗤——”的一聲像劃破皮革的聲音,特製的刀鋒輕鬆的把他的脖子割的只剩一層皮連着。因爲氣管被切斷,哨兵張開的嘴巴沒有空氣流動而發不出一個音節。
也就在這一瞬間,孫興國的左手已經捂住了另一個哨兵的嘴巴,右手舉起匕首扎入對方的胸膛。
兩人配合得可謂天衣無縫,兩個目標幾乎同時死去。
解決了兩個威脅性最大的哨兵,正在換位的兩個哨兵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兩人正在打着哈欠。似乎哈欠是相互傳染似的,一個的嘴巴剛張開另一個的嘴巴就張開了,全沒有看到自己的同伴已經死如非命。
馬哈茂德和薩拉茲一左一右如猛虎下山,猛地將兩個大意的傢伙撲倒在地,雙手死死掐住他們的脖子,兩個哨兵僅僅扭動了幾下就給了賬了。
馬哈茂德和薩拉茲爬起來,一人拖着兩具屍體扔進了暗哨所在的位置。
孫興國朝後面的隊員揮了一下手,幾個隊員立即彎腰跑了過來,聽着孫興國分配任務——進入營帳宰殺睡熟的士兵。
這些以色列士兵本來早就進入夢鄉,但中間被人喊起,有的士兵前去圍剿突然出現的伊拉克特種兵,而剩下的士兵則被安排加強巡邏或者繼續休息。被臨時安排巡邏的士兵罵罵咧咧地去巡邏了,而繼續休息的士兵卻比之前的睡意更大,很快就進入了夢鄉,而且睡的比之前還沉。
當孫興國他們潛入帳篷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士兵醒來。
郭拙誠帶着薩拉茲進入右邊第一個帳篷,帳棚中有兩排牀位,八個睡的像死豬一樣的士兵分躺在帳篷兩側。看到他們睡得正香,還打着呼嚕,郭拙誠就對馬哈茂德點了點頭,然後利用外面漏進來的燈光找了一套低級軍官的衣服穿上,再走了出去。
當郭拙誠在僞裝自己的時候,馬哈茂德卻慢慢地蹲在面前的牀邊,慢慢地把左手放在離他最近的一個以色列士兵臉的上方,把刀子瞄準他的心臟,猛的捂住他的嘴,然後一刀劃斷他的脖子,沒有掙扎,沒有響動,只有血從血管中噴出的“嘶嘶”聲,生命幾乎在這瞬間就結束了。
馬哈茂德稍微移了一下腳步,對着第二個士兵重複着剛纔的動作:捂住口鼻、劃斷脖子……
第二個士兵也重複着同樣的死亡動作:沒有掙扎、沒有響動,只有血液流出時發出的“嘶嘶”聲,生命快速地消失……
郭拙誠走出帳篷,看到孫興國也穿着一套低級軍官的軍服走了出來,而海達爾、薩拉茲等人也在帳篷裡面做着與馬哈茂德一樣的屠殺動作。
“走!”郭拙誠用希伯萊語說道。
因爲他沒有孫興國這種變態的語言天賦,他學會的以色列希伯萊語很少,只會幾個簡單的單詞。
郭拙誠和孫興國大大方方地走在軍營裡,雖然不時拐一個彎或者到臨近的帳篷裡躲一下,但大的方向卻是一直對準的是武器堆放地。
等他們再次從一個帳篷裡出來,沒走多遠就看到一小隊巡邏士兵朝他們走了過來。這時候,他們已經躲無可躲了,因爲他們已經靠近了軍火庫,而周圍沒有任何帳篷和樹木、灌木甚至草叢爲他們提供庇護場所。兩人只好硬着頭皮走上去,期間郭拙誠還彎腰在地上抓了一下。
等與那支九人組成的巡邏隊相遇時,郭拙誠他們兩人正好處在軍火庫牆壁的陰影下,那九個以色列士兵很難看清楚他們兩人的容貌。
孫興國大聲喝問道:“口令!”口音比標準的以色列人還標準。
在孫興國大聲喝問的時候,郭拙誠的手指輕輕一彈,一顆小石頭射入走在前面的那條軍犬屁股上,負痛的軍犬突然暴躁起來,一會兒亂竄一會兒左竄,嘴裡不停地亂叫着。此時,郭拙誠並沒有停止他的小動作,手裡那些跟綠豆差不多大小的小石子不斷射出。
不說以色列巡邏兵看不出端倪,就是軍犬也莫名其妙,只知道身體這裡痛一下那裡痛一下,雖然沒有流出血來,但劇痛讓它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牽軍犬的士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到自己的愛犬突然發瘋似地亂竄,不由大急,一邊勒緊繩子一邊喊着軍犬的暱名,另一隻手則去撫摸軍犬腦袋,試圖讓它平靜下來,但軍犬卻橫衝直闖,一邊狂叫,將小小的巡邏隊弄得手忙腳亂。
這時,孫興國的槍猛地舉起,再次大聲喝問道:“口令!”
對方一個爲首的少尉連忙回答道:“軍艦!”然後履行職責或者說應付性地問道,“回令!”
孫興國這纔將槍口放低:“沙漠!”然後問道,“它怎麼啦?你們給它吃了什麼?”
幾個以色列士兵都看着牽軍犬的士兵,那個士兵一邊焦急地安撫軍犬,一邊說道:“沒有啊,我沒有給它吃不同的東西,剛纔它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
這時,只聽見軍犬一聲怒吼:“嗷——”
接着聽到牽軍犬的士兵一聲慘叫:“哎喲——你怎麼咬我……”
軍犬已經被全身的劇痛弄得發瘋了,只想掙脫繩索逃離這個地方,也不管攔阻它的是它的主人還是誰,先狠狠地咬了主人一口之後又咬傷了兩個不由自主做出攔截動作放它逃跑的官兵,其中被咬傷的還包括那個爲首的低級軍官,他的大腿被軍犬咬的鮮血淋漓。
軍犬跑了,還傷了三人,小小的巡邏隊一下子陷入混亂中,沒有人來得及懷疑郭拙誠他們兩人的身份,也沒有人思考而奇怪他們爲什麼出現在這裡。他們有的忙着去追狗,有的則擡着傷者去醫治,這支小隊伍一下就散了,沒有了一個人留下。
郭拙誠無聲地笑了一下,然後帶着孫興國繼續朝前走着。在一個軍火庫門口看不到的拐角裡,他見四周無人,立即示意孫興國傾聽一下里面有無動靜。
孫興國迅速將耳朵貼在牆壁上,過了大約三秒鐘,他朝郭拙誠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裡面的附近沒人。
孫興國的手勢剛做完,郭拙誠助跑了幾步,雙腿猛地一蹬地面,身體如巨鳥一般從地上躍起,超過兩米多高的牆頭。接着,他的腳尖在牆頭上輕輕點了一下,正下墜的身體再次躍起,並很快越過一米多高的電網,然後悄無聲息地落在裡面。
站外面的孫興國很快就聽到了郭拙誠的聲音:“你先去躲藏起來。五分鐘再來接應!”
聲音很小,一般人就是站在郭拙誠身邊也未必聽到,但孫興國隔了一堵牆還聽得清清楚楚。他心裡其實很想進入裡面,但看到高高的圍牆和發出電流聲的電網,沒有郭拙誠本事的他還是老老實實地離開原地,朝一輛停放在那裡的軍用吉普車走去。略爲聆聽了一下後,很鎮定地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郭拙誠站在牆腳下仔細觀察了一會院子裡的情況,然後不慌不忙地朝中間走去。
院子裡不但有大的庫房,也有一排排臨時堆放在露頭的軍用物資,只是用軍用帳篷蓋着。
郭拙誠在裡面尋了一會,很快就確定了目標:油料堆、彈藥堆。
不知道是因爲以色列士兵時間太緊張,還是因爲他們認爲敵人不可能打到這裡,或者純粹是因爲疏忽,在這些軍用物資的大院中間竟然堆放了數以百噸計的油料桶,既有汽油、柴油等動力油料,也有機油、潤滑油等油料。
郭拙誠出來帶的定時炸彈不多,不可能安放在所以軍火物資上,只能選擇有重點的、影響大的地方安放。油料和彈藥顯然是最好的對象,因爲油料一旦爆炸就會燃燒,它們就會四處飛濺,導致周圍的軍用物資燃燒起來。而彈藥一旦爆炸就會產生殉爆,就會波及到周圍的所有一切。
這兩種軍用物資的爆炸都能夠將爆炸的效果成倍放大。
看到這麼多油料堆放在這裡,郭拙誠心裡很是高興,感覺以色列人就是希望自己多立一些功勞似的。唯一讓他不爽的是裡面還有值守的士兵,在一個角落裡還睡了一些不知道是裝卸的工人還是士兵的人。這使他不能如預想的那樣放開手腳大幹,只能小心翼翼地靠近,只能有選擇性地選擇目標,以免在這裡耽誤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