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師兄……”
曲笙歌快步追上冷鋒,把他堵在身前,從身上掏出一樣東西遞到他眼前:“冷師兄,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嗎?”
冷鋒低眸一看,居然是他昨天下午臨走時,留給她的那張一百萬的支票,爲的只是能彌補,自己因一時衝動而對她造成的傷害。
可她現在又將支票還給了他,這是什麼意思?而且她的臉上,爲什麼會有怒氣和傷心的表情?
至此,某爺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又做了一件大蠢事。
擡手,冷鋒將曲笙歌拿着支票的手駁了回去。
“你是個好女孩,是我辜負了你。這些,只是希望能夠對你有所彌補,若是不夠的話,等這場任務結束了,我再籤給你,多少都可以。”
說這些話的時候,某爺的臉上絕對是端的極穩的,可他的心鼓,卻早已經敲的咚咚作響。
作爲一個,對愛情詮釋的極爲透徹的男人,冷鋒當然知道自己所說的話,聽進曲笙歌的耳中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只是事到如今,他已經無心也無力,再去介入到別人的感情世界裡了。
權衡利弊,快刀斬亂麻纔是上上之策。
果然,在聽到了冷鋒的這番話後,曲笙歌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三下五除二,便撕毀了手中那張價值百萬的支票。
“冷師兄我問你,在你心裡,到底把我當做什麼人了呀?”
女人擡手一揮,手裡的碎紙片便像一片片雪花似的,飄飄然的降落在兩人周身,就如同她的心,破碎的無從拾起。
一場風流,一句衝動,一張支票,他便可以心安理得的,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嗎?
殊不知,情到深處時,就算是男人一個無意的眼神,在女人看來,都是奢侈。
“對不起。”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話到嘴邊,也只能是這麼最最無用的迴應。
就這麼看着曲笙歌,冷鋒突然覺得自己的行徑很卑劣,很無恥。
自己早就知道她的心意,卻只因一時的熱血上頭而去無端招惹她,如今可好了,經此一鬧,若再想要她放下心中的執念,就勢比登天了。
“夏?蟬……舞……”
曲笙歌並沒有正面迴應冷鋒的道歉,而是向前幾步逼近他,嘴裡叫出了這個名字。
“冷師兄,你昨天那麼痛苦,都是爲了這個女人是不是?既然她不能帶給快樂,你就把她忘了吧,小曲兒願意守在你的身邊照顧你,而且絕對不會惹你傷心……”
“曲師妹!”
冷鋒適時的打斷女人接下來的話,不讓這個錯誤繼續下去:“對你的虧欠已經鑄成了,我無法去挽回它,但我會盡一切的能力去彌補你。
至於其他的,我的答案和多年前一樣,還希望你能走出自己的內心,去接納這世間更美好的事物。”
“可是冷師兄,我不……”
“大哥。”
槓子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很是恰當的打破了,這邊屬於兩個人的尷尬。
“什麼事,槓子!”
有茬口遞來,冷鋒自是喜不自勝,他當即丟下曲笙歌,轉身大步迎向槓子。
至於急於表白的某女,在大是大非面前,她也只能放下自己的私人情感,投身於工作當中。
槓子向着冷鋒大步奔來,他瞄了一眼自家大哥身後的“男人”,臉上並未有絲毫的疑惑。
“大哥,賣家來了。”
“哦?他們還真能沉得住氣,直到這時候纔來。”
說話間,冷鋒接過槓子遞來的望遠鏡,果然在茫茫海面上捕捉到了,那艘刻畫着蛇形圖案的大船。
“槓子!立刻通知所有人,包括海下的,做好一切準備工作,一旦人贓巨獲,立即收網!”
某爺繼續從望遠鏡裡,觀察着那艘大船,對身後的槓子,進行着有條不紊的安排。
當然,他打死也不會想到,半個多小時後,從船上下來的,不止有這次抓捕行動的重點對象,火蛇,還有一個足夠讓他悔恨終生的“驚喜”……
與此同時,井戈所在的天穹裡,迎來了一位極爲尊貴的人物,豐都大帝。
此次,僅僅是他第二次,踏進這裡而已。
說這話,絕對不要覺得可笑。
作爲一個執掌着整個陰間的統治者,他身上的擔子和所肩負的責任,一般人是無法想象,也無法理解的。
而在這些人裡,首當其衝就有他自己嫡親的兒子,井戈。
從他一出生,就被自己放到了這個地方,獨自成長,獨自修煉,唯一能與他作伴的,也只不過是這天穹裡,數不盡的花精靈而已。
記得一次來這裡見他,是帶着重啓命運之輪的宿命來的。
他永遠都記得,在那個時候,寫在兒子臉上的,滿是無盡的孤單與寂寞,雖然他這個做父親的就站在眼前,卻也無法帶給兒子應有的關愛。
可悲麼?
但冥界主宰的使命就擺在眼前,陰陽兩界的衆生就擺在眼前,根本容不得他選擇。
信步踏進城堡,豐都大帝徑直進了井戈的臥室,來到他牀頭的畫像前,只見他擡手輕輕一揮,一道赤光便遊走在整幅畫像周圍。
下一秒,就像是戲劇般的,畫像裡的女子竟然形成了一個虛幻的影像,就站在他的身前。
“師妹,數千年不見了,你還好嗎?”
豐都大帝問完了話,沒想到眼前影像裡的女子,竟然真的開口說起了話。
“旳翱師兄,我非常好,不用爲我擔心。”
影像裡女子的聲音極爲清甜,甜的就像是那山澗裡細細流淌着的泉水,沁人心脾。
忽然,女子好像想起了什麼,急忙問道:“旳翱師兄,戈兒他過得好嗎,他知不知道我還活着?”
“師妹,戈兒他長大了,也遇到了自己命裡註定的那個女孩子,並且對她動了心。”
話到此處時,豐都大帝明顯的有了一絲情緒牽動:“但是,我一直都沒告訴他,你還活着的事,我不想他……”
“師兄,你別說了,我都知道,我註定是要消失在這茫茫天地間的,又何必讓戈兒再次絕望?”
頓了頓,女子又問:“師兄,那你
可有詡兒的消息?”
詡兒,冷詡,冷鋒的原名。
這個名字,還是數千年前他出生的時候,他的母親親自爲他所起的。
“暫時還沒有。”豐都大帝道:“放心吧,我會繼續打探他的消息的,只是,冷師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