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點頭：“天魔域這邊，確實有類似的術法神通。
上古時代，巫神一族曾經也參加了當時的大戰。
後來落敗之後，和魔神一族遷徙，來到天魔域的星球。
因此一部分他們的術法神通也保留了下來。”
“巫術？”許墨辰第一次聽說，“朕並沒有感覺到靈氣的流動，但整個身體就分解了。”
“其實是對精神的一種干擾，”十步解釋，“比如對於凡人，如果強有力的意識告訴你你已經死去，那麼就算肉體沒有受到損害，也會引起死亡。
巫術也是，直接針對的是修仙者的神念，也就是干預了神念神魂對於元神的控制。
那麼潛意識中，你就會覺得自己的身體分解了。”
芊零皺眉：“這樣看來的話，此人幾乎精通十方世界的術法神通了。”
這是很難的事情，種族不同，其實各有差異。
兼修不是不存在，但全部包容，那不是超級大神，就是怪物了。
她這麼說的時候，許墨辰眼神正好轉過去，兩人對視一眼。
彼此是非常熟悉的了，故此對方想什麼，自己都明白。
這一次的碰面，自然沒有研究出結果。
十步悶悶不樂，卻也沒有責怪許墨辰等人。
就算幻想症修仙者、還有這超級強大的對手很棘手，但沒有確切的證據表面，事情和天魔域的滅亡有關。
大家身上都還帶着傷，討論了小半天，也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許墨辰沉吟了一會兒，則是敲響了芊零的房間門。
裡面傳來清冷的聲音，他推門而入，芊零對他的到來毫不意外，揚了揚下顎。
“朕來的是因爲……”許墨辰坐下，剛一開口，芊零就搖了搖頭。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懷疑隔牆有耳。
許墨辰頓時警覺起來，莫非整個事件，是十步在自導自演。
芊零拿過一張紙，用自己的神識裹住，然後在上面寫下了一串的數字。
這些數字，只有零和一兩種。
許墨辰愣了一下，立即反應過來，這是二進制。
二進制，在十方世界、也就是這裡的世界是不存在的。
畢竟這個世界，以修仙者爲主，不需要太多的科技技術支持。
就算研究出計算機，那也是給人族方便使用。
和修仙者自身能力相比，計算機也微不足道。
加上人族這麼多年來，科技一直被封鎖，故此沒有涉及到這一塊。
二進制的話，還是當初沈芷凝覺得有趣，就寫下來的。
芊零來到大幹後，自然也就接觸到了這個理論。
難度不大，許墨辰懂得原理，很快根據芊零寫的數字串，進行了轉變。
對應的是大幹文字的字母，和許墨辰來自的藍星，有異曲同工之處。
芊零寫下來很多，但轉換翻譯之後，只有一句話：“我們在這裡的一切、說不定被對手監控着。”
許墨辰琢磨着這句話的含義，他也用二進制寫下一句話：“包括語言文字思想嗎？”
芊零點頭，隨即繼續描述：“對方瞬間破解我們的防禦，用的不是術法神通。”
“你懷疑是巫術？”許墨辰問。
“不是巫術，沒有感覺到仙緣和靈氣。”芊零回答。
話說到這裡，許墨辰突然腦中閃過一道靈光。
看到二進制，想到計算機，然後他想到最後那女子消失之後，留下的正方形的圖紋。
上面由各種大小不一的長方形組成。
那不是……像極了二維碼！
如果是真的話，他眼睛亮了：“你是說，我們現在所處的世界……”
“很可能，整個天魔域的星球世界，是人爲虛構的！”芊零給出自己的推斷。
聽到這個，許墨辰並沒有太大的意外，他想到的是，當初自己看到的電影駭客帝國！
主角所處的世界，是由計算機組成的虛擬世界，而身處裡面的人，根本不知道。
反過來，修仙者能夠構築小世界，只要設置得足夠巧妙，進入裡面的人，自然也不會察覺。
但是……整個天魔域星球……這樣的小世界的構築，需要巨大的靈氣和仙緣，在現實中不可能實現。
可是，如果他們看到的、以爲的天魔域的星球，包括裡面的存在，要都是虛擬化的呢？
構築這個世界的大能，不需要那麼大的空間，而只是把修仙者的神魂，壓縮到某種器皿裡面，讓他們在裡面“生活”，那就可以辦到。
許墨辰吁了口氣：“你是怎麼發現的？”
“天道不可能有兩個，”芊零解釋，“擁有改變法則的力量，能夠掌握所有的術法神通。
太多的不合理堆積起來，去解釋這些的不合理，倒不如認爲，世界本身就是不合理的。”
許墨辰笑了，芊零不懂計算機虛擬網絡，她是從最直接的世界推斷，得到的推測。
世界是創造出來的，是虛假的，是被人監視的。
那麼裡面發生的一切，自然對方瞭如指掌。
作爲世界的創造者，進入世界後任意修改裡面的一切，那就是隨心所欲的事情！
不得不說，芊零有很敏銳的直覺。
所以她使用了二進制，這個密碼，其實並不複雜，只要知道這個原理。
但是，這個世界創造的初期，要是沒有二進制的元素，那作爲創造者，就看不透兩人究竟在做什麼。
而二進制唯一的理論，只在大幹出現過。
芊零在賭，對方不知道這些。
所以兩人的行動，在對方的眼裡，就是一大堆的問號！
固有的系統，只能根據已有的設定，分析內裡的一切。
對於許墨辰帶來的藍星的科技、不存在沒有出現過的東西，它無法判斷。
許墨辰認真思考着其中的問題：“你認爲，整個天魔域的星球，都是虛構的。
他們的本體，並不在這裡。
至於幻想症修仙者，他們看到的那些畫面……”
芊零點頭：“也許那纔是他們本體所在的真實世界。
這些修仙者，被人安置在某個地方，神魂神念被抽取出來，放入到這裡面。
而他們的一言一行，全部都在監控中。”
許墨辰思路也活躍起來：“幻想症修仙者，就是偶爾神魂神唸的察覺，看到的片段，但並沒有形成深刻記憶。
歌德院發現了這個問題，自然也就被世界創造者所察覺，所以他們派出了殺手，將涉及其中的修仙者全部抹除。”芊零繼續：“如果幻想症修仙者的問題得到暴露，那就會引起這裡面的人的警覺。
一旦他們大面積察覺到自己是被控制的，那麼對方的計劃就將落空。”
許墨辰跟上去：“那麼，十步夢到的天魔域毀滅的事情，可以理解爲對方最終完成計劃，將整個天魔域吞沒。”
“嗯，”芊零寫的速度很快，“十步夢到的，他試圖改變。
但是他試圖做的，不過是在自己的夢境中去嘗試。
可是整個世界都在對方的控制下，夢境裡面的改變，自然也就無法更改真正的未來。”
“所以，”許墨辰也得出了結論，“就算十步擁有預知能力，想要扭轉天魔域的未來，但所謂的扭轉，一切都在對方的掌控中。”
“我們一開始的判斷是錯誤的，”芊零同意，“我們推斷導致滅亡的原因，是目前開始的時間節點。
豈不知真正引起滅亡的原因，早在很早以前就成立了。”
整個世界都是虛假的話，那麼存在在裡面的修仙者，就算能力再強大，也無濟於事。
設定的是世界的終結，如果無法突破這個世界，那麼未來不可能更改。
“那麼，”許墨辰問，“從這個世界內部，想要改變是不可能的了。”
芊零毫不猶豫地回答：“封閉世界內部，所有時間線其實是被切斷的一部分。
就算我們能夠回到這個世界的過去，也只是身處別人製造的箱子中。”
“那……我們進來的時候……”許墨辰詢問。
“恐怕就是直接被傳送到了這裡，”芊零微微嘆氣，“現在如果我們想要回去，立即會遇到對手的擊殺。”
他們想要回去，代表着可能知道了什麼，天魔域世界的創造者不會給他們機會。
許墨辰不禁感到震驚，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能夠這麼大手筆構築出這樣的世界。
天魔域，整個一個界域啊！
雖說修仙者的數量，比不上其他界域，但其中不乏高手。
如此多的修仙者，全部被困在這裡面而不自知……
而且，需要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許墨辰立即覺得，這次的任務很不好做了。
“我們在這個世界裡面，”他沉吟着，“根本不是創造者的對手。”
芊零“嗯”了一聲：“如果想要抗衡，那就需要這個世界沒有的元素。”
許墨辰一聽就懂了。
這裡如果比喻成一個超級的虛擬世界，那麼構築這個世界的所有程序，都是有初始設定的。
進入之後，只要使用這個世界的東西，那就是按照程序來運行。
而創造者，相當於程序的控制者，在他們看來，隨意修改程序只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所以哪怕許墨辰等人，設下好幾層的防禦，對手也是一瞬間就能全部攻破！
根本不是什麼法則、什麼神通，而是創造者的設置。
那麼，想要對抗的話，就需要原始設定中沒有的東西。
比如現在兩人正在使用的二進制。
剛剛討論的問題，如果說出來，也就意味着他們知道了真相。
被創造者察覺的話，現在應該已經殺了進來。
但這麼久沒有任何變化，說明兩人做的這些，世界並不能識別。
這也是芊零的估計，世界這麼大，不可能依靠一兩個修仙者盯着。
所以她認爲，必定有一個基礎設定，進行初步的過濾。
如果所做的，沒有觸及這個基礎設定的紅線，那就不會引起警報。
現在，正如她預想的，他們正在做的，在世界看來是正常的。
兩人不過坐在一起，寫着毫無意義的數字。
許墨辰思考的，卻是另外的問題。
這個世界沒有的元素，光是前提就很難了。
天魔域的星球，看起來和真實世界沒有什麼差異，這說明創造者考慮到了一切。
新的變化，如果實在要說的話，那就是自己幾個人，原本就不屬於這裡。
但是，芊零、唐德潤、覓珞這樣的，她們的術法神通，依舊是中土根源而來的。
哪怕是自然宗，也萬變不離其本。
她們三人，就算研究出新的術法神通，估計世界系統也能做出對應的變化。
因爲她們有的元素，系統都有。
許墨辰漸漸明白芊零的意圖了，他擡眸看了眼清冷的女子。
芊零微微頷首：“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你。
你是上古以來，第一個能夠修仙的皇帝。
不久前的戰鬥，你的元神能夠擊退對手，說明掌握了對手沒有的設定。
所以許墨辰，我們想要自保，就只有開發出你的新能力！”
許墨辰深深吸了口氣：“朕就算開發出新的能力，能夠對抗對方。
但我們被困在這裡的話，終究不是對手。”
“沒關係，”芊零突然換了個進制的數字，“對手能夠進來，說明肯定有進出的通道，這個通道只要存在，那就有被我們打開的可能性。”
門既可以從前面打開，自然也就可以從裡面打開。
“我的話，上次已經給那女子身上，注入了一點屬於我的粒子，”芊零進行說明，“只是變化太快，我也沒有想到的緣故，纔沒辦法展開後續。
但如果她再此出現，也許我能夠抓捕到一絲的端倪。”
這樣的話，許墨辰認爲，那就必須和芊零說一些計算機虛擬網絡的知識了。
他手指一勾，當初掃描下來的二維碼出現：“這可能就是出入的關鍵。
這是一種加密的圖紋模式，或許就是打開通道的辦法。”
當然了，說是二維碼其實只是一種概念。
畢竟這個世界裡面，不存在二進制。
但許墨辰估計，肯定也是有一些基礎程序組成的。
也許這個二維碼裡面，就包含了相關的信息。
芊零神識掃過去，將圖紋記住：“那接下來，分析的事情就我來進行吧。”
許墨辰答應：“朕的話，想辦法獲得新的能力。”
所有的前提，還要瞞住身邊的人，以及瞞住世界的創造者！