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美姣拒絕跟岳家的任何一個人有接觸,不管是嶽仲春,還是嶽洋,她都厭惡至極,她還在月子裡,步生就算爲了不讓她操心,也會想着要解決岳家的事,免得以後再過來找。
其實步生手裡有一份嶽美姣和岳家關係的資料,對於岳家什麼樣的品性他也心知肚明,只是事情要解決,嶽美姣提都不想提以前的事,那就只能他出面。
他下車,徑直走到臥室,步小八已經躺在自己的小牀上睡着了。
雖然步小八很希望跟媽媽一塊睡,可一旦睡着以後就由不得他了,總算被媽媽放到小牀上。步生洗了手,走到小牀邊,伸手摸了摸步小八的小胖臉,低頭在他臉蛋上親了一口,自己的兒子,好容易才求來的,也只有在沒人的時候步生纔會表現出對步小八的喜歡。
他心心念唸的寶貝兒子,這世上就沒有人比他更喜歡,只是在人前,他確實從來沒當着人面表現過,甚至是保姆私底下都跟嶽美姣嘀咕過,覺得步生好像不是很喜歡他步小八似得,也就是在嶽美姣看得到的情況下,他纔不吝嗇對兒子的喜愛了。
步生是怎麼想的,別人不知道,嶽美姣多少知道一點,這就是好容易有個兒子,生怕被什麼有心人惦記上,要是人家知道他那麼寶貝,萬一打步小八的主意怎麼辦?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步生絕對是這種心理,越稀罕就越在意,越在意,就越不能讓步小八的存在成爲影響到步生的關鍵鑰匙,最起碼對外人來說,是這樣的。
親完步小八,步生在牀邊坐下,伸手擡起她的下巴,低頭堵住她的嘴狠狠親了一口。
嶽美姣靠着枕頭坐在牀上沒動,看着他問:“怎麼說?”
步生笑:“來回四個多小時,你不關心我一句,就知道問結果。”
嶽美姣白了他一眼:“你說不說?”
步生拉起她的手,“沒什麼事,就是缺錢。”
嶽美姣嗤笑:“缺錢?難不成他們來找,是想往我要錢?他們要臉嗎?”
“比起錢,臉皮這東西似乎就無足輕重了。”步生擡起她的手低頭親了一下,“雖然岳家還有不少房子,不過那些房子正是升值階段,這時候賣肯定不划算。岳家在那地方還不錯?最起碼我看房子和位置都是最好的,常理來說經濟應該還不錯,條件不錯的親戚也有一些,爲什麼他們不找別人借,偏偏要找你?”
嶽美姣勾了勾脣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你也說了,他們家的房子和位置在那裡都是最好的,也就是說,在那地方,岳家算是個很有聲望的家族,嶽仲春這一輩子最在乎的就是他的臉面。不過你也說了,比起錢,臉皮這東西就無足輕重,他在我一個人面前不要臉當然沒關係,他知道我這輩子都翻不起風浪,他要的,是外面那些人的敬仰和崇拜。他不肯跟親朋好友借錢,是因爲他覺得那會降低他在別人心目中崇高的地位,他不願讓人知道他病的快要死了,需要一大筆錢治病,但是他們家拿不出來,又或者說,他們不願給人造成一種賣房治病的錯覺,多丟人啊!”
嶽美姣的頭往後輕輕一靠,說:“所以他們來找我呀,嶽仲春在我小的時候說,我跟我母親一樣,心善,他們一定打聽過,覺得我有錢……呵呵,他們想的真美,我沒能力讓他們去死,所以他們就覺得我好欺負。”
步生笑:“美姣,你有我,你想翻起多大的風浪都可以,你明白嗎?”
嶽美姣只是看了他一眼,笑了下,“你?”她慢慢的縮回自己的手,臉上帶着笑,說:“我不跟魔鬼做交易。”
步生看着落空的手,臉上的笑也頓了頓,而後,他重新笑起來,擡頭看着她,伸手摸着她的臉:“想着法子罵我是不是?”他再一次低頭堵過去,狠狠親了一口,說:“都說了,很多事我只是個輔助品,也不過是聽別人的,你以爲我多能耐,以後要不要再給我按個別的罪名?你說小八以後長大了,聽到他爸就是個十足的混蛋,他能高興嗎?”
嶽美姣斜了他一眼,沒說話,伸手把他的手拉下,“嶽仲春跟你說什麼了?”
步生又握住她的手:“剛剛還罵我,這就要問我話了?”
嶽美姣反手就要自己的手縮回來,步生一把握緊,“他說,希望能親自見到你,我看過他之前的照片,很富態的一個人,如今瘦的只省剩下骨頭了。不是什麼好治的病,做了手術能挺個三五年,運氣好的話也能活個十年八年,當然,這樣的病是要養着的,手術要八十萬,一套房子足夠了,後續的藥是無底洞,想要效果好,自然是進口藥管用,家裡有子女兒孫一大堆,房子不怕多就怕少,花銷大收入少,錢自然就緊張。”他笑:“你那個大哥的原話是說,知道你現在有經濟條件,所以想要跟你藉手術的錢,後續的藥錢他們自己想辦法。”
嶽美姣笑了下,問:“你怎麼說?”
步生說:“我倒不介意花點錢,只要他們不來煩你,別讓你生氣……”
話還沒說完,嶽美姣已經瞪圓了眼,開口:“你要是敢給他們一分錢,我就抱着你兒子跳樓!”
步生一臉無奈:“我只是說說,我再不差錢,也不想無緣無故給不相干的人是不是?你不答應我怎麼敢給?”
嶽美姣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別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