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惜兒輕聲道：“我不知道你懷孕了……如果那個時候知道，我不會讓晴川做傻事的。”
夏慕凝面色複雜的看着她，半晌沒有說話。
摩惜兒上前一步，低聲道：“夏小姐，我能和你單獨說一會兒話嗎？”
夏慕凝盯了她一會兒，才遲疑着點了點頭。
“去走廊那邊。”她率先走去。
摩惜兒跟在她身後，陸夜白站在不遠處望着她，眼眸裡帶着幾分暗芒。
“你想對我說什麼？”
走到僻靜處，夏慕凝轉過頭來看向她。對於摩惜兒，她還是擺不出什麼好臉色。
“我和晴川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夏慕凝呼吸一窒，轉過頭去：“知道了又怎麼樣？你以爲我會讓給你？”
“我本就沒打算跟你爭下去。”摩惜兒擡起頭看着她，“我一直都知道，我不適合他。”
夏慕凝聞言，猛地轉過頭來看着她，“那你……”
“但是我也想跟他在一起呀……”摩惜兒眼神溫柔下來，帶着幾分悲傷，“就算再不可能，再遙遠……做做夢，也是好的。然而這個夢再美好，終究還是要醒過來……”她垂下眼輕輕嘆了口氣，語氣裡帶着幾分傷心。
“你和他的事，伯父已經跟我說了。”夏慕凝道，“但是我不信他，你跟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父的言語裡，有太多私心和偏見，在他的描繪里，陸晴川只不過是被摩惜兒一時勾。引一般，當不得真。
而摩惜兒，在他言語裡，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放、浪女人，跟陸夜白在一起，又勾。引他的親弟弟。
摩惜兒抿了抿脣，她猶豫了一下。
把自己的傷口袒露給另一個陌生人看，就好像是在故意取得夏慕凝的憐憫似的，她根本不需要對方的憐憫，她找她來得目的也並不是爲了這個。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遲疑，夏慕凝冷冷道：“如果你也給我推三阻四，這次對話我看也不要繼續了。我們之間本來也就沒什麼好說的。”
她姿態高傲。
摩惜兒嘆了口氣。
省去了她跟陸夜白的糾葛，把她和陸晴川的故事跟夏慕凝講了一遍。
回憶往事，她和陸晴川之間，終究還是緣分太淺。
一步錯，步步錯，而他們之間錯過的，又何止那一步。
當初她喜歡的人是陸晴川，或許就再也沒有這些傷心折磨了。
“我身份低微，配不上他，”摩惜兒看着她，低聲道，“他的父母親不願意他娶我，我認了。那天晚上我跟他走，也只不過是想做一做一場美夢，並沒有真的以爲能跟他遠走高飛。如果我早知道你已經有了他的孩子，我不會做那種傻事。真的很抱歉。”
“……”
夏慕凝擡起頭，久久的凝視着她。
面前的女子笑容溫和，並不是真的溫柔，而是千帆過盡的無奈。
她的那雙黑色的眼睛，像是盛滿了太多的悲傷，是繾綣的絲絲縷縷的哀慼。夏慕凝想，她和陸晴川的那場愛情，果然就如同陸晴川所說的，只是一場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