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潼怒吼的聲音響徹雲霄,澄櫻俯視着他,心裡有些許感慨。
堡壘下的怒吼終於停止了,可當自己回過神來,李族的族人身上不知被淋上了何物。
修長的手指指着犄角旮旯中的李長德,司徒潼冷聲說道:“李長德,還不給我放了她,否則我就滅你全族,還要殺你妻兒。”
言畢,只聽見一聲令下,所有的士兵手拿着火把,齊齊丟向那羣人的身上,只聽見哀嚎遍野,活生生的人頓時化作一團火焰,非飛湮滅……
心一陣抽痛,她好像看過這樣的場景。零碎的片段不斷在腦海中浮現,但她看不清楚,看不明白……
澄櫻怔怔的看着那一團又一團絢麗的火苗,她的彷彿被人一片片割碎了。
“不……”澄櫻聲嘶力竭的吼道,頭顱傳來一陣劇痛,她捂着腦袋,淚水像斷了線的雨水,滔滔不絕的落下。
“司徒潼,不,不要再殺人了,不要”緊緊地揪住柵欄,她幾乎哀求的說道。
她做夢也沒想過,自己會沾染那麼多人的鮮血。
可是堡壘下的男子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隨手拎起一個小男孩,嘶吼道:“這是你唯一的兒子吧,在不放人,朕就叫你無子送終……”
“王爺,小的求求你放了這個人吧!我李家唯一的就是他了,小的求你放了他吧,小的做牛做馬定報答王爺的恩情。”李長德身子發軟的跪在地上,不顧額角的傷口繼續的磕着頭。
“司徒潼,不要、不要!”雙手扶住柵欄,澄櫻失聲痛哭起來,含淚望着他手下瑟瑟發抖的人兒,她心如刀絞。
但站在堡壘上的面具男子卻視若無睹,冷眸依舊落在馬背上的那人身上,薄脣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順勢將澄櫻扯入懷中,汲取她身上的幽香,俯身輕吻她顫抖的脣瓣,順勢舔去她臉龐的淚珠。
壘下的男人怒火攻心的看着眼前的這幕,大掌一揮,火勢便順着衣物點燃。
“不……”李長德撕
心裂肺的喊道,澄櫻驀地掙開男人的懷抱,俯在陽臺之上,若不是他緊箍住了她的細腰,她早就跌落這萬丈堡壘了。
“不,不要這樣。”腦海中閃過唯一一副完整的畫面,記憶中的火勢將她完全湮滅,她的心空洞,好像失去了什麼……
無力的躺在面具男的懷中,澄櫻哭的肝腸寸斷,沒想到此舉卻換來壘下男人更大的怒意。
“傳令下去,燒死所有的李家家眷……”死死地盯着壘上緊緊相擁的女男,司徒潼的眸中充着段段血絲。
“皇上,他們是無辜的……”一旁的柳銘涵於心不忍,急躍下馬背,抵死相諫。
“違令者一縷‘斬’”
司徒潼暴怒的喝止到,柳銘涵不再多說,只是靜望着壘上的澄櫻。不知爲何,他總覺的今晚的澄櫻很異常……
“唔……”望着地下一片漆黑的土堆,鮮血止不住的從澄櫻的嘴裡吐出。
面具男驚訝錯愕的望着她,輕顫的拂去她嘴角的血漬,感受她逐趨冰冷的身子,失聲道:“櫻兒,你怎麼了?”
聞言,她含着盈盈淚水,低嘆道:“王爺,求王爺放了澄櫻吧!澄櫻不想,不想看,澄櫻的心,好痛、好痛……”澄櫻揪着衣襟,哽咽的呼吸道。她的身子因爲異常的疼痛,完全不能動彈……
“心痛?開什麼玩笑?”面具男緊摟着他,低吼道:“做我的女人有何不好,我比司徒潼強多了,弱水三千只,我取你一瓢……”看着她猶如破碎的瓷娃娃,他的心也隨之一顫。
“王爺,你就把她交給小的吧!”李長德顫聲的說道,身子止不住發抖。
“交給你?”冷哼一身,面具男隨之一笑。要交出她,除非他死……
“李老賊,朕在數三聲,你若在不交出她,我就燒死你的結髮妻子。”一把抓起一個婦人,司徒潼冷然的揪住她的青絲,冷聲說道。
“一”
“王爺,我求求把她放了!”
“二”
“王爺!”一身呼喊之後,他手持這匕首,劃傷面具男的手臂,一把將澄櫻扯了過來。
匕首緊扣着她的玉頸,泛起了一抹血絲,鮮血隨之緩流出來,“王爺你不仁,別怪我不義,司徒潼,把我的妻子家眷給給放了,否則我就殺了她去。”一用力,匕首一緊,傷口流出來更多的血液。
“該死!”看着她的頸項無故流了那麼多血,他心疼的咒罵到,“李老賊,你把她放了,朕放你一條生路。”
聽了司徒潼的話,李長德連不後退,身子貼在了柵欄上,他迫切的望了壘下的司徒潼,欲要帶領着澄櫻飛身而下。
面具男嗜血的看着神色驚惶的李長德,眉宇間流淌的一股迫人的殺氣。
看着飛身而下的李長德,冷笑着、修長的手指一談,一根銀針精確無比的插入他的頭顱之中。
“櫻兒……”眼睜睜的看着他射出了毒針,司徒潼無能爲力的嘶聲的吼道。
澄櫻驚慌的回眸望向李長德,只見他面部青紫,痙攣微微抽。他一把反擁着澄櫻摟着她,遮擋她嬌弱的身子硬生生的墜落壘下。
“櫻姑娘,對不起……”
李長德的那聲抱歉在耳邊嗡嗡作響,澄櫻掙扎着起身,看着身下粉身碎骨的男人,她脆弱的神經在那一刻決然崩潰了,她似乎與世隔絕了,再也聽不到外面的聲音。
看着彷彿謫仙墜下的兩人,他的心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司徒潼縱身躍下馬,狂奔到兩個人的身邊。
“櫻兒!”看着蜷縮在懷裡的澄櫻,鮮血染紅了她的長裙,她身子在不停顫抖,明眸中的淚水一直狂流不止……
司徒潼一把將瑟瑟發抖的人兒抱起身來緊緊地擁入懷中。一種複雜的心情蔓延全身,彷彿她就是自己一直苦苦追尋的那個女子。
看着佳人摟入別人懷中的滋味甚是不好受,大掌一揮,他冷聲令道:“放箭……”
那雙深藏憤怒與嫉妒的眼神,彷彿要將他凌遲處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